第一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凤乐皇朝公肃二十七年,天下一统次年,一代天骄凤武帝皇莆驰驾崩,圣旨曰由太子皇莆无言即位。 帝逝之夜,次子皇莆延凛篡改圣旨,挟太子之母乐妃逼皇莆无言饮下毒酒后,将其尸体连夜带出城,抛尸荒野。 皇莆延凛即位,大赦天下,全国三日服丧,禁笙乐,止淫酒,三日后登基大典。 (~∞~∞~∞~~∞~∞~∞~偶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车水马龙的现代社会,因不是节假日,所以人并不算太多的机场里,两个气质不凡,相貌不平的女生相拥着,稍高的最不凡,长长稍卷的头发还有美丽的外貌这都不算是最主要的,最让人瞩目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场,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叫顾默语,是全球五百强的顾氏集团董事长独女。 顾默语摸了摸好友左薇苡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去环球旅行,又不是长年居住,旅行完就回来啦!” 左薇苡低着头有点不舍说:“可是,我舍不得你嘛!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顾默语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不是还有男朋友嘛……” 左薇苡瞪了她一眼:“你又戳我痛处!我都不知道选谁才是正确的!烦死我了!” 左薇苡正处于小说里那两男一女的情节泥沼中,苦苦挣扎着。 顾默语看好友纠结烦恼的表情说:“我觉得吧,你该很深很深很认真很认真地问一遍自己的心!” 左薇苡表情终于有点缓和,笑着捶了一下顾默语说:“臭默语,记得到了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要给我寄明信片!” 机场里广播响起:“前往澳大利亚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FR920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由1号登机口登机,谢谢!(英文)” 顾默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知道啦,又不是见不到了,旅行完回来就要继承顾氏集团了,到时候想玩都没时间了,这次得玩个够本才行!我得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哈!” 左薇苡用力地点点头,目送好友急忙忙地朝登机口飞奔而去。 飞机起飞了,头等舱内,顾默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带着耳机,看着窗外白云朵朵,地上的建筑物渺小得几近蝼蚁,一个人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体验各种感情外,还需要做些什么呢?是为了生存辛苦的工作?还是自由自在的环游世界?可是,爱情啊,到底怎样才算是爱情呢?一个人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呢?但转而又想:“爱情这种东西真的还是不沾为好,看薇薇纠结在两个男生中就知道了,至死不渝或许有,可是太他妈痛苦了!还是及时行乐比较舒畅,呜,不过旅游完回来就得继承父业,貌似舒畅也快到尽头了,哎呀呀,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心释然后,竟美美地闭上眼睛,听着轻音乐和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白雾朦胧,顾默语用手轻轻撩开迷雾,心里有些紧张和兴奋,对,就是兴奋,喜欢冒险的她穿越过亚马逊,也行走过沙漠,这点朦胧感的白雾根本吓不到她,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长发?莫非是个女子?顾默语朝人影走进了点,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白衣?莫非是个女鬼?顾默语手开始有点发抖,是的,发抖,什么都不怕的她唯独怕两种东西,一种是滑溜溜的蛇,另一种就是虚无的鬼了。 女鬼飘了过来,极富磁性好听的男音响起:“默儿……” 顾默语惊得睁开眼,梦魇散去,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脏,心想:“原来是梦,居然还是个男鬼!吓死我了!呼呼,还好是梦!” 神志逐渐恢复,接下来目光所及,天空,白云,还有树叶?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居然坐在粗大的树干上! 顾默语惊得尖叫了一声:“啊啊啊――”然后就因坐不稳,直直地朝大地摔去。 啪,顾默语在掉落的一刹那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飞机坠落了么?我没从空中摔死,现在要从树上摔死了么?薇薇我不能给你寄明信片了,老爸你收养个儿子继承吧,虽然他不一定像我这么聪明,不过虎姐无犬弟嘛,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凑合着用用,女儿不孝,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虽然至死不渝的爱情挺痛苦,但也好过爱情菜鸟吧?有体验好过没体验吧?我还想去和袋鼠合个影,目睹下艾尔斯岩的风采,天妒英才啊!都怪我太聪明了,老天爷它这是嫉妒羡慕恨!呜呜,我要起诉…… 许久,顾默语感觉身下软绵绵的,还抽搐了几下?她缓缓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布质摸起来还挺不错的,缓缓抬头看见一张俊颜嘴角缓缓地溢出黑血,惊得顾默语立马跳起来,嘴里连呼:“啊!我压死人了!我压死人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不过也是刹那的惊恐,很快顾默语就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不愧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 顾默语走到躺尸般的皇莆无言身前,捡起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包包,从里面掏出手机,还好,没摔坏! 也不知道飞机坠落在哪个国家,只好把记忆里的各个国家的求救电话拨打了一遍,结果嘟嘟两声就自动挂掉了,晕,没信号!不过求救电话也需要信号吗?不死心地打了几遍后,终于放弃! 看这个男人长得这么漂亮,还穿着中国的古装,演员?难道在中国境内?周围怎么没人?剧组跑哪去了? 拿起手机拨打了120,110,意料之内都没接通,好吧,这人应该离剧组不会太远,野外求生第一条,迷路了不要乱跑,待在原地等候救援! 剧组的人应该会过来找这厮,顾默语大喊了几声:“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就安静下来,不再作声,要保持体力! 顾默语拿出纸巾擦干净皇莆无言嘴边的黑血,确定他仍有呼吸后,才放心下来,她不知道的是,刚刚由于她的泰山压顶,把皇莆无言肚子里的毒酒压得吐了出来,因此而救了他一命。 天逐渐地黑了下来,顾默语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今天恐怕等不到剧组了,还可能要在野外露宿,顾默语找来一些干的木材,用钻木取火的方法好不容易生了团火,又从树上摘了好多野果,这天空才完全黑了下来,狼嚎声响起,这座山居然还这么原生态?竟然还有狼?顾默语啃着野果心想。 地上的物种又抽了抽,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他干裂的嘴唇猜也能猜到他在说水! 顾默语赶紧拿了个野果用瑞士刀切开两半,像挤柠檬汁一样,把果汁一点点滴到他唇上和口里,这样来回挤了好几个野果后,他终于睁开眼睛,有点恍惚地看了顾默语一眼后,又晕睡过去了。 顾默语敢说,这是她出生以来睡得最不安稳的一夜了,一整个夜里顾默语醒来无数遍,给他挤野果汁喝,又把外套裹在他冰冷得不像话的身体上。 可即便这样,第二天一大早,顾默语睁大了两只熊猫眼惊呼:“这都快四十度了吧!天啊!再不送医院,脑子都会烧傻的呀!啊嚏!靠,连累得我也感冒了!” 皇莆无言紧紧闭着眼,高烧使得他白皙的脸微微泛红,更显得妖娆魅惑,顾默语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哎,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做什么呢?你看,老天妒忌了吧!” 用沙土掩灭了炭火后,背上昏迷中的皇莆无言,心里又骂了一句:“靠,人看起来也不胖,体重居然这么重,跟泰山有得一拼了!” 走了好久发现一眼山泉,把皇莆无言直接摔在地上后,连忙用山泉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当作一日之晨要做的刷牙,找来一个破碎的瓦片,非常勉强地当作容器,用泉水洗干净后,掬了点水生火烧开,现代社会污染之严重,顾默语已经不相信泉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了。 顾默语把烧开过的水晾凉后,放到自己嘴边小小地抿了两口,剩下的就胡乱的倒进皇莆无言嘴里,把皇莆无言放在山泉边,用湿纸巾敷在他额头上降温,又拿了些树叶掩盖住,免得他被豺狼虎豹给叼走,自己起身去找人求救。 结果人没找到,倒挖了几个野生姜,回到山泉边却见皇莆无言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泉水边,全然不见病态,顾默语大喜,急忙跑过去说:“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然后左摸右探的,声音焦虑:“咦?还很烫啊!没退多少,不过好很多了,我给你煲点姜茶!你等等!” 自顾自说完,就拿出瑞士刀切起姜片来,和着泉水煮,边弄边问:“我叫顾默语,你叫什么?你和剧组走失了吗?看你的相貌应该很有名吧?我怎么没在电视看过你?哦,我知道了,你是个新人吧,对不起,你刚出道我就差点把你压死,不过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垫着,估计我不死也残,呃,我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意思!” 顾默语赶紧回头连连摆手,却发现皇莆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应该说只是静静地在发呆!全然没有要回答她噼里啪啦吐出的一连串问题的意思! 顾默语朝他面门摆了摆手,疑惑道:“喂?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烧傻了吧?” 皇莆无言此刻的心里却很茫然,有些恍惚,思绪飘至帝逝那夜,皇莆延凛持剑挟持母后:“皇莆无言,帝位和母亲,你选一个吧!” 皇莆无言怒道:“皇莆延凛,父皇尸骨未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乐妃悲戚万分对皇莆无言说:“皇儿,别管母后,你父皇驾崩了,母后也不想独活了,一定要遵照你父皇遗嘱,登上九龙宝座,保百姓安居乐业,才不枉你父皇辛苦打下的万里河山啊!” 皇莆延凛厉声道:“闭嘴!贱人!”手上力气逐渐加重,乐妃纤细的脖子很快就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 皇莆无言皱眉吼道:“住手!皇莆延凛,你弑父杀兄,就不怕遭天谴?” 皇莆延凛不怒反笑:“天谴?哈哈,老天待我何其不公,从小那老不死就只器重你,明明我才是嫡出,一国之母是我的母后,何其尊崇,而那老不死却永远只是去静乐宫,没有一步踏进我母后的崇德宫!只因你是他心爱的女人所出,即便你是庶出,也硬以你是长子为由而尊为太子!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太子!这江山也是我的!是朕的!再也不会有人和朕抢!全天下都是朕的!是朕的!哈哈哈!”说到最后皇莆延凛已有些癫狂,连自称都改为朕了。 皇莆无言深深地看了乐妃一眼转而对皇莆延凛说:“皇莆延凛,江山给你,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放了我母后,让她安享天年,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了你!” 乐妃听到,不禁激动起来:“皇儿,你不能死!要死母后死便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给母后好好活着!” 说罢便将脖子用力地往刀锋迎去,皇莆延凛反应及时,伸手点了她穴道轻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皇莆无言被乐妃这一举动惊得出一身薄汗,见母后没大碍一颗被提至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处,他极富磁性好听的男音响起:“母后,对不住了,皇儿不孝,母后的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说完,双膝跪地,朝泪流不止的乐妃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便拿起桌上的毒酒一饮而尽…… 顾默语喊了好多声都不见应答,急得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皇莆无言的手臂,却听不到意料之中的啊字一词,得到的只是皱眉和轻轻的一声闷哼。 皇莆无言这才把目光聚集在这个面露怒色的女子身上,容貌倒是秀丽,可是穿着怪异不说,这头发居然是卷的,这是哪来的妖精?难道地府里的妖魔鬼怪是长这副模样的?倒也不似传言中的阴森可怖。 皇莆无言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于礼也该问候下人家,但自己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口已不能言,想来是自己被毒死的,所以到了地府后便不能说话了吧,于是皇莆无言只好友好地朝这位妖精姑娘礼貌地微笑点头,表示问好。 顾默语看着这个呆子傻呼呼地在那里又是对自己笑又是点头,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愣了片刻后问:“喂,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点什么头?不会傻了吧?” 皇莆无言听罢也愣了,原来妖精也不似传言中那样识人心,她探究不到自己的思想,于是拿起脚边一支树枝在地上的沙土上写道:“我叫皇莆无言,我是饮毒酒死的,所以到了这地府便口不能言了,请姑娘见谅!” 这短短的几句话,三十一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把顾默语一下子劈得神志有点不清。 什么?什么叫饮毒酒死的?什么叫所以到了这地府便口不能言了?天啊!难道说我顾默语死了?难道说闹了半天现在的我居然是鬼魅?所以地府里没有信号,没有人?可地府也太他妈先进了,居然连太阳月亮都有!这玩意不是属于天庭的吗? 皇莆无言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僵直中的顾默语,顾默语看见皇莆无言担忧的眼神哇的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哇呜呜!我居然死了!呜呜,臭飞机死飞机,难怪我怎么找不到你的残骸呢,难怪怎么没人来救我呢!原来我到地府了!呜呜!我想去澳大利亚,想去泰姬陵,想去看金字塔,我还有好多地方还没去呢!呜呜!我还那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衣袖被皇莆无言扯了扯,只见他好心地拿树枝在地上写了七个字提醒道:“可是你已经死了!” 顾默语眨着泪眼没好气吼道:“谢谢!不用你提醒我!哇呜呜!” 半个时辰后,皇莆无言和顾默语两个人开始交流了各自的死因和来自哪块时空,俩人聊得不亦乐乎,对其对方的时空都很感兴趣,但皇莆无言嫌写字慢,所以主要是顾默语在叽叽喳喳地讲现代社会的事。 俩人就这样接受了他们已死的事情!呜呼哀哉! 第三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昨夜皇莆无言和顾默语畅聊了一夜,虽说是畅聊,其实也就只有顾默语一人在说个不停,皇莆无言时不时惊叹地点头表示有认真在听。 当天空出现第一缕阳光,万物仿佛都沾惹了些生气,绿草小花都沾满露水,晶莹剔透,好不可爱。 皇莆无言第一个醒来,看着歪七扭八像只小猫趴在自己身上的顾默语,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恍若天人。 皇莆无言心里想:死了,也未尝不好,至少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儿陪着,也并不孤独,只是不知皇莆延凛是否有好好照顾母后…… 顾默语其实早就醒了,她美滋滋地赖在皇莆无言的腿上想:无言的大腿好舒服啊,再枕一会吧,昨晚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对了,昨晚聊到哪了?是聊到薇薇的情感纠结还是飞机大炮?哎呀,管讲到哪做什么,反正我已经死了,还有好多时间来重复着讲!要不要偷偷看下无言醒了没有呢?美男睡觉会不会流口水的呢? 顾默语想着,眼睛立刻就行动起来,悄悄睁开左眼,结果就和皇莆无言四目相对,不,应该说三目相对!顾默语才睁了一个眼睛! 惊得顾默语立马就蹦起来,红着脸小心肝乱撞,呃?我不是死了么?怎么鬼原来是有心跳的呀?顾默语口吃道:“呃……我……我……你……你……” 皇莆无言不解地看着她。 顾默语恼羞成怒:“你……你干嘛偷看我!” 皇莆无言:“……” 顾默语佯装大人有大量的模样罢罢手:“算了算了,这次就原谅你,没有下次拉!” 皇莆无言:“……”这算不算是欺负我不会说话?皇莆无言郁闷地想。 顾默语不理会憋屈的皇莆无言,走到泉水边开始煲姜茶,昨天的姜茶还挺奏效,昨天皇莆无言喝完后,今天就康复了,自己才喝了一口,身体的小感冒也好了,但打死自己都不会再喝第二口了! 不一会姜茶就煲好了,等它稍微凉了点,顾默语就对坐在不远处的皇莆无言说:“无言!快过来喝姜茶!” 谁知皇莆无言听到这句话居然跑到更远的一颗树下坐好,顾默语顿时满脑黑线。 顾默语只好把破瓦片小心翼翼地端过去,皇莆无言见夏默语向自己走来,便起身打算向更远的地方躲去。 气得顾默语朝他怒吼道:“皇莆无言!你再动一下试试!” 皇莆无言只好一脸纠结地站在原地。 顾默语走到他面前,把姜茶挪到他嘴巴五厘米的地方说:“喝掉!” 皇莆无言的眉毛都要打成个死结了,他紧抿着嘴摇头,说实话,当初那杯毒酒都比这好喝多了! 顾默语见到瞪圆了双眼,把姜茶又往前挪,几乎贴到皇莆无言性感的薄唇。 皇莆无言往后退了一步,蹲在地上用小石头写:“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 顾默语把字迹用脚胡乱抹擦掉说:“喝了保险点!我可不想再背你!你重死了!” 皇莆无言忍不住写道:“可是很难喝!” 顾默语气道:“我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我给你煲姜茶喝你居然还不领情!气死我了!不喝拉倒!病死活该!” 皇莆无言又写道:“可我还是一国太子,差点就是一国之君呢,再说我已经死了!” 顾默语被他噎到无话可说,只好气呼呼地把姜茶倒掉,也只能倒掉了,自己也是坚决不会喝的! 太难喝了! 顾默语想了想,只好岔开话题:“不喝就不喝,不过,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你和我来自不同时空,你们的历史也和我的国家的历史不太相同,可为什么文字却一样?你现在用的文字是我那边的繁体字!” 皇莆无言也愣了,思索了片刻,在地上写道:“文字是祖祖辈辈这么传下来的,自古以来文字的书写从未更变,但传说在文明开始出现时,有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发明了文字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他就是我们的字仙!” 顾默语看完后说:“难道他是从我的时空穿越到你们时空去的?只不过应该不是现代人,否则的话你们就该写简笔字了!” 皇莆无言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写道:“简笔字是何字?” 顾默语笑了,拿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写:兒和儿 写完后说:“比如这个儿女的儿字,繁体字你们是这么写,笔画要写这么多画,可我们简笔字只用这么两笔就写好了。” 皇莆无言惊叹的写道:“那确实省了不少笔墨和时间,但既然你是写简笔,怎么也精通繁体呢?” 顾默语嘻嘻咧开嘴笑道:“因为我博学多才啊!” 皇莆无言:“……” 顾默语朝皇莆无言的肩膀拍了一下说:“在我们那里一个人得经历十几二十年的学习才有好能力出来赚钱生存,由于国家的语言不同,你还得掌握多门语言,尤其是像我这种,天生就是要继承父业的,更得学习好多东西,从古至今,由内到外,什么货币啊语言啊等等,你不懂,我们那的小孩太痛苦了!” 皇莆无言不以为然写道:“我懂,从小就注定要成为一国之君,要比常人更刻苦,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懂的!” 顾默语见之,只好幽幽说到:“哎,可惜刻苦了那么多年,一个要做CEO了,结果死了,一个要做皇帝了,结果也死了!这就叫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不远处突然传来老虎的吼声,还有男人喊救命的声音。 这可不得了,顾默语来到这里除了皇莆无言这个哑巴就没见到或听到同类的模样和声音,她立马好奇地看向唯一的同类,只见对方也好奇的望向自己,眼睛里同样透露出同一个信息:咦?这里还有鬼? 两个人马上朝发声地跑去,皇莆无言见顾默语很卖力地用两条腿慢慢跑,至少在他看来是挺慢的了。 于是,皇莆无言干脆将顾默语拦腰抱起,运起轻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只见空地上一只老虎呲着尖牙,朝地上一个中年男人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扑上去享用猎物! 顾默语被皇莆无言的深藏绝技吓到了,靠!原来轻功神马的真的不是浮云! 皇莆无言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将其作剑,老虎已经发现周围又多出了两个猎物,只见它朝拿树枝的皇莆无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然后猛地朝皇莆无言扑去。 顾默语惊得捂紧双耳离得远远的,还不时招呼空地上最可能波及到的男人说:“喂,地上那个同类,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找死啊!呃,不对,他已经死过了!” 于是顾默语改了一下台词继续朝地上发抖的人吼道:“喂,地上那个同类,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想再死一次啊!” 张大刀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最近连连多灾,今日还差点入虎腹,听到那边小山丘上的姑娘在喊自己,也顾不得她穿着怪异和语出惊人了。只得连滚带爬地爬到她身边。 顾默语见这家伙连小小的山丘都爬不上来,只好用手连拉带拽地将他扯上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来后,顾默语喘着粗气说:“大叔,你脚别抖了,我朋友很厉害的!别怕,大不了再死一回嘛,又没什么!” 张大刀颤着牙抖着腿说:“姑……姑娘,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怎么听不懂……懂?” 顾默语说:“听不懂?呃,理解能力还真差,不过没关系,有我们在,一切都没事的!哈哈!” 张大刀这才抬起眼看了看顾默语哆嗦道:“是……是吗……” 空地上皇莆无言不知和老虎大战了多少回合后,老虎的眼珠子已经被戳瞎了,最后皇莆无言猛地跳到老虎身后,将树枝直接从老虎的后脑勺刺穿过去,树枝从后脑勺进,虎口里出。 老虎倒在地上嚎叫挣扎,不消片刻,就不再动弹了。 皇莆无言解决完老虎后,立马飞奔到顾默语身边,紧张地检查这检查那的,弄得顾默语一阵莫名奇妙后才醒悟道:“我没事我没事,要看就看那位大叔,真是的!身为古人一点都不懂得啥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惹得皇莆无言的脸立马腾升起一片红云,他慌乱地松开顾默语,蹲下身体检查张大刀。 张大刀有点受宠若惊,看这公子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的,连忙颤抖着身子跪下说:“草民多谢公子和小姐的救命之恩,草民出生贫贱,没金也没银,只能给公子和小姐磕头了。” 说罢,竟重重地磕起头来,磕得额头破皮渗出血丝了。 顾默语赶紧上前扶起他呵责:“我们才刚救你,你现在又要把自己撞死么?” 张大刀抹着泪说:“撞死也罢,贱命一条而已,只是可怜我的小女,落入恶人之手,公子武功高强,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顾默语疑惑道:“什么你女儿?你女儿怎么了?” 张大刀这才细细说来:“草民是山脚下的屠夫,大家都叫我张大刀,昨日草民的小女儿在井边玩耍,被吃人谷的人抓去了!求求公子快去救我的女儿,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竟哭了起来。 顾默语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问:“地府里居然还有吃人谷这东西吗?十八层地狱好像没这地方吧?” 张大刀有些怒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还没死呢!你就诅咒她下地狱么?” 顾默语呃了一声说:“呃……可是,这里不就是地狱么?” 皇莆无言也点头表示赞同。 张大刀傻了,连哭都忘了,他颤抖着音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 顾默语很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们已经死了呀,我们是鬼呀?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地府呀!” 张大刀寂静了三秒后,尖叫了一声,然后拔腿就跑:“啊啊啊!鬼啊!” 第四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看到张大刀这个反应,把顾默语和皇莆无言都搞糊涂了,顾默语只好在后面追着喊:“喂,大叔,你别跑啊!” 皇莆无言更直接,拣起地上一块石子,朝张大刀身上一丢,张大刀就被点穴动弹不得了。 顾默语跑至他身前,气喘吁吁道:“你……你跑那么快做……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刚刚那么害怕做什么?难道你自己就不是鬼了?” 见张大刀不说话,顾默语只好命令皇莆无言:“把他穴道解开!” 皇莆无言也不生气顾默语命令他做事,竟然乖乖地听话,伸手解开张大刀的穴道。 张大刀一得自由,双脚不自觉就软跪在地上了,嘴里直呼:“女侠,哦不,鬼侠饶命,小民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鬼侠原谅啊!小民上有老下有小……” 顾默语听得糊涂,马上制止他继续说话:“停!” 张大刀立刻闭嘴不言,但浑身颤抖得厉害。 顾默语问他:“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是鬼吗?” 张大刀依旧不敢开口,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顾默语只好说:“现在可以开口了!” 张大刀这才说:“小民当然不是鬼,小民今年三十有四,正值壮年,身强力健,又怎么会是鬼呢?” 顾默语皱眉:“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大刀回道:“这里是狼铁山。” 顾默语有些激动道:“狼铁山?这么说,我并没有死吗?这里不是地府?这个国家叫什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吗?不,应该说,这里还是地球吗?” 张大刀被她问得有些晕,但迫于顾默语的情绪,也只好老实回答:“小民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死,不过这里是人间,不是地府,现在是凤乐皇朝公肃二十七年,至于地球什么的,小民实在不知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皇莆无言听到这句话激动地抓住张大刀的肩膀,想说却不能语的他只好用树枝在地上的沙土上写:“当今天子是谁?先皇的后宫嫔妃又如何处置?” 可惜张大刀是个文盲,他看了半天都没能看懂,而顾默语已经在听完张大刀的话后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 皇莆无言急得只好将化石状的顾默语摇醒,好不容易将顾默语摇醒后,她第一句话便是尖叫一声:“啊啊啊!我居然穿越了了了!” 皇莆无言没好气地朝她的脑门一拍,顾默语终于气愤地回过神来怒吼:“你干嘛打我?” 皇莆无言皱着眉毛,朝地上的字迹指了指,示意顾默语读给张大刀听。 顾默语哼了哼:“哼,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 但还是乖乖地念了起来:“当今天子是谁?先皇的后宫嫔妃又如何处置?” 张大刀立刻诚惶诚恐说:“天子就是二皇子,不过现在要叫皇上了,听说先皇那些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妃子都殉葬了,剩下的不是去守皇陵就是被自己的皇儿公主接到府邸去享清福,古往今来惯例一向如此。” 完了还小声嘀咕:“呼,貌似不是鬼……” 皇莆无言又急急地在地上写了一行字,顾默语看过之后便直接念出来:“那太子的母后乐妃呢?” 张大刀这才恍然道:“哦,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忘了呢,这个话题现在可是老百姓的茶后话呀,哎,真是命薄的人儿呀!听说先皇驾崩那夜,东宫的书房着火了,那太子就在里面,哎哟喂,那肉都烧焦了,险些看不出个人样!若不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认出尸体上有太子随身携带的玉佩,还真认出来那具尸体就是太子殿下了,而乐妃见到太子的尸体伤心不已,当夜就上吊自杀了!哎,谁见到自己的孩子死得这么惨,都会想不开的!” 皇莆无言听到这,手里的树枝砰然落地,整个人犹如雷劈,面如土色。 张大刀还想继续发表感言,被顾默语一个眼神瞪到不敢再开口。 顾默语走到皇莆无言面前,拉住他冰冷的手,紧紧地拥抱住他,这举动在张大刀看来就是要羞死人的动作,顾默语却做得这么自然,张大刀赶紧转过身,捂着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呀! 顾默语也不理会自己的举动在这里是有多惊世骇俗,她只知道,就算是看在这三天相依为命的份上,她也该给无助的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皇莆无言只觉得浑身好冷,心口的地方瞬间被冻结成冰,寒冷到停止跳动,为什么感觉它不跳动了,却还这么痛?像冰刃划过的声音,破碎的梦境,皇莆无言啊皇莆无言,你怎会如此愚蠢?愚蠢到以为他皇莆延凛真的能不杀你母后?苍天呀,我皇莆无言从未做过任何丧心病狂之事,你为何让我痛失双亲?丧失言语?一无所有?你说话呀?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顾默语感受到皇莆无言在颤抖,感受到他绝望至极的无助,感受到他的撕心裂肺……以及,无声的呐喊…… 只是感受却不能身受,有心而无力莫过于此了。 顾默语轻轻地在皇莆无言的耳边轻轻说:“无言,你知道吗?你还有我呢,而我,也唯有你了。” 仅一句话便将皇莆无言的神志稍稍拉回来了些,只见皇莆无言缓缓低下头和顾默语四目相对,眼神那样空洞,一眼望进去,什么都没有,再仔细些瞧,便清晰地倒映着顾默语的轮廓。 皇莆无言突然将顾默语拉进怀中,头埋在顾默语的肩膀上开始抽泣,起初只是哽咽啜泣,声音慢慢变大,再到后来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 顾默语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可以哭得这么伤心,真的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无助到放声大哭,顾默语曾经幻想过如果让她见到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她一定狠狠地鄙视到底,在她的心里,男人就该永远坚强,男人有泪不轻弹,就算弹了,也该只是意思意思湿润下眼眶就好了,而如今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趴在自己肩膀上嚎啕大哭的情节,她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可现在她却没有那种鄙视他的冲动,一整颗心满满的都盛满着难过,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渲泄?谁规定的?谁?上天夺去他的父母,夺去他的一切,他不能说话,他无法诉苦,难道还不允许哭吗?笑不是更难看吗? 顾默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她只能不作声地抚摸着他乌黑的长发,像母亲安慰孩子那样,给他她微薄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许久,哭声渐低,皇莆无言轻轻地推开顾默语,有些无措地看着她,似乎在为刚才自己的举动不好意思。 顾默语挑眉道:“怎么?看什么看?你得赔我一套衣裳!还得帮我洗这套衣服!上面全都是你的眼泪!” 顾默语不说还好,一说,惹得皇莆无言脸刷一下就红了!他扭过身子轻轻点头,示意会赔她一套衣裳和帮她洗衣服。 张大刀在一边蹲着捂紧耳朵,脸还是不是好奇地回头看,好奇着这侠士怎么说哭就哭了。 当张大刀再一次扭头看时,被顾默语抓了个正着,惊得张大刀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顾默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我也没怪你!只是你不要把遇到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就好!” 张大刀连连承诺:“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哎,也没机会说了,我现在得去吃人谷救我的女儿,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顾默语这才想起吃人谷的问题,她问到:“这吃人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会吃人的谷么?” 皇莆无言却没心情听什么吃人谷,他只是静静地待在顾默语的身边,心里想着:若有朝一日能取下皇莆延凛的首级,登上那九龙宝座,定立默儿为皇后。 张大刀讲到吃人谷就不禁泪如雨下:“那吃人谷是个帮派,在江湖上人们称它为银月楼,规模极为庞大,他们的一个小分支的头头叫亥时,我们都叫他吃人怪,因为他喜吃人肉,以小儿为上,妇女次之,男子又次之,亥时所待的山谷离我们村最近,只要翻过这座狼铁山,就到了,村里的幼儿妇女连门都不敢出了,可即便这样,还是会有疏忽而被抓走,做人肉餐啊!小民的小女贪玩跑出去,就被抓走了,这会不知道是生是死呀,求求女侠救救我女儿!小民给您磕头了,小民愿给女侠当牛做马求求女侠救救我女儿呀!” 说着竟又跪下重重的磕起头来。 第五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立马扶起张大刀,这大叔动不动就跪,自己可承受不起呀:“大叔,你先起来,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而我们这里就只有三个人,况且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个会武,力量实在悬殊!这样贸然前去等于是送死而已,我们得从长计议!” 知道自己还活着,顾默语等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了,这会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 顾默语转过身对一直很安静的皇莆无言说:“无言,我们帮帮他好吗?” 皇莆无言这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不知顾默语所指何事。 顾默语顿时满脸黑线,敢情刚刚他根本没在听呀,不过也是,噩耗接二连三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哪有心情去理别人的事呀! 顾默语只好耐心地将大叔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给皇莆无言听。 皇莆无言听完,沉默了许久,在地上写道:“且随你剿贼窝,而后随我复血仇,可好?” 顾默语看过后立马用脚抹擦掉字迹,生怕谁瞧了去,还好张大刀并不识字,否则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顾默语认真的看着皇莆无言说:“你认真的吗?” 皇莆无言一双乌眸炯炯有神,看着天际,万物仿佛都膜拜在他的脚边,仿若一个真正的王者一样,坚定的气息蕴绕在他的周侧,他没回答顾默语的话,答案却不言而喻了。 顾默语笑了,说:“那好吧,反正我也暂时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姑且当作一次冒险之旅吧!” 谁知皇莆无言听到她这句话,立刻皱眉看着她,用树枝写道:“你还要回去?” 顾默语答道:“是啊,肯定要找方法回去的,我的父亲和朋友现在肯定着急死了,况且我不回去,我爸爸的事业谁来接手?他只有我一个女儿!不过呀,我先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再说吧,毕竟你是我在这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皇莆无言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开心不起来,他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写:“那我们先商讨一下如何剿灭那吃人的贼窝吧。” 顾默语说:“我们先去悄悄探察下地形,再想策略。” 皇莆无言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张大刀有些着急:“可是等两位大侠想好了,我女儿可能连骨头都没剩下了!” 顾默语知道时间紧迫,可越是紧迫才越不能急,否则有一个字败!在商场上损失的是钞票,在这里损失的可就是脑袋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运用上所学的知识竟然不是在商场,而是战场,不过,人们也说商场如战场,那么反过来,战场如商场,应该差不多吧,呃……好吧,差很多,不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皇莆无言用树枝写道:“大叔切勿急躁,否则只会败而已。” 顾默语见之,传达道:“无言让大叔你不要着急,否则我们不可能救得下你的女儿。” 张大刀皱着眉头哭丧着脸说:“谢谢两位大侠,小民只是心急,大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民一定照办不误。” 顾默语说:“大叔你先带路带我们去看看那吃人谷吧,我得看下地形,才好设想策略。” 张大刀马上行动起来往前走说:“两位大侠请随我来。” 走了好久,这森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天空的云像被火焰烧着似的,残阳似血时,我们终于抵达那吃人谷了。 原来那吃人谷的入口竟是两座山峰的缝隙,莫约两人宽,谷口有四个一身黑衣的人把守着,四个人都蒙着脸,道不清是男是女。 顾默语问:“这个山谷就只有一个入口吗?” 张大刀回道:“不,在那座山的西边还有一个,那是大门,有更多穿黑衣服的人蒙着面守着。” 顾默语本想问里面是怎么模样的,但又想,若他进去过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于是改口问:“你知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吗?” 张大刀连连摇头:“这我可不敢确定,但他们每次来扫荡我们村子时,大概会有二三十人。” 皇莆无言在地上写:“那么里面至少有上百人!” 顾默语吓了一跳说:“什么?上百人?我们才三个人!” 皇莆无言想了想,在地上写道:“调虎离山。” 顾默语皱眉:“好计谋,可是,谁去?” 皇莆无言指了指自己。 顾默语否决道:“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你不知道,我校运会时总是拿到长跑冠军!” 皇莆无言摇头写道:“但他们会武!” 顾默语不死心说:“可我会射击啊!我枪法和箭法都很准的!” 皇莆无言依旧摇头写道:“你跑不过他们!” 顾默语终于没话说了,自己跑得再快,却是实实在在用跑的,人家赖皮用飞的!自己当然飞不过人家呀! 皇莆无言继续写道:“我们现在去设陷阱,等天黑了,我引他们到陷阱,你和大叔就进山谷救人,要小心,我解决完他们会回去找你们!” 顾默语点头:“好,那我们开始行动!” 当夕阳消亡在黑夜里,月光越发阴冷惨白,夜里的风尤其寒冷透骨,顾默语此时却依旧穿着现代的牛仔裤加T恤,还好是长牛仔裤,而不是短牛仔裤,但即使这样,光露着的手臂便冷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顾默语将最后一个陷阱用草遮盖住后,又将自己从现代带来的包包挖了个坑埋起来后,转身对张大刀说:“你是屠夫,等等碰到敌人不要手软,知道不?” 谁知张大刀却回:“大侠,小民只是杀过猪,却没杀过人呀!”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那也比我这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强吧!” 见张大刀依旧一脸为难,顾默语只得安慰他:“行吧行吧,我也不想伤人性命,你力气大,待会碰到敌人敲晕他们总行吧?” 张大刀这才同意的点点头。 皇莆无言看着顾默语,黑夜没火光的他,不方便写字,只好拍拍顾默语,以示让她多加小心。 顾默语也反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也要小心点!如果你解决完他们,回去找不到我们,就代表我们已经跑出来了,那我们就在……在哪集合呢?” 皇莆无言想了想,拿起顾默语的手,在其手心上写了两个字。 顾默语念道:“云安?在哪?” 张大刀听到便替其解释道:“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城镇。” 顾默语点头:“好,那就在云安集合。” 夜越发深邃起来,当月亮已经升到高空时,皇莆无言捡起地上几粒石子,等那守门的黑衣人交接的空档,便运起轻功朝洞口飞去,出其不备便打死两个黑衣人,另外的黑衣人见到便大声呼喊:“有刺客!” 一传十十传百,山谷立刻火光顿起,到处都亮起火把,呼喊声连绵不绝,皇莆无言见到目的达到了,便快速解决掉纠缠着的两个黑衣人,并夺了一把刀,飞身离开,但速度又控制在身后追赶的黑衣人能够看到自己的程度上。 顾默语和张大刀躲在一块岩石后,露出两个眼睛看众人都朝皇莆无言追过去,过了好一会,人渐渐少起来,顾默语看到岩石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趁没人便赶紧跑过去将其拖到岩石身后,对张大刀说:“我换上衣服再给你弄一套过来,你先躲在这里等我。” 张大刀有些发抖:“呃……好……好!”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大叔,拜托你勇敢一点,是你要救女儿!” 张大刀咽了咽口水,做深呼吸道:“女侠,那……那是吃人怪……怪啊!” 顾默语没好气说:“你要不要救你女儿的?” 张大刀立马说:“当然要!” 顾默语瞪了他一眼说:“那就拿出点男人的气魄来,之前你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救的嘛!怎么到了这紧要关头倒畏畏缩缩了?” 张大刀说:“我……我……哎!我豁出去了!” 顾默语点头:“这样才对嘛!待会机灵点!救到你女儿就赶紧跑!知道不?” 张大道说:“嗯嗯!好!” 顾默语快速地将黑衣人扒得只剩下里衣后才发现,这个黑衣人居然是个女的,正好不用裹胸扮男人,将其直接套在自己的身上,再将其黑色的靴子穿在自己的脚上,心满意足道:“呼,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就是鞋子大了一点,不过也还好!” 然后快速从岩石跑到洞口,这时有一个黑衣人从洞口里跑出来,正好撞到顾默语,瞄了眼顾默语腰间的牌子便单膝跪下说:“队长,属下来迟了,请队长恕罪!” 顾默语开始还有点慌张,生怕被认出来,依这黑衣人的话,自己扒的居然还是队长的衣服!嗓子咳了咳,跪着的黑衣人立马抬头疑惑地看着顾默语。 只见顾默语指了指皇莆无言离去的方向。 黑衣人会意道:“领命!”话毕便飞奔而去。 顾默语总算松了一口气,走到稍远的地方把地上的另一具尸体拖到张大刀待的岩石后面,还未近便先表明身份:“大叔,是我!” 张大刀这才把杀猪的屠刀放下说:“还好你出声了,否则我就要下手了!” 顾默语赶紧催促他:“好了,先把衣服换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说完就转过身去。 张大刀换衣服倒挺快,三两下就换好了。 两个人大胆地走到洞口,瞧好像没人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里面居然建了房屋,还是用砖瓦水泥砌出来的,修得倒是大户人家的模样,顾默语还以为应该是像山寨的风格,用木头建的房屋呢! 虽说皇莆无言调虎离山这一计调走了大批人手,但里面依旧还有不少黑衣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脸,一个个冰冷冷的,像没有感情的木偶。 顾默语和张大刀走在一条人迹稀少的走廊里,沿途很多房间,但顾默语觉得,那个叫亥时的吃人怪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房间存放他的食物吧,所以她一直在找牢房之类的建筑。 拐角处突然有声音出现,惊得顾默语赶紧随便找了间房间躲了进去,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差点没让顾默语尖叫出来,她在叫出来的前一秒,赶紧死死捂住旁边张大刀的嘴,而自己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屋外走廊一个充满磁性的男音响起:“亥时,听说你最近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另个粗旷的男音响起:“嘿嘿,哪有的事,夙主子你真会开玩笑,属下已经多日没开过荤了!” 夙然邪美的笑容微微勾起说:“最近风声紧,朝廷刚换了个小皇帝,爪子已经悄悄地探到银月楼上了,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亥时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知道分寸的!” 声音渐行渐远,但顾默语依旧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给你来一句:“什么人!”不知道这里的听力是不是也灵敏到这种程度,自己可不敢冒险。 过了许久,顾默语才松口,忍住胃在翻涌的恶心感,对瞪大双眼呈惊恐状的张大刀小声说:“我现在要松手了,但你得保证不尖叫!” 见张大刀连连点头,顾默语才松开手,一松开手张大刀整个人就软瘫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前方。 这间房间原来并不是给人居住的,而是亥时的屠宰场。 桌子上开膛破肚的人,桶里的肝脏肠子都满得要溢出来了,墙壁上悬挂着的四肢,地板上,墙上,到处是血,有些地方的血估计是干掉又溅上去的,如此重复着,竟然结成厚厚的血块。 张大刀想站起来,却没力气,他连滚带爬地爬到那些七零八落的尸体面前,流着泪,却不敢大声哭地翻找着尸体,双手颤颤巍巍地将那些头翻出来,擦干净狰狞的面孔,一具又一具的,顾默语看得难受,想帮他,却不知道他女儿的模样。 终于,他满脸疲惫地坐在地上,一脸轻松而又无力的表情说:“小莲不在这里!” 顾默语刹那被身为父亲的他感动到了,那样深沉而浓烈的父爱,这世界上唯一能毫无私心,唯一能完全为你的,恐怕只有父母了,顾默语突然好想念爸爸,虽然他工作很忙,虽然他整天飞这飞那,虽然他有时候也很严厉,虽然他要求自己学习很多东西,虽然他很少陪伴自己,虽然他有再多的不是,可他一定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男人。 顾默语走到张大刀面前,扶起他说:“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 张大刀突然就哭了说:“女侠,小莲还活着,对吗?小莲还活着!对不对?我知道她还没死!我感觉得到的!你告诉,她还没死,对吗?” 这只是一个父亲单纯地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来稳定自己不安的内心。 顾默语鼻子泛酸,抹了下眼泪说:“是的!小莲还没死!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张大刀用袖子擦掉眼泪说:“对,我们得马上找到她!” 第六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走出了那间血腥的房间,顾默语开始在这条自己之前认为不会用来存放食物的房间,一间一间找。 结果每打开一间就是血淋淋的场面,一间是人肉浴室,墙壁上挂满被刺成马蜂窝的人,有男有女,还有小孩,鲜红的血液就像现代洗澡的花洒一样喷洒出来,房间很大,中间是一个浴池,那鲜血就喷洒到池子里了,满满一池子的鲜血呀! 一间是人皮制作室,有一个很大的木桶,里面堆满了血淋淋被剥掉皮的尸体,一个架子上整齐地放着人皮面具,另一个架子上挂满了一整张人体的面具,从脖子到脚…… 一间是婴儿酒窖,酒罐里都是用婴儿泡的酒,有些甚至还未成型,估计是从孕妇肚子强取出来的,有些还未足月,皮肤皱皱的,有些呈酐睡状,有些瞪圆着大眼,有些张大着小小的嘴吧,有些…… 一间是腌肉房…… 饶是顾默语胆子再大,也不禁觉得颤栗。 看到后来,张大刀都险些绝望了,他觉得他的女儿小莲应该已经被吃掉了:“小莲……小莲应该已经不在了……我的小莲……” 顾默语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说:“你振作点!万一,小莲没死,你却放弃了她,她才真的死路一条啊!” 张大刀这才清醒:“对!你说得对!我的小莲算过命,算命的说她命长,有福气,会活到九十七岁!今年她才六岁,她一定还没死!我不能放弃她,我怎么能放弃她呢,我是她爹啊!”说着竟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顾默语抓着他的手说:“好了,你清醒了就好,我们现在去其他地方找,这里没有活人,活人一定被关在什么地方了,我们现在去找!” 张大刀坚定地点头:“好!” 又稍稍整理了下衣冠和心情,两人走出了这个院子,一路上若有黑衣人碰到顾默语,都会停下给顾默语点个头,直到顾默语走开,才把头抬起,做自己的事情。 突然在东边的方向女人的尖叫声刺破夜空,顾默语被吓了一跳,赶紧和张大刀赶过去。 空旷的场地上黑压压一片,顾默语和张大刀小心地隐藏身形,混到那些黑衣人群中。 只见一个光着身体的女人,被绑在一个道具上,身体呈大字型,四肢都有一根绳子拉绑住,看那模样是要活活地分裂身体。 真是惨无人道。 而在另一端居然是一排牢房,里面关押着多为女人,也有不少年少的少年和小孩子。 他们一个个惊恐地看着黑衣人在对那女子用刑,生怕那刑具用在自己身上,一个个都缩到角落里去了。 这时,张大刀颤抖着手扯了顾默语一下袖子,顾默语便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他女儿了。 顾默语也不回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台上,一个身着红衣妖魅得不可方物的男人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邪魅道:“怎么?还是不说吗?” 女子反吐了一口痰说:“我呸,夙然,我愿你不得好死!” 一脸横肉的亥时双眼色迷迷地看着刑架上的女子,对夙歌说:“夙主子,这内奸属下好不容易才揪出来的,要不,交给属下来处理?” 夙然嘴角勾起,一双妖魅的眼睛微笑着,笑容却达不到眼底:“交给你处理?你是要红烧还是清蒸呢?” 亥时打着哈哈傻笑道:“嘿嘿,这样的吃法早吃腻了!” 夙然绝美的容颜瞬间冰冷,但亥时却没发觉,夙然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烹饪才好呢?” 问起如何烹饪人肉,亥时立刻精神抖擞道:“当然是先用清酒清洗身子,然后放火上活活烘烤,再淋上鲜果的果汁,那味道……”说着竟自己咽起口水来。 夙然轻笑道:“哦,这做法倒是特别。” 亥时竟以为是夸奖,他挠了挠后脑勺说:“嘿嘿,在其他地方属下或许比不上其他十一位辰杀,但在吃这方面,嘿嘿,他们绝对没我在行!” 夙然微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极富磁性好听的声音却缓缓说:“来人,将亥时拖下去依照他自己说的烹饪方法做好,拿去喂狗吧!” 亥时这时才惊恐地瞪大着双眼跪倒在夙然的脚下说:“主子!夙主子!饶命啊!属下犯了什么错?请夙主子饶了我吧!” 夙然厌恶地起身闪开亥时的爪子,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饶你?因为你喜食人肉,败漏了银月楼的行踪,以至于让敌人有机可趁,饶你?哼,你就算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来人,给我拖下去!” 亥时也不愧是十二辰杀中的一个,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任何上前想捉住他的人都被狠狠地甩开了,亥时还不停喊:“谁敢抓我,我吃了他!” 夙然一身红衣,风将他的衣裳吹得胡乱飞扬起来,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却毫无温度。 夙然见无人降得住他,便对身侧的黯辰说:“你去!” 黯辰领命,瞬间闪身到亥时身边,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顾默语在旁边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瞬间移动到亥时身边点了他的穴道的,这人武功就这么变态了,那么那个穿红衣服长得比女人还妖媚的夙然岂不是更变态?顾默语顿时在心里祈祷:无言啊无言,你不要回来呀不要回来,回来也伪装一下,别傻愣愣地直闯进来! 亥时被抬下去了,夙然在台上对台下的人说:“我会安排一个新的亥时来,你们只需记得,忠诚二字便好!” 台下的黑衣人顿时齐声道:“是!”听这声音竟然有男有女,顾默语心里顿时又落了一块石头,自己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拆穿吧。 解决完旧亥时了,夙然便把对象转到邢架上的女子身上:“怎么?嘴巴还是这么倔吗?用刑!” 道具两旁的黑衣人开始拉动绳子,轮子一圈一圈地将绳子收缩起来,那女子也随着被缓慢撕裂的痛苦大声尖叫起来。 四肢的骨头开始断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在苍穹中,夜狰狞而诡异着。 突然黑色的夜幕中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身姿飘逸不凡,只见他用一块黑布蒙着脸,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可顾默语却是知道的,此人不是皇莆无言又是谁? 顾默语有种扶额的冲动,心里哀嚎――完了! 张大刀却显然是兴奋,他觉得大侠来了,就没问题了,小莲有救了! 皇莆无言飞到奄奄一息的女子面前,用手中的刀快速地斩断她四肢的绳索,又将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这一切的发生竟不超过一秒,快得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 顾默语心里顿时又腾升起希望,看来无言也不比他们差嘛! 皇莆无言一只手搂住那女子,一只手持刀,眼睛东张西望,不知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牢房里的人见有人来劫场,顿时个个都趴在铁栏上哭喊:“大侠救救我们吧!大侠救命呀!” 顾默语自然知道他是在找自己,但怎么办呢?难道要自己招手呼喊我在这我在这吗?自己还不想死!要是有一把枪就好了,他们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吧? 夙然眉毛微挑问:“来者何人?竟敢只身前来,实在是勇气可嘉,不过瞧你这东张西望的模样,我想你是在找人吧?” 皇莆无言不语,又看了边上的牢房,他这么嚣张地挨个寻找,竟没有一人上前去捉拿他,想来是等那穿红衣的夙然下令吧。 顾默语心里直呐喊,呆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台上的夙然不那么快下令捉拿,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来找谁,然后一次性抓起来拷问。 但谷外突然火光冲天,号声吹起,警铃大作,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进来通报说:“报!谷外……谷外有御林军……已经……已经……”还没说完就因流血过多倒地不起了。 顾默语在心里欢呼,太好了,有救了! 夙然却满脸冰霜飞身到听到御林军三个字而僵住的皇莆无言身边,一扬手就直冲其面门:“你究竟是谁?” 幸得皇莆无言反应及时,险险躲过,又有一个受伤的女子在手,竟然和空手的夙然打成平手。 见谷外喊杀声渐进,夙然掏出一把笛子吹奏起来,以音杀人。 皇莆无言赶紧自封了耳边的穴道,但仍挡不住笛音,震得皇莆无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顾默语吓得出声:“无言!” 皇莆无言下意识扭头朝顾默语的方向望去。 夙然唤道:“黯辰!” 黯辰立刻会意,闪身到顾默语身边,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夙然拎起皇莆无言和倒在地上的女子说:“撤!” 黯辰便也拎起顾默语跟在夙然身后,两人运起轻功飞走了。 而留下的黑衣人得到撤的指令也只好放弃这个根据点,跟在黯辰身后齐齐逃出。 当御林军毫不费吹灰之力闯进来时,看到的便只有张大刀在用屠刀砍牢笼的琐和牢里的众人激动哭喊的神情。 第七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当顾默语看到眼前的场景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两句诗。不过又不由得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什么天山!明明就是魔山! 当黯辰像扔垃圾一样把顾默语扔在地上时,顾默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默语破口大骂:“喂,你懂不懂礼貌的,有你这么放东西的吗?” 夙然听到,不禁觉得有趣,他问:“你这是在骂他,还是骂你?小东西!” 顾默语一急,反驳道:“我才不是东西!”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晕,这种陷阱对话在现代自己早已刀枪不入了,怎么来到这里脑子却不灵光了? 夙然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不是东西!” 台下的黯辰却惊呆了,主子多久没有这么纯粹地笑过了?恐怕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吧,即便是面对止右尊。 顾默语懊恼道:“语误!语误!这是语误!不跟你玩了,赶紧放了我们!” 夙然却勾起嘴角,恢复他那副邪魅的嘴脸说:“哦,跟我玩?我可没心思和你这小东西玩,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主子是谁?”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没人派我们来!我们没有什么主子,都什么时代了,还奴隶制!我和无言是自由的!” 夙然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皇莆无言问:“他叫无言?那你叫什么?小东西。” 顾默语瞪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的问题。 夙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缓缓地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银制的匕首发出噌的一声声响,刀背上倒影着夙然邪魅无比的眼睛,只见他将锋利的匕首抵在动弹不得的皇莆无言身上说:“既然你无视我的话,那我只好送他去见阎王了。” 顾默语立刻惊慌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叫顾默语,照顾的顾,沉默的默,话语的语!够详细了吧!” 夙然轻笑道:“听话些就不用受苦了,你们三人潜入银月楼有什么目的?” 顾默语老实回答:“我们只是想救那些要被吃掉的人而已,还有,什么叫三个人,那个女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夙然问:“那朝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顾默语把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没关系!没关系!绝对没有关系!” 夙然笑意更深了,他讥笑道:“可是你同伴的衣袍却是皇家专用的银蚕绸缎呀!” 顾默语看着晕厥过去的皇莆无言,他穿着一件月牙白袍,上面绣着代表太子身份的暗纹――蟒! 顾默语顿时无语。 夙然将匕首又缓缓地插回刀鞘里说:“若我想得不错,此人便是已死的太子殿下,皇莆无言!对吧?小东西!” 顾默语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他叫吴盐!口天吴的吴,柴米油盐的盐!吴盐!他是个贩盐的商人!这套衣服是他在狼铁山上从一个死掉的公子身上脱下来的!我们并不知道这原来是太子的衣服呀!” 夙然听了这措辞,不禁觉得这小东西更有趣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忍不住逗她:“那你说,为什么一个贩盐的商人会有这么好的武艺在身呀?” 顾默语理所当然道:“这都不知道,防身呗!你不知道,这年头坏人太多了,商人也不好混,常常会碰到打劫的强盗,这个习好武功很重要呐!” 夙然看着说话振振有词的顾默语,又问:“那他师从何处呀?” 顾默语暗道,师从何处?我哪知道呀!他又没告诉我! 夙然见她不语,便催问:“快说呀,师从何处?” 顾默语想了想说:“武当!” 夙然皱眉:“武当?我怎么从未听说?” 顾默语极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满脸不屑道:“武当都不知道!你也太OUT了!” 夙然疑惑:“敖特?是什么?” 顾默语心里狂笑,对,就这样,糊弄他,敷衍他,搞晕他!但表情却是一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的欠扁模样:“这个OUT就是说你太落伍了,连这都不知道!” 夙然顿时皱眉瞪目道:“你!” 顾默语急忙说:“但是!你想不想学?不!你必须学!这是一门超好用的暗语呀!以后飞鸽传书什么的,就算鸽子落别人手里了,也不至于让别人看懂是不!” 夙然眉毛微挑说:“哦?” 顾默语见他有兴趣,便说:“其实很简单的,一共就二十六个字母而已,很容易学的!我可以教你!”嘿嘿,单背单词都能背晕你! 而夙然想的是:尊主刚好说要创出一种教里的人使用的暗语,这小东西兴许能帮上忙!于是他说:“黯辰,送她去书阁,准备好纸墨,让这小东西把她所谓的暗语书写下来。” 黯辰点头,就上前来抓顾默语。 顾默语挣扎道:“那无言呢?” 夙然将吴盐两个字咬重说:“‘吴盐’当然是收押牢里!” 顾默语顿时急道:“不行!无言得和我在一起!” 夙然有些不快地问:“为何?” 顾默语说:“因为,因为这语言是他教我的!” 夙然勾起嘴角:“那你都学了,你一个人来就好了!” 顾默语咬唇道:“不可以,我一个人不行的,我老是偷懒,所以有些词汇记不太清楚!” 夙然皱眉说:“那好,若你们两个敢给我耍什么花样,我饶不了你们!” 顾默语将头点得跟公鸡啄米似的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放一万个心!” 顾默语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地上那个女子,你要怎么处理?” 夙然看着她,故意把脸贴近她的脸说:“其他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顾默语被突然放大的俊颜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夙然离开她的脸,她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门外有黑衣人进来通报说:“启禀左尊,止右尊到!” 夙然轻扫了下顾默语,说:“让她进来!” 黑衣人回了个:“是!”便退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绝色美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只见她简单地将长发松松挽起,插了一支白梅簪,一袭蓝衣,蓝得如同天际,又仿若大海,她背上背着一件东西,可惜被一块红布包裹住了,顾默语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夙然看着她,露出微笑,但那微笑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样柔软而有温度,虽然温度依旧不高。 止凰将背上的东西拿下,直直将其扔飞向夙然,夙然一只手接住,另一只手掏出打伤皇莆无言的笛子说:“止凰,下次偷别人的东西时,也要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财产呀!” 说完,竟戏谑的笑了。 看得顾默语不禁好奇这个叫止凰的美人是他什么人。 止凰依旧冰冷着脸说:“我已将你的月弦还你了,你也该把琉璃还我!” 夙然却不着急将手中的琉璃笛还给她,他说:“还你可以,但是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止凰皱眉思索了片刻说:“说!” 夙然看了看顾默语,便对黯辰说:“你先将他们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黯辰点头说:“是!” 顾默语却不依了说:“哎哎哎,等一下你要带我们去哪?” 黯辰却只管执行,才不会去回答她的问题,就这样像棵白菜一样被人提在手里,而晕厥过去的皇莆无言和裸女则被拖着走。 顾默语这才庆幸自己是白菜而不是拖把! 夙然见大厅里没有人了,便对止凰说:“这琉璃笛还你,这东西用得一点都不上手,还是我的月弦好。” 止凰接住爱笛,对夙然的评析不置可否:“要我帮什么忙?” 夙然说:“尊主就快要出关了,我要你……”说着比出了一个杀的手势。 止凰冰冷的表情荡漾出一丝惊讶后又恢复回冷艳的模样说:“好!” 夙然早料到她必会答应,从那一天开始,自己说什么,她都只会应允,而不会拒绝,即便是叫她去死。 夙然突然有些反感她事事应允自己的模样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无论你为我做到什么份上了,我也不会为你心动!” 止凰却说:“不,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与你无干!况且,你已经为我而心动了,否则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止凰冰冷的表情融化,表情既倔强又软弱:“夙然,你是爱我的,你却不承认!” 夙然眼神微缩道:“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止凰,你冷艳的模样很美,别让任何东西破坏了它!” 止凰听了这句话,又把软弱的表情收起,能怎么样呢?他说什么,自己都会照做,如果他喜欢冰冷的自己,那么便冻结沸腾的血液吧! 夙然见到她又恢复为冰美人的模样,这才露出笑容说:“这样才是我的止凰嘛,尊主的手里有一颗血玛瑙,你得找到它后,才可以动手!而且,你必须找到它!” 止凰面无表情道:“血玛瑙?世上当真有?”将一切的情绪隐藏在这张绝色容颜下,从来就是她的长项! 夙然说:“有!没有它,开启不了云魄山的阵法!” 止凰握着琉璃笛的手骤紧说:“云魄山!那个传说中藏着仙魔力量的云魄山?你要开启它?” 夙然点头说:“没错,不过不是传说,是事实!” 第八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书阁。 顾默语的左脚被一个长长的脚链给锁住了,这书阁很大,有两层,里面全是书,说是图书馆并不过分。 这脚链的长度刚刚好只限于在书阁里活动,再远的就去不了了。 皇莆无言左脚上也有一个脚链,只见他拿起一本书在读,模样极其悠闲。 顾默语却受不了,挣扎了N次后还是无法挣脱开来,她鼓着腮帮子说:“气死我了!锁个人而已,有必要用钻石来打造脚链嘛!败家子!” 皇莆无言听了这句话,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道:“这种材质叫坚石,因其质地坚硬,所以多用于打造锁链,用来锁住重要及比较危险的犯人,虽不知道你为什么骂他们为败家子,但是我想说,这种石头在我们这里还是比较常见的!” 顾默语看完,不禁惊呼:“天啊,原来还是块钻石宝地!哦不,应该说坚石宝地!” 顾默语扯了扯脚链,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后说:“这种石头,在我们那属于宝石来的,叫钻石,将它镶在戒指上,又叫做钻戒,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就会用钻戒向那个女子求婚,钻戒呢就是带在手指上的环,已婚是带在无名指上的,可钻石是很贵的,很多人都买不起,这么一丁点就要好多钱了,像我们俩脚上这两条,拿去卖了,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不,应该说,连着子女都不用愁了!” 皇莆无言听了不禁觉得新奇,写道:“你们那的人真奇怪,拿锁犯人的材料去锁心爱的人!” 顾默语听了也觉得好笑说:“不过,最心爱的,最不能离弃的,不就应该锁在身边一辈子嘛!” 皇莆无言听了这话脸竟然红起来了。 顾默语心觉好玩,不禁逗起他说:“哎哟,脸红拉?想到什么脸红呀?” 皇莆无言羞愤得扭过头去,不理她。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顾默语和皇莆无言紧张地四目相对后,赶紧把字条收起来,顾默语赶紧写起了英文,而皇莆无言则假装在看她写得正确与否。 夙然依旧是一袭红衣,衣袂飘飘,宛若从森林走出来的狐狸!对,就是狐狸! 看他笑得一脸狐狸的奸诈模样顾默语更加觉得他就是一狐狸精变身的。 人未近音先到:“看来,‘吴盐’公子已经醒了呀!” 夙然直径走来,随意坐在一张摇椅上,悠然而卧,模样极其妖魅,薄唇轻启:“那暗语进行得如何了?” 顾默语手上提着笔说:“正在进行中!” 夙然却说:“不是问你!我是问‘吴盐’公子!”说完嘴角勾起,魅惑至极。 皇莆无言却只是看着他,不语。 夙然嘴角微笑依旧,可眼神却开始冰冷:“看来‘吴盐’公子是想挑战我的极限啊!” 顾默语急急开口说:“不是不是!” 夙然听到这小东西又在抢话,便没好气说:“没问你!你闭嘴!” 顾默语只好捂着嘴巴,心想,是你不让我开口,那你慢慢等吧! 夙然微微挑眉:“吴盐公子,暗语进行得如何了?” 皇莆无言皱眉看着夙然,很沉默很沉默地看着他。 夙然脸色开始不好看了,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用双手捂住嘴巴的顾默语身边,白皙的手轻轻的掐住顾默语纤细的脖子,眼睛微眯地看向皇莆无言说:“与我做对,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过得很痛苦,你,是想尝试一下吗?” 说着手微微用力,顾默语顿时将捂住嘴巴的手改成扯拉开夙然的魔掌,努力地挣扎着。 皇莆无言见之,情急之下直接抓起一把毛笔朝夙然的面门飞射出去,却被夙然轻易地一一接住。 夙然轻笑道:“这散功丸还未到一个时辰,就快被你化解掉了,着实厉害呀!佩服佩服!” 夙然眼珠一转高声喊道:“黯辰!喂‘吴盐’公子服下十颗散功丸!” 皇莆无言眼神微缩,十颗!一般的高手一颗便足以在三个时辰内使其内力尽失,若十颗一起服下,会如何?不可想象! 顾默语挣扎着,看到黯辰已经从楼下走上来了,她趁夙然手微微松放松的片刻,抬起脚使劲地踩了他一脚,又迅速地低头咬了他一大口! 夙然虽说比常人更能忍耐疼痛,但也微微皱眉,这小东西牙齿倒挺锋利的,有意思,呵,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小东西,竟然敢咬我!你信不信我拿钳子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全拔光?” 皇莆无言听到这,用尽全力朝夙然扑去,好像真害怕他会拔光顾默语的牙齿一样。 可惜,夙然一只手就把只恢复了三成功力的他给打趴下了。 顾默语被捏着下巴,疼得她眼角泛泪光,她急急喊道:“你放手,无言口不能言!” 夙然这才露出震惊的模样,他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这个叫‘吴盐’的就是被当今皇帝毒杀的太子皇莆无言!可是,没听说皇莆无言是个哑巴呀!难道子时的情报有误? 顾默语趁他愣住,终于将自己的脑袋完全脱离魔掌,赶紧跑到躺在地上的皇莆无言身边问:“无言?无言?你没事吧?伤到哪啦?” 皇莆无言用手撑着地板,朝顾默语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 夙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皇莆无言说:“你,怎么会不能说话呢?” 顾默语瞪了夙然一眼说:“不是每个人的嘴巴天生就能拥有吃饭和说话两个权利的!再说了,老天关了他一扇门,必定会留给他一扇窗!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给我滚,你在这里严重打扰到我们工作了!” 夙然微眯着眼说:“小东西,凭你刚刚那么对我讲话,我就可以碾碎你了,有些人天生拥有吃饭和说话两个权利,却生得一张伶牙俐齿,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可能就再也吃不了饭了!” 顾默语听了,心里一顿后怕,在现代社会自己位于高层,这样说话并没什么,但现在,这里不是现代社会,更不是顾氏集团!以后说话得注意点了,不然真的会祸从口出。 夙然转身对黯辰说:“饿他们一天,不准给任何食物!” 说罢,便一甩衣袖,黑着脸走了。 顾默语轻轻地擦拭掉皇莆无言嘴角的鲜血说:“你真是个傻瓜,打不过他还打!” 皇莆无言艰难地朝她笑了笑,摇头以示没大碍,不用担心。 顾默语将他扶到卧椅上躺下说:“我给你倒杯水!” 而黯辰却走过来,将十颗散功丸迫他服下,顾默语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还好皇莆无言服下后除了内力没法使用外并无其他不适。 黑夜很快降临,顾默语无精打采地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画着鸡翅,汉堡,薯条,麦乐鸡块,可乐…… 皇莆无言稍作休息,看起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地看着书。 顾默语见此,不禁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说:“你难道都没觉得饿得慌吗?居然还有心情看书!” 皇莆无言抬起头,眼睛瞄了瞄案桌,用眼神示意:你不是也有闲情作画嘛! 顾默语差点没被他噎死,气愤地拿起手上的宣纸给他看说:“可我画的都是吃的啊!” 皇莆无言看着顾默语画了满满的一张奇怪的食物,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顾默语叹息:“哎,要是我是神笔马良该多好!”说着便朝宣纸上的画张大嘴巴大咬了一口,闭起眼睛咀嚼起空气来,仿佛咀嚼着美食。 皇莆无言好奇的看着她,无声询问。 顾默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就是神笔马良是谁嘛! 她放下毛笔和画说:“《神笔马良》是我们那边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讲的是从前,有个孩子名字叫马良。父亲母亲早就死了,靠他自己打柴、割草过日子。他从小喜欢学画,可是,他连一支笔也没有啊!然后,有一天……” 夜越演越静,静得只剩下烛光在蜡上跳跃着,静得只剩下顾默语讲故事的声音,半根蜡烛燃去,顾默语拿起冷却的茶饮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道:“皇帝死了以后,《神笔马良》的故事就传开了。但是,马良后来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大家都不清楚。有的说: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和那些种地的伙伴在一起。有的说:他到处流浪,专门给许多穷苦的人们画画。” 皇莆无言听完后,表情尽是感慨,可他不能语,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规定心中有感慨和顿悟就一定要大声嚷嚷?让世人尽知? 顾默语看着他,他一点也不适合尔虞我诈,他是那样干净…… 突然顾默语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皇莆无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起来,顾默语的脸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恼羞成怒道:“不许笑!”随即挫败:“我好饿啊!” 顾默语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粒米都没吃到!之前在荒郊野外就摘野果吃,来到这里也就进来时吃了点糕点,现在就断粮了!呜呜!难道说这个世界习俗不一样,不吃白白胖胖的大米么?我好想吃饭啊! 顾默语哀怨地看向仍笑得有些抽过去的皇莆无言说:“哎,你们这里吃不吃米饭的?不!有没有稻米这种东西?” 皇莆无言平息了下气息,但表情仍然是笑的模样,他听了顾默语的问话,便点点头,表示有! 顾默语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有米饭吃! 顾默语烦躁地站起身,牵动起脚链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只听她大喊:“来人啊!快饿死人啦!” 周围寂静无声,楼下监守的人完全无视她的呐喊。 忽然周围火光突起,有人大喊:“有刺客!快抓住他!” 顾默语一愣,呃,自己明明喊的是饿死人,又不是杀人!这耳力…… 一个黑影忽然从窗户跃进,又迅速地捂住顾默语的嘴巴隐忍着疼痛道:“别说错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顾默语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姑奶奶!我都自身难保了还保你!但迫于刀剑无眼只好使劲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皇莆无言顿时起身,女黑衣人眼睛扫向皇莆无言说:“你也不许说话!否则她必死无疑!”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丹塞进顾默语嘴里,又朝她后背一拍,那颗药丹顿时滑进顾默语的喉咙进入胃里。 顾默语无语望天!不,望天花板!电视上看到的终于成了现实。 当楼下的黑衣人噼里啪啦跟着红衣妖艳无比此刻却寒着脸的夙然涌上来,顿时原本小阁楼便显得拥挤,而女黑衣人已经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 夙然寒着脸看向直挺挺站着的顾默语和同样站起身的皇莆无言说:“你们可看到刺客经过?” 顾默语刚要开口,夙然就说:“说实话!” 顾默语只好翻了个白眼说:“大哥,你觉得我们看到了刺客,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和你对话么?” 夙然却不信,只见他露出邪魅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丹。 顾默语见之,无数黑线滑落,暗道,天啊,不是吧!我顾默语招谁惹谁了? 皇莆无言急急向前,却被两个黑衣人制止住,他如今药效还没过,连普通的黑衣人也反抗不了。 夙然掰开顾默语紧闭的嘴,将红色的药丸塞进顾默语的嘴巴,说:“此物可是我珍藏之物,珍稀无比,每当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顾默语待夙然松开她的嘴巴,便使劲用手指扣喉咙,想把那该死的药丸扣出来。 夙然却轻笑道:“没用的,小东西,那丹丸中有一灵虫,它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扣出来,说吧,你有没有看到刺客?” 顾默语听到只好死心,说是死,不说也是死!靠!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吗? 只听顾默语说到:“老大,你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看到你说的刺客!珍珠都没这么真!” 夙然却还是不信,只听他下令道:“搜!” 第九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最后,夙然还是没有搜出那刺客,带着他的小黑们气愤地走了。 夙然走后,皇莆无言立马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她,可顾默语却急急道:“快快快!把所有水都拿过来,快点快点!” 皇莆无言只好带着疑惑将茶壶都拿过来,顾默语立马拿起茶壶咕噜噜直灌水,看得皇莆无言目瞪口呆。 顾默语喘了一口气狠声道:“我就不信淹不死你!” 皇莆无言这才知道她是想淹死肚子里的灵虫,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好心提醒道:“它淹不死的!” 顾默语顿时狠瞪了她一眼说:“都怪你!好端端当什么刺客!当刺客就算了,干嘛跑到这里来?现在怎么办?我被你害死了!呜呜!” 女黑衣人开口:“我师傅会救你的!”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你没看到我脚上的金刚石啊?就算你师傅是神医,我也得出得去啊!” 女黑衣人这时才看到顾默语脚上的脚链,她二话不说,从头发中拔出一根杈子,叮铃一声,脚链就掉落下来了。 寂静三秒钟后,顾默语不可置信道:“呃……这就完了?” 女黑衣人点头说:“开个锁而已,很简单!” 顾默语立马崇拜地赞叹:“哇!好厉害啊!我也要学!” 女黑衣人却叮嘱:“小声些,别高兴过头了!走吧!” 顾默语立马拉住她说:“还有我同伴,你也要救他!” 可女黑衣人却皱眉道:“他与我何干?” 顾默语急了说:“你没听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吗?” 女黑衣人摇头说:“没听过!” 顾默语郁闷道:“那你刚刚听到啦,现在就该实行,我救了你也!你却还害了我!” 女黑衣人想了想,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皇莆无言身边,又一声叮铃,说:“好了,走吧,不走天就要亮了!” 顾默语嘿嘿傻笑两声:“怎么走?我可不会轻功,无言他服了散功丸,也不能用武功了。” 女黑衣人说:“把这个给他服下,可暂时化解散功丸。” 顾默语拿着一粒椭圆型白色的药丸给皇莆无言,又拿了杯水给他送药。 只见他服下药丸后,稍作调整,面露喜色,顾默语便知晓他已经可以用内力了。 皇莆无言朝女黑衣人微笑点头。 顾默语立马帮忙翻译:“无言跟你道谢呢!无言不会说话,能让你师傅也医治好他吗?” 女黑衣人扭过头没回答顾默语的话,直接揽过她的身子,就朝窗户跃去,皇莆无言见之,也只好紧跟其上。 无声无息地三个人靠着夜色竟平安地逃出来了,下了山,三个人不敢多做停留,只好继续前进。 玉城。 顾默语换上一袭古装,以白色为主,蓝色为副,广袖,长裙,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顾默语一头长长的黑色的大波浪卷发。 但皇莆无言却觉得很是惊艳,顿时,顾默语就放弃掉烫直的想法了,瞧,多独一无二。 皇莆无言已经将那一身带有蟒暗纹的衣袍换成一件月牙白绣有云纹的白袍。 而女黑衣人则一袭简单的绿衣,完全武打装扮,或许这样便于打架吧。 顾默语调侃道:“呀,英姿飒爽,原来也是个美人啊!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黑衣人看着顾默语不正经的模样竟然笑了。 看得顾默语一愣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冰美人,看来,人不可貌相!” 女黑衣人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歌雪!” 顾默语顿时也豪情万丈地学她抱拳道:“Metoo!Metoo!顾默语!” 慕容歌雪愣了片刻道:“蜜吐?是什么?” 顾默语吐了吐舌头:“忘了这没英文这个语种,Metoo的意思就是我也是!” 慕容歌雪笑了笑说:“那我以后称你为默语可好?” 顾默语点头说:“当然可以,那我以后就叫你歌雪啦,对了,他是皇莆无言,你叫他无言即可!” 慕容歌雪听到,震惊:“皇莆?他是皇族?” 顾默语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慕容歌雪这才对她说:“虽不知道皇族的人怎么会被银月楼囚禁,但只有皇族才会姓皇莆!” 顾默语听到,便朝皇莆无言望去,只见他温润如风地朝她笑了笑,点头称是。 顾默语才有些后怕,责怪皇莆无言:“你怎么不告诉我?” 皇莆无言一脸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也没问呀! 顾默语挫败,皱眉道:“那以后就不能随便对外宣称你的姓氏了!” 随即又开心说:“要不,你以后就跟我姓吧!姓顾!叫顾无言!免费借你用,如何?我真大方!就这么定了!” 皇莆无言无奈地笑了笑,当是默许了。 慕容歌雪也笑了,说:“那……顾公子……” 话未说完,顾默语就打断道:“你还是直接叫无言吧,这顾公子顾公子的,听起来就很见外!反正无言不会介意的,对不?无言?” 皇莆无言笑了笑,点头。 慕容歌雪也随即笑道:“好,那无言,默语,我们该去寻间客栈了,否则天若黑了,客栈就很难找到空房了!” 顾默语兴奋道:“好啊好啊,我还没住过客栈呢!赶紧走赶紧走!” 客栈。 顾默语狼吞虎咽的模样和优雅端正的皇莆无言成对比。 顾默语真的知道该餐桌上的礼仪,在现代上层社会里,这是必学的,但顾默语也自己经常一个人出国旅游学习,自是潇洒自在惯了的,想如何吃法便如何吃,但若非让她优雅端正,她也是一样能做得很好的。 慕容歌雪目瞪口呆地看她不堪入目的吃像说:“呃……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顾默语嚼着一大口肉说:“一天一夜。” 慕容歌雪郁闷道:“那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你这模样至少三天没吃东西了!” 皇莆无言在一边细嚼慢咽淡笑地摇摇头,表情无奈中带点溺爱。 顾默语却说:“我又不是你,我消化快!”说完又埋头狂吃。 慕容歌雪莞尔一笑,将翠绿的菜叶夹了一根慢慢咀嚼,她不再作声,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皇莆无言为什么身为皇族却不回宫,而在外还得隐姓,为什么顾默语是一头卷发,是天生的吗?她从哪里来?为什么他们两人会被夙然那个贼人囚禁在书阁?不过,他们不说,自己便不问,自己不也深藏了许多秘密吗?他们不也没问自己为什么会是刺客吗? 一顿饭吃得安静,除了顾默语囫囵吞枣的声音。 第二天,等顾默语醒来已是日照三杆了,慕容歌雪打了水,准备好洗漱工具,就走到床前,看着顾默语安静可爱的睡颜,嘴角不禁勾起,这丫头,昨晚翻来覆去乱动,害自己好几次以为是有刺客行刺,猛然惊醒时,才发现原来是她乱抱、乱枕、乱摸、乱踢、乱咬。 慕容歌雪想到这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主呢?只见她用力地扯掉顾默语身上的被子,摇晃道:“默语!默语!醒醒啦!” 毫无作用。 慕容歌雪想了想便换一个说法:“吃饭啦!再不起床就没饭吃了!”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慕容歌雪嘴角抽了抽,万一有刺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比猪还能睡!慕容歌雪将帕子浸湿,便将冰冷的帕子直接在顾默语精致的脸蛋擦抹。 熟睡中的顾默语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半,她睁开眼睛,却被随之而来的巾帕擦拭到,只好嚷嚷:“歌雪歌雪,好了好了,我醒了我醒了!” 慕容歌雪这才露出得逞的奸笑说:“早起来不就没事嘛!” 顾默语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刷牙洗脸穿衣。 做完这一切顾默语便和慕容歌雪一起下楼,昨晚皇莆无言自己一间,顾默语和慕容歌雪一间,如今皇莆无言显然起得早,已经在楼下的餐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她们俩了。 见到顾默语,皇莆无言便礼貌地对两位女士微笑问好,慕容歌雪也回了一个微笑,但顾默语却仍鼓着腮帮子,起床气还未消的模样。 皇莆无言见到便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慕容歌雪,询问是怎么回事。 而慕容歌雪却笑着看向顾默语,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昨晚某人害我睡不安稳我都没说话,今早只不过好心叫某人吃饭,某人还嘟着张嘴,哎,以后有好吃的都不叫某人起床了!” 顾默语柳眉微颦:“哪有好吃的?空桌一张!” 这时店小儿适时出现,大声吆喝:“双棍拧作麻绳一碟,雪融化成浆三碗。” 当店小二把那“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端上来后,顾默语眉角抽了抽,石化状态。 慕容歌雪却赞道:“名字倒取得巧妙。” 皇莆无言也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顾默语从当机中恢复过来就是吼道:“这就叫做‘有好吃’的?” 店小二听了不乐意了:“我们这的‘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可是闻名天下!外面排着队买都买不到呢!” 顾默语回头一看,愣住了,客栈门口放了张桌子,桌前竟真的排起了长龙。 第十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看到这场景,脑袋又有些死机了,为了一碗豆浆和油条,至于吗?这队伍竟长到看不到尽头。 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哟,这是怎么了?你杵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呀!” 店小二随即慌张离去,顾默语三人这才抬头看向来人,秋波含媚,婀娜多姿,三千青丝琯成一个灵蛇簪,金丝珠花细簪饰之,青绿色渐变成粉紫色的对襟儒裙,裙摆上绣着妖媚惑人的白色曼陀罗花,来人莫约二十来岁,一双丹凤眼微挑,朱唇轻启:“这位小姐,对本店的膳食有何不满?” 顾默语见她看着自己,便说:“没有不满,只是不知这豆浆油条的名字是谁取的,很是好奇罢了。” 沉娘随意坐到没人坐的凳子上说:“我取的。” 顾默语装出惊讶的表情说:“莫非你是这的当家?敢问姐姐芳名?” 沉娘捂着嘴笑道:“瞧你这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问我芳名作甚?若是为兄长所问,我这年纪恐怕长你兄长几岁呢。” 顾默语心里狂汗,不过扯个话题问个名字,这漂亮的大姐想象力真丰富,当下打着哈哈说:“姐姐看起来却还是很年轻,这是怎么保养的呀?” 沉娘不禁莞尔说:“小丫头,嘴倒是挺甜,我是这儿的当家,大家都叫我沉娘,你们面前的‘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就要冷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顾默语看了看面前的豆浆油条,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那么多人买呢?几乎每张桌子都有人点。 听了沉娘的话,便拿起瓷勺舀了一口豆浆,不,应该称“雪融化成浆”!轻抿咽下,心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只留下三个字:怪不得。 又拿了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竟然发出酥脆的声响,口感松脆有韧劲,与现代相比,这里的油条确实是胜了几倍不止。 而那豆浆甜而不腻,味道浓郁香醇,滑进喉咙里后,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顾默语惊讶地看向沉娘,而后者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慕容歌雪尝完后惊叹道:“早闻红尘客栈的小食天下无双,今日一尝果然不同凡响。” 沉娘掩嘴笑道:“呵呵,赞谬了,一共一贯钱!” 全桌听到这句话,脑袋差点转不过来,这话语转得也太快了吧! 慕容歌雪率先反应过来说:"你是说这一桌吃食一共一贯钱?" 顾默语附和道:"你不如去抢!" 顾默语对古代货币多少有些了解,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这一贯钱就等于一千文铜钱了!在古代一文钱可以买一到两个包子,这三碗豆浆和油条就要收一千文,确实有些离谱! 慕容歌雪说:“这最多也不会超过五文钱,虽说你这确实好吃,但也没有你这样漫天要价的吧!” 顾默语赶紧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 沉娘眉毛微挑说:“哦,这么说来,你们是想吃霸王餐么?” 沉娘说完这句话,从她身后不知从哪冒出四个壮汉,凶神恶煞的模样。 顾默语嘴角抽了抽,扯了扯慕容歌雪的袖子,低声说:“呃……要不,给她吧!” 慕容歌雪微抬下巴,一脸倔强说:“不给!” 那四个壮汉立马又往前一步,身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好不吓人。 慕容歌雪却不吃这一套的,欲拔剑时,皇莆无言按住了她的剑,只见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着站起身,顾默语会意,便替他说:“可有纸墨?” 沉娘一脸狐疑看了看他,便扬扬手,让站在旁边的店小二去取。 不一会店小二就取来文房四宝,手脚利索地铺好纸,研好墨。 皇莆无言略沉思片刻,便提笔作画,不一会,一幅梅兰竹菊就完成了,皇莆无言在右上角写道:四君子。 顾默语对水墨画也颇有研究,当即佩服说:“这幅写意四君子图,巧妙地将梅兰竹菊四君子融于一画中,而且布局得当,空间与层次分布和谐,颜色明暗相偕,自称一体。这样一幅作品,将四君子的四种品质囊括其中: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空谷幽香,孤芳自赏;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一笔一画中将梅兰竹菊的美好品德和做人秉性刻画的入目三分,让人禁不住歌颂和赞扬,好画啊!” 沉娘看了看说:“你莫不是要以这画作饭钱?” 皇莆无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正是。 顾默语却不依:“什么!这画不止一贯钱好么!开什么玩笑!” 像生怕别人下手快,自己赶紧先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 沉娘轻笑一声说:“不当画,你付得起银子吗?” 顾默语挑眉说:“那就先欠着,下次还!” 沉娘轻哼:“本店从不赊帐!” 慕容歌雪嘴角微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诺,十文铜钱!要不要随你!”说着,掏出十文钱扔在桌子上。 皇莆无言走到顾默语身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将画交出来。 顾默语翻了翻白眼,索性将头扭向另一边,皇莆无言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待顾默语吃痛伸出一只手摸脑门时,皇莆无言迅速将画抽出。 顾默语嚷嚷:“哎,你个笨蛋!亏本买卖也做!气死我啦!” 皇莆无言却不理会她的恨铁不成钢,淡淡的笑着将画双手奉上。 沉娘这才露出笑容说:“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嘛,呵呵,还是这位俊公子识时务!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两个人同时重重地发出哼的一声,以表明她们此刻有多么的不满。 热闹的街道上,顾默语叽叽喳喳地开始训导皇莆无言:“你知道你那幅画值多少钱吗?若放在现代,拿去展示,就能一炮而红了!虽说我们要低调,不能太张扬,那我们可以取个笔名啥的,可你居然一顿饭前就给当了!如果我们先离开,把画卖了,我们就既有好多盘缠,又可以回去付掉饭钱,两全其美!现在好拉,歌雪身上只剩下不到一百文了,我们俩又身无分文,这路途遥远的,你要我们饿死街头啊?况且,就三碗豆浆和三根油条居然就要一贯!那又不是黄金烹饪的!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啊!再况且!那又不是五星级酒店!连总统套房都没有!昨晚我还发现有小强呢,你可真够大方的!一副那么好的画,说当就当,连眼都不眨一下!现在你得为你的大方付出代价!” 皇莆无言抬起右手揉了揉眉角,有些头疼。 他将脸转向顾默语,耸肩摊开手,一脸无奈。 顾默语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有些恼怒说:“什么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你可是我们一行中唯一的男人!男人在古代是干嘛的?传统思想是男人最基本得养家糊口!所以,你得工作!” 慕容歌雪嘴角抽了抽,虽说让一个堂堂的皇族之人养家糊口,打工什么的,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想到自己的盘缠也确实不多了,所以也只是抽抽嘴角,闭口不言罢了。 皇莆无言听后,愣了三秒,点头。不点头能干嘛呢?最后这丫头一定会不择手段让自己妥协的!想不到,自己竟沦落至此。 文宝楼。 顾默语站在店铺门前念:“文宝楼!这名字起得也忒俗!” 身后一阵阴森的气息腾起:“忒……俗……?” 顾默语冷汗从额头冒出:“呃……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说着,三个人齐齐转过身。 秋波含煞,一样的婀娜多姿,一样的灵蛇簪,一样的金丝珠花细簪,一样的青绿色渐变成粉紫色的对襟儒裙,一样的裙摆上绣着妖媚惑人的白色曼陀罗花,一样的莫约二十来岁,一样的一双丹凤眼微挑…… 顾默语开口:“呃……沉娘?” 慕容歌雪口直:“怎么阴魂不散?” 惹得沉娘脸色一刹青一刹红的,她咬牙切齿道:“今天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利,原来是真的!” 顾默语皱眉:“真是冤家路窄!” 沉娘挑眉道:“怎么?刚刚在我的红尘客栈闹完,现又到我文宝楼作甚?” 顾默语瞪大双眼说:“这也是你开的?” 沉娘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得意说:“正是!” 随知顾默语一手拉着皇莆无言,一手拉着慕容歌雪说:“走吧走吧,我们到别处去,这肯定又是一家黑店!” 沉娘却不恼:“去吧去吧,别回来哈!小丫头!” 两个时辰后,顾默语黑着脸回来了,不是因为别的店一样黑或质量差!而是整个玉城竟然只有文宝楼才有卖文房四宝!这简直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当慕容歌雪拖着黑着脸的顾默语和无奈的皇莆无言回来时,就看到沉娘微笑着,站在柜台边,捻起一块糕点优雅地品尝着,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顾默语磨了磨牙齿说:“我们走吧!” 慕容歌雪一脸严肃说:“我们没有银子了!” 顾默语听了这话,想起刚刚路上一时嘴贪吃了一串价值五十文的冰糖葫芦和价值三十三文的豆腐花就来气!情况是这样的! 一老人在街边吆喝:“冰糖葫芦啰!好吃的冰糖葫芦啰!” 一个小女孩拉着妇女掏出一文钱买了一串,顾默语见那小女孩舔冰糖葫芦的模样也想吃了,就哀求慕容歌雪说:“歌雪!给我也买一串嘛!好不好?” 慕容歌雪受不了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就答应了,顾默语开心地挑了一串放嘴里舔了舔,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在老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走了。 然后老人就告诉顾默语:“姑娘,五十文谢谢!” 顾默语脑袋卡机了几秒后,将冰糖葫芦从嘴里拿出来,缓缓地插回那个架子上说:“那算了!我不吃了!” 说完牵起直接死机的慕容歌雪和皇莆无言就要走。 老人着急道:“哎,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都吃过了,让我怎么卖呢?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是吧?” 顾默语发飙:“可是这也太贵了吧?刚刚那小女孩才一文钱,怎么到我就翻了五十倍了?” 老人理所当然道:“那是小儿优惠价!你都是大姑娘了!” 顾默语切齿:“靠!经济还挺先进嘛,儿童价和成人价都出现了!有没有学生价啊?姑奶奶我还是大学生呐!” 慕容歌雪黑着脸,掏出五十文递给老人,然后和皇莆无言两人合力拖走顾默语。 走在路上的顾默语气愤道:“太欺负人了!歌雪你干嘛妥协?五十文呐!这不是坑爹吗!而且你居然还忘了把我插回去的冰糖葫芦拿回来!” 慕容歌雪却说:“这摆明的是幕后有人在整我们,你这样闹下去,围观的人只会以为我们在欺负老人家!冰糖葫芦没了就没了,我赔你一串好了!” 顾默语扁嘴:“哼,我恨死冰糖葫芦了,我再也不想吃坑爹的冰糖葫芦了!” 皇莆无言拉了拉顾默语的袖子,指了指路边摊的豆腐花。 顾默语挑了挑眉说:“也行!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样子!” 慕容歌雪走到豆腐花店问老板娘说:“这豆腐花怎么卖?” 老板娘是个妇女,淳朴地微笑说:“两文钱一大碗,保准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俗话说,吃一埑长一智,顾默语问:“你这价格是针对儿童还是成人?” 老板娘愣了愣说:“什么儿童成人?大妹子,就两文钱!要不?” 顾默语这才开心地说:“好!我要!” 老板娘勺一大碗说:“先尝后付账,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顾默语一听,于是坐在小方桌上开吃,才吃了第一口,就看见那个曾在卖冰糖葫芦老人耳边说悄悄话的男人走过来,顾默语第一反应是,完了,不好!赶紧催慕容歌雪说:“歌雪!快!快付钱!” 慕容歌雪有些莫名地看着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个男子在老板娘耳边说了几句就消失不见了,然后老板娘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大妹子,刚涨价,五十文一碗!” 最后慕容歌雪将仅剩下的三十三文全付了,此事才罢休。 第十一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一回忆刚刚的往事,就有种想扇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她敢打包票,绝对是她干的!她初来乍到,除了与夙然交恶过,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而后者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 顾默语怒道:“你到底想怎样?把我们那么一点钱都拿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沉娘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说:“好处?好玩又有钱拿,两全!” 顾默语咬牙切齿道:“就这样?” 沉娘摇头:“当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来没有人敢在我店里撒野然后又侮辱我的店名!” 顾默语咬唇,忍了半天低低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沉娘轻哼道:“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想买笔墨纸砚?” 慕容歌雪皱眉说:“为难我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沉娘听到,莞尔一笑道:“好处?身上的钱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但欺负你们的乐趣却足以祢补钱的不足,哈哈哈!” 说完竟大笑起来。 顾默语磨了磨牙齿说:“你就一神经病!吃饱了撑着!” 沉娘不怒反笑,似乎看到顾默语越生气,自己越乐呵,她答道:“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吃得有些饱?正撑着呢!哈哈!” 顾默语眼珠一转,看到身边架子上摆放的笔墨,又看了看脚边的卷纸,脑子的想法才刚浮现,手却早一步动起来了,只见她左手拿着一只大号毛笔和一块精美的墨锭,右手抄起一卷纸便喊道:“无言!歌雪!跑!” 边喊自己就边撒腿往外奔去。 皇莆无言和慕容歌雪被她这行为愣住了,待沉娘大声喊了句:“抓住她!” 皇莆无言和慕容歌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运起轻功追赶上去,还不忘打晕两个欲追过来的壮汉。 沉娘也是会武的,只见她飞奔而来,手里的大斧头挥舞得好似风都被砍断了。 皇莆无言拎起地上拼命狂奔的顾默语,朝郊外奔去。 慕容歌雪抽出剑,偶尔抵挡了两下,却被斧头的力量震得坠回地面,继而不敢正面对战,实力悬殊,走为上策。 顾默语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慕容歌雪急呼:“小心!” 皇莆无言将顾默语朝地上一扔,空手迎向沉娘的斧刃。 这时,一颗小石子飞射而来,清脆地发出叮的一声,竟将沉娘的大斧头生生打落。 沉娘震惊地看着自己刚刚握着斧头的手,现在却因余震震得颤抖不已,疼之后是更深的痛。 她立马意识到打落自己斧头的是谁了,除了他,又有谁能这么轻而易举地以一颗小石子让自己落败呢? 沉娘顾不了顾默语他们了,她立刻单膝跪下,低头抱拳:“属下辰时,恭迎尊主!” 一个蓝衣的绝色美人从树丛绿叶间轻飘而下,冷艳无双,蓝色薄裳随风飞扬,及腰长发也随之凌乱着,美得不可方物。 顾默语摸着差点摔成两瓣的屁股惊呼:“止凰?”尊主?不是右尊么? 止凰面无表情地降落在地面上后,侧身垂首,仿佛在恭迎谁的模样。 顾默语才恍然,原来正主还没来。 才想着,一个一身黑衣,容貌俊朗的男子嘴角带笑,翩翩而至。 只听他爽朗道:“免礼吧,辰时,本尊刚出关,你就给本尊上演了一场好戏呀!” 沉娘诚惶诚恐道:“请尊主恕罪!” 欧阳林却不理会她,而直径走到跌坐在地上的顾默语身边,眼神复杂难懂,久久,当顾默语以为他就要这样盯着她站成雕像时,他声音有一丝暗哑:“你,叫什么名字?” 顾默语愣愣地回答:“顾默语。” 欧阳林露出一丝释然又略带失望的笑容说:“我叫欧阳林!” 顾默语噗地笑出声说:“呵呵,你这人真奇怪,居然用两个姓命名!” 欧阳林听了这句话,脑子一下子空白,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记忆里重叠。 ――你叫什么名字? ――银月。 ――哦,我叫欧阳林! ――呵呵,你这人真奇怪,居然用两个姓命名! ――没办法啦,因为我爸姓欧阳,我妈姓林,所以就有了欧阳林! 顾默语壮着胆子喊:“喂!回神啦!” 欧阳林这才回过神来,神情恍惚,疑惑地看着她:“你是哪里的人?” 顾默语皱眉,皇莆无言与慕容歌雪无声无息地走到顾默语身边,欲随时保护她。 顾默语脱口而出:“我是地球人!”说完就后悔了,心想,万一这家伙以为自己戏弄他,一怒了结了自己怎么办? 可欧阳林却顿时欣喜不已,激动得连话都讲不好:“你……你你……你是……是地球人?” 顾默语见他这模样疑惑地点点头,表示是。 欧阳林指了指自己,欣喜道:“我,我也是!我来自中国!” 顾默语瞪大双眼,终于明白什么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此刻,顾默语和欧阳林就是典型的例子,只见两人猛扑到一起,眼角泛泪,笑容却异常灿烂又带着找到知己的感觉。 顾默语语无伦次地说:“活……活的!终于见着活人了!呜呜!” 皇莆无言与慕容歌雪顿时满脑黑线,敢情她一直当自己是死人? 欧阳林也泪流满面道:“多久了?我都快数不清了!呜呜,同志,你终于来陪我了!我就知道,党是不会忘了我的!” 地上的沉娘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威震武林,让朝廷束手无策的银月楼尊主?自己的顶头上司? 而站在一边的止凰却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习以为常了。 红尘客栈,天字一号内。 顾默语赞叹道:“哇!这和我昨天睡的房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呀!” 欧阳林潇洒道:“那是!最好的房间都是不外售的!不过,以后你可以免费住,辰时的红尘客栈可是开遍大江南北呐!” 顾默语顿时一脸得意地晃到沉娘身边:“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然后又一脸纠结说:“可是客栈里的吃食太贵了……” 欧阳林一摆手说:“辰时吩咐下去,以后你名下所有店铺的东西,她可以任取任用,我的,就是她的!” 沉娘极不愿意地点头抱拳遵命道:“是!” 欧阳林丛腰间拿出一个玉佩,那是一块血玉,玉上雕刻着一团栩栩如生的月形火焰,似烈火裹月,又似月亮迸发出烈焰,好不精致。 顾默语赞道:“真漂亮!” 欧阳林得意道:“那是!世上仅有一块!我随身携带的!给你,以后你用它证明和我相熟!我的人就不敢拦着你!” 顾默语疑惑道:“你,随身携带的……送给我?” 欧阳林点头,当然道:“是啊!很奇怪么?” 顾默语也点头:“难道不奇怪么?一般随身携带的东西,不都是送给喜欢的人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 皇莆无言听到这句问话,耳朵立马竖起来,紧张地聆听。 欧阳林噗地一声笑了说:“哈哈,你少自恋了好不!你是我老乡,唯一的老乡,不送你送谁啊!况且……呵呵,以后再告诉你吧!辰时,备膳食,本尊饿了!” 就这样,顾默语带着新的疑惑坐入席间,这用一整块红木雕琢而成的食桌确实精美不凡,桌子雕刻了鸾凤和鸣的浮雕。椅子也是红木,精美花纹彰显着它的绝世无双。 顾默语挑眉:“你倒是挺会享受啊!” 欧阳林夹了一个素丸子放进顾默语的碗里说:“等你待在这待了十五年后,你就不会诧异了!” 顾默语惊呼:“天!你来十五年啦?你几岁来哒?看你这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 欧阳林捂脸:“原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哈哈!” 顾默语满脑黑线地看着他,然后扒饭无视掉他。 欧阳林得意道:“怎样,保养得不错吧!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顾默语忍不住问:“那个,嗯……怎么保养的啊?” 皇莆无言一个劲地扒饭,面色铁青,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不想听他们说笑却又忍不住听。 慕容歌雪偷笑地看着皇莆无言吃醋的模样,然后安静地吃饭。 房间里只有顾默语和欧阳林说笑声,止凰站在门口守着,而沉娘要掩人耳目所以不便待在欧阳林身边,唯有早早离开红尘客栈,去别处巡店了。 第十二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云茗坊。 顾默语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说:“好茶,刚吃完饭不久,就来品茗,日子过得真滋润的!” 欧阳林放下茶杯说:“过日子嘛!现在天下太平了,可以歇会了,就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不过你还是算幸运的了,你不知道,我刚穿过来的时候,硝烟四起,我刚好就掉在战场上!你想象一下,血流成河,温热的鲜血拼命地洒在你身上,脸上,靠!老子那时都吓傻了!从来没见过那场面!还好萧柯救了我!否则刚穿就挂了!” 顾默语眉毛一挑:“萧柯?你情人?” 欧阳林一栗子赏到她脑袋上说:“我情敌!” 皇莆无言顿时拉过顾默语心疼地帮她轻揉,然后怒视欧阳林。 欧阳林却轻哼说:“怎么?这就心疼了?和老子当年相比,你这顶多算被蚊子叮了一下,年轻人!” 顾默语一听这话,立马兴致勃勃,有料! 她赶紧推开皇莆无言的手,两眼放光问:“怎么了怎么了?听你这话,好像情伤受得不轻呐!” 欧阳林鄙了她一眼说:“有你这样的老乡吗?我受伤你好像很兴奋?” 顾默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嘛,就爱听故事!” 欧阳林不屑道:“八卦就八卦啦,还听故事!” 顾默语眼神危险地看着他。 欧阳林立马说:“哈哈,我开玩笑啦,你怎么会八卦呢?你只是爱听……故事!” 顾默语微微撅嘴:“那你还不快说?” 欧阳林这才缓缓道来:“十五年前,我刚刚穿越过来,那时候,凤武帝皇莆驰在云安起义,前朝皇帝第四子萧柯带兵讨伐,我很不幸地掉在战场上,萧柯见我着装怪异,不像敌方的人,更不是己方的将士,便好心救了我,我们那时候真的很要好,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我们还拜了把子,直到有一天萧柯把银月带给我认识,一切好像都有变化了,什么都有点不一样了,银月爱他,萧柯也爱她,可是银月是月族的圣女,圣女是一生都不可以谈婚论嫁的,即使那对象是尊贵至极的天子也不行,因为她是距离神最近的人,她一辈子都只能属于神,娶了神的人是会遭天谴的。银月不怕,可是萧柯怕,他有想要守护的子民,有想要守护的江山,江山与美人,他最终选择了天下苍生。他害怕天谴会降临到他守护的国家,他害怕万千百姓因他而遭罪,然后我开始有些恨萧柯了,他守护万千人,唯独伤了她。我送你的那个玉佩是银月的,她本来是想让我转交给萧柯的,可我私心地占为己有,那是我唯一拥有属于她的一件东西了,我也试过背叛兄弟去追兄弟的女人,可是,那女人真傻,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为什么非认了萧柯不可呢?我不怕天谴呀!为了她我什么都不怕啊!可是,她不要!所以,两军交战的时候,我原本可以救他的,可是我迟疑了,因为刹那的迟疑而抱恨终生,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那种,才迟疑了一秒,你最要好的朋友,就死了!虽然我也恨过他,可当那支箭没入他心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虽恨他,却更舍不得他。萧轲死后,银月悲痛欲绝,如果我知道她竟然会那么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他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银月抱着萧轲已经僵硬的尸体,对天呐喊:‘上邪!吾将耳目作祭,嗅口作礼,愿得以身试黄泉,解君命复生,求回忆尽无。’” 欧阳林苦笑了一下,以茶作酒一口饮尽:“呵,求回忆尽无!那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么长……那么长的回忆里煎熬呢?” 顾默语担忧地看着他,不语。 欧阳林望了她一眼说:“然后,萧柯复生了,银月用她的命向神换了他的命,呵呵,你一定觉得很稀奇,但是自从穿越这种事情都让我遇到了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觉得惊讶了,这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事情,你没有办法去否认它。再然后,我就把我创的组织改名叫‘银月楼’!" 顾默语小心翼翼地问:“那……萧柯呢?” 欧阳林说:“他一直睡着,没有醒来,但身体是温热的,心脏也正常跳动,没有进食也不会死,我把他搬到山洞里一处寒石上,希望那对他苏醒有帮助,国破家亡的,失忆了也好,免得他看见自己舍弃一切也要守护的国家变成这样,呵,真想象不出他会是什么表情!但是,在一年前他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醒了离开,还是被人掳走。” 顾默语惊呼:“啊!什么叫不知道?你都不派个人看着点的吗?” 欧阳林一脸无辜:“那时候我要闭关,况且,我藏他的地点,能爬上去的寥寥无几,除非绝世高手,像我这样的,否则一定上不去!所以我就很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呀,我的手下除了夙然和止凰也没人能爬上去,止凰要为我护法,夙然要操办银月楼里一切的事物,根本没空去看个植物人好吗?当然事后我也挺后悔的,这不,我每次闭关出来后,都会亲自去找他,银月楼所有人第一个任务也是找他!” 顾默语撇嘴,继而双眼放光问道:“那,他帅不?” 欧阳林思索过后,认真回答:“比我差一点!” 顾默语:“……” 顾默语无视掉他的答案,这个自恋狂!她鼻子哼了哼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那个夙然不是好人!他要害死我!你得把解药给我!否则你唯一的老乡就快挂了!” 欧阳林疑惑道:“他怎么了?” 顾默语张大嘴巴说:“喏!他喂我吃虫子!还说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欧阳林惊讶道:“他喂你吃灵虫?那东西可是罕物!你得罪他啦?” 顾默语郁闷道:“他为了让我老实听话,就强迫我吃那恶心的东西,还囚禁了我和无言!要我替他创造暗语!” 欧阳林疑惑道:“你还会暗语?” 顾默语说:“嘿嘿,不就是英语嘛!” 欧阳林笑道:“呵呵,这么想起来,在闭关前我好像有布置给他这个任务!” 顾默语问:“什么任务?” 欧阳林抿了口茶:“创造一种暗语啊!不过当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怕他闲得发慌罢了!” 顾默语呈无语状。 慕容歌雪问道:“那你可有解药?过多几日就是月圆了!” 欧阳林说:“我怎么可能有!” 顾默语大吼:“什么!你没有?” 欧阳林捂紧双耳说:“拜托,我又没聋!听得到!” 皇莆无言也着急了,皱着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默语说:“你是尊主,你怎么会没有?” 欧阳林做挖耳状说:“卯时才会有,他就喜欢研究毒药,放心,我这就叫人回去拿!” 欧阳林说完,便朝门口喊:“止凰!” 一身蓝衣飘飘的止凰刹那间从门口闪到欧阳林身边,待命。 欧阳林说:“你立马回总部,跟夙然拿灵虫的解药,如果他没有,就去找卯时!务必在月圆之夜前回来!” 顾默语灵眸一转喊道:“等等,能帮我问问那个什么卯时的,问他能不能治无言的嗓子好吗?” 皇莆无言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顾默语,心里想起,她终究是要回去的吧。 止凰恭敬地点头,说:“是!”然后就闪身出去,连门都关好了。 顾默语这才放心说道:“那我就安心了!对了,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要把银月的玉佩送我?按理说,这应该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啊!” 欧阳林笑道:“因为,总该要物归原主啊!” 慕容歌雪疑惑:“物归原主?” 欧阳林正色道:“因为,你和银月长得一模一样!” 顾默语与慕容歌雪异口同声道:“一模一样?” 欧阳林爽朗道:“是啊!若非你那头现代化的卷发,我还以为银月重生了呢!” 顾默语说:“所以你才救了我们?” 欧阳林摇头:“NO!不是救你们,是救你!顺带上他们两个!” 慕容歌雪已经知道顾默语和欧阳林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事情了,可她还是不解道:“那为什么她会和一个死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呢?默语总不可能是那个银月的同胞姐妹吧!” 欧阳林也匪夷所思:“那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你是银月的转世?除了这个,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顾默语立马抱胸说:“呃,你你你想要干嘛?” 欧阳林鄙视了她一眼说:“放心!就算你真的是银月的转世,我也对你没意思!我爱的是银月,不是你!” 顾默语呼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 欧阳林说:“你男朋友的嗓子怎么啦?” 顾默语脸腾得一下红了,吼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朋友!” 皇莆无言纳闷地想着,男朋友是什么?难道不是男性朋友吗?为什么默儿反应这么大? 慕容歌雪却问了:“男朋友是什么?” 欧阳林怪笑出声:“嘻嘻,男朋友就是爱人啊!在我们的世界,成为夫妻通常有三个步骤,先是朋友,然后是男女朋友,再然后就是夫妻关系了!男女朋友就是男女两个人相爱,但还没有结婚,先处着看看,名以上就是有主的人了!然后不合适就分手,合适就结婚!” 皇莆无言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慕容歌雪惊奇:“你们那好像挺好玩的样子!有机会真想去见识见识!” 欧阳林说:“还见识见识,你以为是旅游啊!能回去早回去了!老子还用在这待十五年?开什么玩笑!” 顾默语急道:“什么意思?回不去了吗?” 欧阳林说:“不知道,我找了十五年也只是有一丝很微弱的线索,但不确定!” 顾默语问:“什么线索?” 欧阳从脖子间掏出一条项链,黑色的绳子上吊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宝石,血红色的光芒流转在宝石的周围,似焰还寒。 慕容歌雪惊呼:“血玛瑙!” 欧阳林点头笑道:“不错,有点见识!” 顾默语有些不可置信询问道:“它能够穿越?” 皇莆无言也紧张地等待欧阳林的回答。 只听欧阳林说:“不知道!” 瞬间顾默语一副想抽人的表情,慕容歌雪一副无奈的模样,皇莆无言却嘴角安心地勾起。 顾默语吼道:“你待了十五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林无辜地说:“你以为很容易啊!收集这些还全靠了我的人缘的呢!哼!”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难道让我等个十五年啊?我爸爸的身体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回家!” 欧阳林这才说:“你爸爸?” 顾默语皱眉道:“他近几年身体就不太好,本来想先让我接手集团的事情,结果却穿越了!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回家!" 欧阳林叹气道:“哎,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儿子消失了十五年,若真回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抽我?” 顾默语一听,想象了那场景便噗嗤笑出声,这欧阳林不当笑星太可惜了,总能这么轻易逗笑人,他是真乐观呢?还是假乐观呢? 顾默语重整心态,笑道:“你还是给我讲讲,你十五年来究竟查到什么可以回家的线索吧!” 第十三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最终欧阳林花了整整三个时辰给我们“详述”了他十五年来收集的这些线索。 当顾默语发现这原本用五分钟就可以讲完的事情,他居然用了整整三个时辰来讲,便干净利落的赏了他一个爆栗吃! 总结:只要找到三颗宝石,分别是他手上已经找到的血玛瑙,然后还有两颗下落不明的绿琥珀与月光石,再加上月族的圣女催动阵法就可以启动云魄山的方阵了,但是千百年来,无人知晓那个阵法是干嘛用的,就连其神秘的月族也不知道,虽然他们千百年来都守护着那座山,但他们也只是知道那里是他们的圣地而已!无人催动过阵法,虽说除了不知道催动能做什么之外,也因为催动必备的三颗宝石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不明,所以导致目前荒废那个方阵的情况。有千百个传说,比较让世人认同的是以下两个:一、可以得到月族的神秘力量,从此天下无敌。二、可以得到传说中的神器,从此也天下无敌。 但欧阳林猜测,那或许是穿越时空的隧道。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靠!查了十五年,搞到最后只是你的猜测?” 欧阳林耸肩:“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能查到这么多很不错了好嘛!” 慕容歌雪说:“可是你说的这些,民间和武林多多少少都有传说呀!” 欧阳林挑眉:“但是!至少十五年了,我也不算一无所获啊!”说着他显摆了一下他脖子挂着的血玛瑙! 顾默语好奇道:“让我摸摸!” 欧阳林大方的摘下来,递给顾默语。 慕容歌雪也好奇地探过脑袋,连皇莆无言也不能幸免,没办法,诱惑太大了,传说中三宝石中的血玛瑙啊! 顾默语轻摸了摸说:“咦,热的?不对,冷的!呃,又冷又热?还有点软绵绵的?” 软绵绵的? 顾默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着血玛瑙居然就这么陷进去了。 慕容歌雪惊呼:“怎么会这样?” 顾默语也奇怪道:“不是硬的?” 欧阳林夺过来,神秘道:“谁说它不是硬的?”说着就拿血玛瑙往木桌敲去,上等的檀木居然就这样被磕碰出木屑。 欧阳林解释道:“它虽然摸起来是软的,可是它有自己的灵性,凡是它觉得受攻击了,它就变得坚硬无比,连钻石都比不过它!它是一块忽冷忽热的宝石。” 顾默语嘴角抽了抽说:“那你怎么能忍受它这种奇怪的温度,整天挂脖子上?” 欧阳林笑道:“哈哈,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慕容歌雪问:“那另外两颗呢?” 顾默语白了她一眼说:“他如果知道,还不被他挂脖子上?” 欧阳林敲了下她脑袋说:“谁说我不知道了?” 皇莆无言想救驾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怒瞪欧阳林。 欧阳林不理会他的眼神,继而说:“我还知道另一块,月光石!” 顾默语咬牙切齿地捂着头说:“在哪?” 欧阳林露出一口白牙说:“在萧柯那里!” 慕容歌雪说:“说了不是白说嘛!你怎么没把它也挂脖子上?” 欧阳林不好意思道:“我有想过的!但它不肯!” 顾默语问:“他不肯?他不是成植物人了么?” 皇莆无言笑了笑,指了指欧阳林手上的血玛瑙。 顾默语惊诧:“是它不肯?” 欧阳林挠了挠头说:“月光石是萧柯的师傅留给他的,我想拿它的时候,它就会电我,有一次直接把我的发型都电焦了!然后我就不敢打它主意了,想到时候回家时,带上萧柯也一样。” 慕容歌雪问:“那绿琥珀呢?” 欧阳林苦笑了一下说:“这就是我最头痛的问题了,十五年了,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顾默语想开口说点什么时,门外一阵喧闹。 一声音听起来很猥琐的男声响起:“怎么着?本少爷就想在这间喝茶!” 小二为难道:“可是这位公子,这间雅间有人了!” 沉娘的声音适时响起:“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文大少爷啊!” 文安成两眼放光说:“原来是沉娘啊!一天比一天要漂亮啊!”说着就欲要抱过去。 沉娘巧妙一躲,娇声道:“文少爷来我的云茗坊作甚?这可不是销玉楼!” 文安成眼勾勾地直盯沉娘的胸脯说:“我知道,难道本少爷就不可以和那些书呆子一样来品茗么?况且,这里也不比销玉楼差啊!”说着,一双猪蹄就直探沉娘的胸。 慕容歌雪砰地一下用力推开门,正巧门撞上了文安成的额头。 他哀叫道:“痛死本少爷了!哪个不长眼睛的!给我……” 话说到一半,眼睛的视角终于对上了慕容歌雪的容貌,顿时语锋改成:“给我绑回府!” 顾默语探出头叉腰怒道:“谁敢打我家歌雪主意?想死还是不想活?” 文安成起初听了这话还想骂人,但下一秒,见到顾默语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立马口水一掉三千尺。 心想,我就说嘛,这里也不比销玉楼差呀! 文安成色眯眯地打量着顾默语说:“小妞长得挺标致的呀!” 皇莆无言从顾默语身后走出,寒着脸看着文安成。 文安成看着皇莆无言寂静了几秒后尖声叫道:“鬼啊!” 然后连滚带爬地走出云茗坊。 皇莆无言愣了愣,恍然。嘴角苦笑,看来得亡命天涯了。 慕容歌雪不解地看着皇莆无言说:“他认识你?” 沉娘说道:“那个人是当今丞相之子文安成,近日随父下玉城调查银月楼。” 顾默语皱眉思索,欧阳林却无谓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如果要除掉谁可以说一声,保证干净利落。” 顾默语顿时感激地看着欧阳林,他不知晓皇莆无言的身份,却因为自己是和他一样的中国人,就将自己的朋友当作他的朋友。 可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调侃:“什么时候变得无视起人命来了?这可不是现代人的作风!” 欧阳林挑眉道:“珍惜生命是建立在不侵犯自己生存的前提下!” 顾默语顿时便无话可说了。 欧阳林问:“那个猥琐到极致的人要除掉吗?” 顾默语急急摇头说:“不要!” 慕容歌雪疑惑地看着她说:“不要?为什么?万一他去……” 顾默语看着皇莆无言问:“你自己说吧,要还是不要?” 皇莆无言微笑地摇头。 文府别苑。 文安成跌撞进后院,脸色苍白:“爹!爹!” 当今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左丞相文德放下手里的鱼饵,皱眉看着一脸慌张的儿子说:“怎么了?瞧你这模样跟白天见鬼了似的!爹不是教你,要淡定!不能慌了阵脚!” 文安成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壶茶水才道:“爹,真的被你说中了!孩儿真的见到鬼了!” 文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将文氏的前程交给你!” 文安成脸色还未缓过来,一脸惊恐说:“太子……太子回来了!” 文德斥道:“胡说!人都死了!” 文安成跺脚:“这是真的,他的鬼魂回来复仇了!我说爹啊,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文德这才半信半疑问:“你说你见到他的鬼魂,可还有谁见到?” 文安成立马跑到后院门口,拽了几个候在那儿的家丁到文德面前说:“他们也看见了!” 文德看向那几个颤抖着身子的家丁说:“你们看见什么了?” 其中一个说:“小的……小的看见……看见了太子!” 文德怒斥道:“放肆!当今天子的皇子才是太子!而如今还未立太子,何来的太子之说?” 那一排家丁脚立刻瘫软到地上,连连说道:“老爷恕罪,小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文德甩袖:“滚!” 那犹如惊弓之鸟的家丁,立马一个个都逃似的飞奔出后院,只留下文安成与左丞相文德。 文德皱眉深思,文安成却急道:“爹,这可怎么办啊?当初夺位也有我们一份呐!” 文德怒道:“闭嘴!你就不能安静想想对策,嚷嚷有什么用!” 文安成立马捂着嘴,以免遭责。 文德这才和他说:“你见到的那个人在哪?带我去!” 这厢,顾默语等人却浩浩荡荡出发了,只因子时送来一份武林大会的请柬。 请柬上写着: 四月初七定剑山,敢问应战否? 路上欧阳林与顾默语打打闹闹的,让皇莆无言很不是滋味。 顾默语调侃欧阳林:“小心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 欧阳林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切,本尊可是上一届武林大会的夺冠者!” 顾默语转头问慕容歌雪:“你怎么也去?难道也想夺个头筹么?” 慕容歌雪摇头:“我只是去见识见识,我在江湖上是个无名之辈,从来没收到过请柬,如今你身边这位朋友身有请柬,又可带上随从前去,如此机会,当然得去一看啦!”更重要的是,夙然也会去吧…… 欧阳林说:“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父母?” 慕容歌雪走路的身子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了句:“歌雪福薄,爹娘早亡。” 淡淡的语气,却深深地满载悲伤,所有人皆一顿,心情也染上了忧愁,突然有些寂静无声。 顾默语走上前,轻轻地牵住慕容歌雪冰凉的手,她的手心结了一层薄茧,显然是长年用剑磨出来的。 慕容歌雪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顾默语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缓缓前行,说:“歌雪,你知道吗?你是我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同性朋友,所以,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闺密,就是手帕之交,所以,无论你之前过得怎么样,从今往后,我会黏着你,你赶我我也会死缠烂打地赖在你的世界里。” 慕容歌雪笑了,笑得很美,夕阳洒在她身上,就像覆上了一层金子。 顾默语看得愣了,她喃喃道:"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慕容歌雪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说:“这句话讲得真像我师傅,他也常常赞我笑起来很好看!” 顾默语也笑了,转头目视前方,牵着歌雪往前走,夕阳的光芒从她们的正前方照射过来,让身后的皇莆无言与欧阳林都看得呆住了。 两个少女毫不畏惧地迎向即将消亡的太阳,从来不知,夕阳可以集希望与绝望于一体,却永远都不相矛盾。 第十四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玉城,云茗坊。 文德走上二楼,文安成提醒他:“爹,就是这间房!” 沉娘招呼陪笑道:“大人,可是要品茗?” 文德却不理沉娘,直径往前走,大手按在房门上,却推不动,只好说道:“打开!” 沉娘拒绝道:“大人,这间房……” 未等沉娘说完,文安成已经粗鲁地破门而入了。 房间很大,中间是一张精美的上等檀木桌,墙壁挂着名画,两边摆设着古玩,文德绕过面前的屏风,看到的只是几个有些惊愣住的文儒秀才。 待文安成大声说道:“怎么不见了?不是他们,我的美人呢?美人怎么不见了?”说着还不忘上前捧他们的脸仔细端详,惊得那些雅士更加不敢乱动了。 文德皱眉,问身边的沉娘:“原先的人呢?” 沉娘老实回答:“走了!” 文安成追问道:“去哪了?” 沉娘稍微离他远些说:“品完茗的客人走了就走了,我哪知道他们去哪呀!” 文德又问:“朝哪个方向?” 沉娘思索了片刻说:“好像是往城西方向。” 文德便和文安成出了房,徒留一屋受惊的雅士面面相睽。 沉娘见文德他们已经走远,才长吁了一口气。 而刚刚扮作雅士的巳时等人这才原形毕露,只见巳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摆出一个八卦阵说:“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还要费心演戏!呵!” 沉娘白了他一眼说:“尊主身边的小丫头若肯,我还用得着你嘛!” 巳时好奇道:“她究竟是何人?” 沉娘摇头:“只知道她叫顾默语,好像是尊主的同乡。” 巳时轻笑道:“同乡?我们都不知道尊主来自何方,这会居然就冒出个同乡!呵呵,有意思!” 沉娘沉下脸色说:“你别打她主意,我看尊主很紧张她。” 巳时却语锋一转说:“你刚刚怎么不告诉他们假方向?” 沉娘轻哼道:“你还是研究你的阵法就好,真不懂你的脑子怎么能想出这么奇怪的死阵活阵之类的,却想不通这个,你想呐,若我告诉他假的方向,尊主出云茗坊肯定有人看见!到时候他们一查发现我在骗他们,那不就会彻查我们?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反正,他们也伤不了尊主。” 巳时鄙了她一眼说:“真够奸滑!难怪世人都说奸商奸商!” 沉娘却不以为意,指了指巳时身边不作声的人说:“管好你的人,别在我这设阵,还有你把我的茶杯恢复原样!我可不想我的客人来喝杯茶还得破你的阵才可以喝到茶水!” 漪脉山。 连绵不绝的山峰中,有一座犹为高耸,在凤乐大陆除了云魄山就属它最高,此处便是漪脉山,也是银月楼的总基地,自从银月楼在此扎根后,便无人上来过,因为山的周围被巳时布满了迷阵,非本楼中人,无法破阵。 而上次慕容歌雪之所以进得来是因为上次夙然带回已死去的旧亥时人马回总部,慕容歌雪混迹其中了。 银月楼北殿。 止凰站在殿下,面无表情。 夙然在殿上来回徒步,只见他薄唇轻启:“你是说,那小东西认识尊主?” 止凰暗压了心里的情丝说:“嗯,并且尊主要我来向你拿解药!” 夙然轻笑道:“那就给她吧,如果卯时有记得研制解药的话。” 止凰忍了许久,还是说:“你……好像对她……” 夙然眉角微挑说:“如何?” 止凰咬白了下唇,突地抬头,定定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欢她?” 夙然好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之前你好像信誓旦旦地说我爱的是你!” 止凰神色微伤,别开头说:“之前我很肯定,现在……我的感觉……” 夙然正色道:“止凰,抛开你软弱的情感,我再说一次,别妄想我会爱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别以为我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就以为我是爱你,你只是我手里比较有用的一颗棋子!是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 止凰咬得嘴唇都泛出血丝了,才用力地点头说:“是!” 夙然这才坐到月弦琴前,将内力运到右手指尖,轻轻一拨,一个琴音以北殿为中心,向整座漪脉山散去,声音刺耳而余音不断。 过了一会,一个头上身上插着杂草,身背篓箕一身狼狈的青年气喘吁吁跑进来。 夙然皱眉:“你真该练练轻功,下次传你再这么慢,就自个去戒堂领罚!” 卯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练功不适合属下,属下正采药呢,夙主子找属下何事? 夙然问:“灵虫可有解药?” 卯时略思索片刻回道:“有!但至少一个月才可制好!” 夙然嘴角勾起,笑了,说:“好!止凰,你听到了?去复命吧!” 止凰略点头,便转身离开,当走到卯时身边时,她停了下了,问道:“你可能治哑人?” 卯时一愣,这个止右尊向来淡漠,不喜言语,今日怎么主动找他问话?但也只好老实回道:“略可一试!” 止凰得到答案,便不再停留,此处太伤,多留无益。 虽说,自己背叛尊主,也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多待他身边一阵…… 人总是自相矛盾,这情太伤,灵魂挣扎着想逃,**又不断靠近刀锋,最终,会流血殆尽吗?呵呵,真疼。 当止凰赶去玉城时,顾默语他们却已经离开多时,此刻正兴致勃勃地捣鼓野餐。 皇莆无言指了指顾默语在捣鼓的泥巴,用眼神询问你在做什么? 慕容歌雪抱着一捆枯柴刚好看见皇莆无言的神情,便出声作答:“这是为了要做叫花鸡,你自小尊贵,没吃过这东西吧!” 皇莆无言听了这名字更是好奇,他确实没吃过。 顾默语又开始挖坑说:“呵呵,我也没试过,不过看过电视,这次刚好实践一下!” 慕容歌雪往火堆继续放了些枯柴,火焰又稍烈了些,不一会欧阳林便打猎回来了,只见他一手提着两只兔子,另一只手拎着两只鸡,大笑道:“哈哈,你看我打的鸡,又胖又可爱!” 顾默语噗地一声就笑,说:“哪有这么形容鸡的?” 皇莆无言见是欧阳林,脸色就开始有些纠结,活生生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他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便走到欧阳林面前,拿过他手里的鸡,还顺带赌气地看了他一眼,欧阳林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无奈道:“呃,我是不是欠你钱了?” 皇莆无言却不搭理他,拎着鸡,走到顾默语身边。 顾默语笑道:“你得把鸡处理好才能给我啊,就是去毛除脏。” 欧阳林还不知死活地说了句:“看他一身贵气,哪会这玩意啊!我来!” 皇莆无言瞪了他一眼,自己抽出匕首,哗啦啦几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皇莆无言看了眼手里的作品,不满意地皱了皱眉。 顾默语呃了一声说:“呃……第一次杀鸡……嗯,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慕容歌雪嘴角抽了抽,不想打击他,便说:“已经很难得了,至少,杀成这样我们吃起来刚好不用再撕开了!很方便!” 欧阳林噗地一下就笑开了,把死兔都丢地上了,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哈哈哈,一块一块的鸡肉,哈哈,不对!是一块一块带毛的鸡肉!哈哈哈,你看那鸡哀怨的眼神,哈哈哈!太有漫画风格了!” 顿时,所有人都黑着脸看向在地上打滚的欧阳林。 欧阳林收到危险信号便立马打住,一脸正色地捡起地上的兔子,说:“我烤兔子!烤兔子!” 顾默语看了眼惨不忍睹的鸡说:“呃,我们得打盆水,要不然血淋淋的怎么吃呀!” 皇莆无言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示意让他去。 顾默语怀疑道:“你可以?” 皇莆无言看了眼欧阳林,便狠狠地点头,他不可以输给那家伙!他要证明给默儿看看,自己并非娇生惯养! 顾默语犹豫了一下说:“那你不要走太远!” 皇莆无言笑了,拿起空水袋,转身朝森林里走去。 第十五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莆无言拎着两个水袋,仔细地寻找水源,他想起父皇戎马一生,几次想带自己出征,母后却因不舍而反对,父皇便只好让二皇弟随征,原来,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呵,连父皇母后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安邦立国呢? 不行,这次就让自己狠狠扼住命运的咽喉,这次一定得保护好默儿! 突然远方传来狼嚎声与女子喊救命的声音,皇莆无言皱眉,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得这么远了,怎么这种事情总让自己遇见呢?上次是屠夫,这次是女子! 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抽出佩剑,寻声而去,很快,他就看到一群野狼,眼冒绿光围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女,那少女手无一物,正跌坐在地上发抖,她看见群狼外的皇莆无言,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喜泣呼喊:“救命!快救救我!” 皇莆无言看了眼左脚踩住的长鞭,想来是那少女的。 群狼发现身后还有一人,顿时一只只眼露凶光,呲牙咧嘴地盯着皇莆无言,好像只待他稍有动作,就会群狼扑起,将他变作美味的食物。 几只野狼没有去理睬皇莆无言,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少女,并曲着身子,准备跃起扑食。 皇莆无言见之,立马抽出剑,跃过狼群,拉起跌在地上的少女,那几只野狼扑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龇着牙流着口水,齐齐扑了上来。 少女吓得尖叫起来,死死抓住皇莆无言的左手,任皇莆无言带着她飞上飞下,颠簸不已,过了许久,皇莆无言推了推紧闭双眼的她。 少女才缓缓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丰神英毅的皇莆无言,只见他俊美的容颜上溅了少许狼血,更显出了几分英雄气质,几分男人的血性。 皇莆无言微微一颦,以为她被这一地的野狼尸体吓坏了,担忧地看着她。 司徒以萱被他看得脸腾得一下红了,神志抽回一大半,口吃道:“呃……这个,嗯,呃……那个……我……我叫司徒以萱!那个……谢谢!” 皇莆无言潇洒闲雅一笑,摇头,以作回答,并走到不远处,踢开一具狼尸,捡起压在狼尸身下的长鞭,双手递还给一脸迷茫的司徒以萱,便转身欲走,他还要去寻找水源呢,默儿一定等得急了。 司徒以萱急急喊道:“等一下!” 皇莆无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司徒以萱咬了咬唇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皇莆无言想了想,以剑作笔,在土地上写下顾无言三个大字。 司徒以萱看了看刚劲有力的三个字说:“顾无言?你……你是不是……”司徒以萱有些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完美的男子,竟然口不能言! 却没想到皇莆无言淡笑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司徒以萱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顿时,对皇莆无言的好感又加重了一分。 司徒以萱挠了挠头傻笑道:“呵呵,我……我不会介意的!” 皇莆无言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介意不介意,他现在需要找水!于是,他朝她抱拳告辞,不待对方说话,自己就抬脚离开。 司徒以萱顿时叫起来:“哎!你怎么就走了?你去哪里?”边说边追赶了上去。 月光从树叶间洒下,铺了一地的银缎,两个人就这么踩着银缎在偌大的森林里走着,司徒以萱紧紧跟着皇莆无言,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司徒以萱:“无言,你要去哪?” 皇莆无言指了指手里的水袋。 司徒以萱:“无言,你娶妻了吗?” 皇莆无言愣了愣,摇头。 司徒以萱:“太好了!呃,你就当没听见!” 皇莆无言乖乖地点头,表示答应。 司徒以萱:“无言,你家在哪里?” 皇莆无言摇头,神情微微黯然。 司徒以萱:“没关系,以后……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好不好?” 皇莆无言:“……” 司徒以萱:“呵呵,开个玩笑啦!” 司徒以萱:“无言,你看,那里有山泉!” 当皇莆无言打完水后,已是月没参横了。 山下的空地上。 欧阳林哀呼:“大哥!你再不回来,我就快饿死了!” 顾默语鄙视了他一眼说:“习武之人不是很耐饿的么?” 欧阳林反鄙视她一眼:“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顾默语呃了一声说:“呃……难道不是么?” 慕容歌雪笑道:“我们习武之人只是耐寒,耐饿?呵呵,无稽之谈!” 欧阳林说:“你想呐,练武之人本来就消化得快,每餐吃很多后练练武,修修内力,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耐饿?哈,我字典里翻不到这个词!” 顾默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不一会,森林里传来女子轻快的话语声,众人立马戒备。 顾默语猛地一下串到欧阳林身后躲着紧张道:“不会……不会是碰到那些东西吧?” 欧阳林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鬼会有脚步声?拜托你有点常识好嘛!” 顾默语敲回他一下压低声音怒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鬼跟不跟我们的一样啊!圣女真的可以和神对话,钻石可以拿来当脚链,这里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慕容歌雪手握长剑,默不作声地站在顾默语身边,准备随时保护她。 不一会,欧阳林的耳朵动了动皱眉说:“奇怪!” 慕容歌雪还没有练到他那样的听声辩人的地步,所以询问他:“什么奇怪?” 欧阳林放松戒备紧张的神情,说:“是无言!只是他好像带回了个小娘子!呵呵!”说着,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顾默语。 顾默语瞪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他爱带谁就带谁!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的谁!哼!” 正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便从树丛间走了出来,皓齿红唇的模样让人打从心里喜爱。 司徒以萱看了看冓火边盯着她看的众人,恼羞成怒地啪啪甩了几下鞭子说:“无耻之徒!竟敢眼勾勾盯着本小姐看!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说着,挥舞着鞭子,直击欧阳林的面门,却被欧阳林空手接下,轻轻一扯,长鞭就脱离了司徒以萱的手,连带着她娇小的身体也一齐被拽倒在地上。 司徒以萱愣了片刻,便握起粉拳,捶打着土地,哭喊道:“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 顾默语张大嘴巴,一副下巴都快掉了的表情,这丫头……哪冒出来的啊? 皇莆无言抚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短短的一路上,自己已经领略了她的功力了,无奈地走过去,扶起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丫头,细心地替她擦拭掉一些沙土。 司徒以萱见来人是皇莆无言,立刻委屈地嘟哝起红唇说:“他以大欺小!还窥视我!” 皇莆无言:“……” 欧阳林立马吼道:“我哪里窥视你了?就你那一点肉,我还不屑呢!哼!” 司徒以萱立马向皇莆无言控诉道:“他侮辱我!无言!你要帮我狠狠揍他!” 皇莆无言:“……” 欧阳林嗤笑道:“揍我?我还不知道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揍我!” 司徒以萱见撒娇不成,狠狠地瞪了欧阳林一眼,又朝皇莆无言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扭头不理他们。 皇莆无言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看愣了的顾默语身边,微笑地将水袋递给她。 顾默语回过神,看了看皇莆无言与司徒以萱,掩饰地笑了笑说:“等你的水可真够难等的!” 说罢,立马不去看皇莆无言,嘴角尽是苦涩,这是怎么了?顾默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还要回家的!他还要坐拥江山的!嗯!这样想就对了! 欧阳林揽过皇莆无言的肩膀说:“兄弟,你眼光怎么这么差?这么刁蛮任性你也要!她哪里有我们家默语好嘛!”、 司徒以萱立马站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刁蛮任性?那个默语是谁!我司徒以萱要挑战她!” 顾默语抹了一下额头的密汗说:“呃……关我什么事……” 司徒以萱走到顾默语身边打量了许久说:“这么老!” 顾默语被激怒:“什么?” 司徒以萱毫不客气道:“我说你真老!” 顾默语磨牙道:“那你就是乳臭未干!回家喝奶去吧!” 司徒以萱看了看站起身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顾默语说:“哼,长得又老又丑,还像个竹竿!” 顾默语不甘示弱道:“那你就是又胖又矮的矮冬瓜!” 皇莆无言看了看这火势燎原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干着急。 慕容歌雪皱了皱眉对欧阳林说:“你不去帮你的老乡了?” 欧阳林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跳进火圈里,指着司徒以萱说:“丫头,人家夫妻俩好好的,你来掺和个什么劲!” 顿时,顾默语和司徒以萱齐声咆哮,只不过咆哮的话语和对象不一样。 顾默语对欧阳林咆哮:“你妹的夫妻!” 司徒以萱对皇莆无言咆哮:“你不是没成家吗?” 一时两个男人都冷汗淋漓,皇莆无言只好干瞪欧阳林,怒火中烧! 欧阳林见势头不对,立马跳出火势范围,躲到慕容歌雪身后说:“呃……开个玩笑……” 顾默语吼道:“这也能开玩笑!你妹的玩笑!” 慕容歌雪无语道:“我让你帮忙,你怎么帮倒忙呢!” 司徒以萱跑到皇莆无言身边,皱眉怒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骗我?” 皇莆无言无奈地抚额,只好在地上写道:“我尚未娶妻!” 司徒以萱这才松口气道:“那……那她是谁?” 顾默语轻哼了一声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挑战我!哼!” 司徒以萱顿时又咬牙切齿,问慕容歌雪怒道:“她是谁?” 慕容歌雪无辜地说:“呃……她……她是顾默语!” 司徒以萱怒道:“本小姐是问你,她和无言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她名字干嘛!顾默语顾默语!咦?顾默语?” 司徒以萱平息下怒火说:“你叫顾默语?” 顾默语轻哼了声说:“有意见啊!” 司徒以萱看了看皇莆无言又看了看顾默语,开心地说:“哦,我知道了,哈哈,你叫顾默语,无言叫顾无言!你们是兄妹!哈哈!原来如此!” 顾默语愣了愣,自己好像是有说过把姓借给无言,没想到这丫头却是这么理解,呵呵,管她呢,不吵就好!这丫头比我还烦!呃,不对,我不烦! 第十六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旭日东升,大地仿佛被温暖地洒了一层金子,司徒以萱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慕容歌雪摇了摇身边的顾默语说:“醒醒!默语!就只有你还赖床!” 司徒以萱边打哈欠边鄙视道:“真懒!不过身为你嫂子,我是不会怪你的!” 皇莆无言一听,立刻拿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司徒以萱立马改口:“呃,那……作为你未来嫂子的我是不会怪你的!” 皇莆无言抚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就像一个孩子,淘气得让大人很无奈,罢了,不过是个孩子。 顾默语皱了皱眉,微睁开一条缝隙,惊呼:“天啊,才刚日出!再睡多一会嘛!” 司徒以萱听到也不禁说:“作为你未来嫂子我也不得不说说你了,比我还懒这怎么行呢?将来看谁敢娶你!” 顾默语鄙了她一眼说:“拜托!‘未来嫂子’!无言说过要娶你了吗?哼!” 司徒以萱立刻急了说:“无言肯定会娶我!他救了我!我会以身相许的!而且!无言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顾默语切了一声说:“你以身相许是你的事,无言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还有!你不是说我老吗?没大没小的人是你!” 司徒以萱立刻转头看向皇莆无言,大大的眼睛泛着泪光问:“你娶不娶我?” 皇莆无言冷汗淋漓,真不明白父皇怎么应付那后宫三千的,两个他就够受了!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至于伤害她呢? 司徒以萱逼问:“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娶不娶我?你快说!” 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雷到,欧阳林唯恐天下不乱,立马笑道:“无言,行啊,速度有够快的,才去寻个水,就把事情办了!哈哈!” 顾默语听之,怒瞪了皇莆无言一眼,可瞪完后又觉得自己貌似没有理由生气,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干嘛一副吃醋的模样?于是,干脆转头不理他们。 可此举在皇莆无言看来,就像父皇每次不得已去其他妃子寝宫时,母后对父皇的表情,哎,终于体会到父皇的心情了,欲诉无门啊! 司徒以萱催道:“无言,你快告诉他们啊!说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皇莆无言抱歉地看着她,咬了咬牙,手握长剑在地上写道:“萱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妹妹!” 司徒以萱见之:“妹妹?不要!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呢!顾无言!你个大笨蛋!”说着,拿着她的长鞭,哭着跑开了。 慕容歌雪担忧道:“一个姑娘家,武功那么差,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她的家人都不管她的吗?还是说她身世与我一样?” 欧阳林却笑道:“她身世可不跟你一样!你没听她说她叫什么吗?” 慕容歌雪说:“她叫司徒以萱啊!等等,司徒?难道是?” 欧阳林得意一笑说:“没错!就是她!” 顾默语一脸莫明其妙,问道:“谁啊?” 欧阳林解释道:“武林盟主司徒遥有一女,年芳十三,字以萱,貌如花,性刁蛮,我看八成就是她了!只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默语嗤之以鼻:“哼,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丫头!” 慕容歌雪喊道:“无言!你要去哪?” 皇莆无言回头,表情严肃,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司徒以萱跑掉的方向。 慕容歌雪惊道:“你要去找她?” 皇莆无言认真地点头。 欧阳林也诧异:“你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皇莆无言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还未抹灭掉的“萱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妹妹!”这句话,以示自己的立场,然后就朝司徒以萱跑掉的方向追去。 顾默语磨了磨牙,看着越来越远的皇莆无言,对欧阳林和慕容歌雪说:“我!们!走!” 欧阳林不怕死地问道:“不等他们了?” 顾默语吼道:“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不走?” 欧阳林摸了摸下巴:“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喂喂,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碧水城。 顾默语赞叹道:“哇,真美!” 欧阳林嬉皮笑脸道:“那是!我一直称它为小威尼斯!这座小城和威尼斯一样享有‘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的美誉!” 慕容歌雪疑惑道:“小威尼斯?” 顾默语解释道:“威尼斯是我们那一座水城,是我们那个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有人这么形容说,上帝将眼泪流在了这里,却让它更加晶莹和柔情,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 慕容歌雪好奇道:“汽车?上帝?” 欧阳林解释说:“汽车就相当这里的马车,一种代步的工具!上帝就是我们那个世界西方的神!” 慕容歌雪一脸向往:“真想亲眼看看!” 顾默语眨眼说:“好办,改天我画给你看!我的画技还不赖喔!嘻嘻,当然画风不是水墨画!” 欧阳林跑到江边拦了一艘独木舟,招呼道:“你们俩怎么拖拖拉拉的,赶紧过来啊!” 顾默语听到赶紧跑过去,坐上了碧水城特有的独木舟,船夫在船头划着,顾默语撩起云袖边玩绿水,边打量这座小城,这里的人临河而居,划着独木舟来来往往,粉墙黑瓦的楼房,纵横流淌的河水,古朴动人的石桥,错落相映着,无处不彰显着这座小城的恬静雅洁,让人无法不为它倾倒。 顾默语越看越是喜欢,几乎想在此长居了,但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又立刻打消这个念头了。 慕容歌雪深吸了一口空气:“第一次发现,原来静下心来看周围的景物,会是这样美好!” 顾默语笑道:“人生除了悲伤还是有很多值得欢笑的地方的!” 欧阳林不禁莞尔道:“今早不知谁一副谁欠了她五百万的模样呢!” 顾默语顿时危险地看着他,欧阳林才噤口不语。 不一会,船就靠岸而停了,岸上一堆人拥过来,打着笑脸询问:“各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路人甲:“我们心意客栈的食宿在碧水可是很有名的!” 路人乙:“我们来福客栈更有名!环境又好!” 路人丙:“不不不,客官到我们平安客栈来,包君满意!” 顾默语嘴角抽了抽对欧阳林说:“这里……真热情……” 欧阳林朝众人大声道:“停!我们已经预定了客栈了!” 众人寂静三秒,齐齐转身离开,去拉别的客人了。 变脸变得真快。 欧阳林对顾默语说:“辰时在碧水城也有分店,走吧,我领你们去。” 顾默语笑道:“真方便,还以为没钱混不下去了,看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是对的!” 欧阳林看了她一眼说:“老天待你真不薄!我有今日都是我十五年打拼的成果,你一来就坐享我的成果!哎,心里有些不平衡!” 顾默语打趣道:“你肯定前世欠了我!”说完才深觉后悔。 果然,欧阳林苦笑道:“不是我前世欠了你,是我今生欠了你的前世!” 顾默语安慰道:“其实……你也没欠我呀,如果这样说的话,反而是我的前世欠了你一世情深!” 没料到,欧阳林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也对!你要怎么赔我?” 顾默语:“……”妈的!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红尘客栈了,这一家与玉城的相差不了多少,装修风格还是一样,只是这家临水,风景好,玉城临街,稍显喧闹。 掌柜的是沉娘的手下杨书,拥有这么一个书生味十足的名字的人竟然对经商感兴趣,真是名不可貌行啊!杨书杨书杨叔,同音,于是所有人都亲切的唤这位中年男子叫杨叔。 刚入奢华的天字一号房,掌柜杨叔就前来报到:“恭迎尊主,属下来迟,请尊主责罚!” 顾默语诧异:“不迟呀,我们才刚到!” 杨叔依旧抱拳垂首,心想,这姑娘应该就是主子说的顾默语顾姑娘了吧!于是恭敬地鞠躬道:“属下应该到岸边迎接才是!” 欧阳林罢罢手说:“先去备些吃食吧!” 杨叔毕恭毕敬地点头称是,然后出房门,去准备尊主大人的膳食了! 顾默语兴致勃勃道:“我们先在此居住几天再出发吧!反正那么早去武林大会也不会提早开!” 慕容歌雪犹豫道:“这个……” 顾默语听之便一脸期翼地转看向欧阳林。 欧阳林眨了眨眼睛说:“也……不是不可以!” 顾默语立刻惊喜道:“真哒!” 欧阳林却语锋一转说:“但是!” 顾默语立刻焉了问道:“怎样?” 欧阳林顺势倒在旁边的贵妃椅上说:“哎哟,腰酸背痛的,要是有人肯帮我来套泰式按摩就好了!” 顾默语郁闷地忍了忍,走到趴在贵妃椅上的欧阳林身边将手放在他背上说:“泰式按摩我就不会了!但默式按摩我可是很熟喔!” 结果,红尘客栈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呐喊。 第十七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所以当杨叔等人冲进来护驾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不可置信的场面,他们尊贵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跺跺脚都可以让朝廷和武林震一震的尊主大人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左眼还出现了好大一圈淤青…… 于是乎,此事在银月楼里一传十,十传百,再于是乎,银月楼众小弟们从此对这位娇滴滴的顾姑娘刮目相看,毕恭毕敬,崇拜至极。 吃完饭,顾默语一行人没有照预计那样继续朝定剑山出发,而是三个人租了一条独木舟,然后“游街”! 这里没有逛街之说,所谓的街道就是楼房间的水道,有时候会遇到“堵船事件”,但顾默语因觉得新奇,就会划船过去,让“堵船事件”堵上加堵,玩得不亦乐乎! 欧阳林顶着一只淤青的眼睛鄙视道:“真缺德!” 顾默语握紧拳头阴森说道:“你,说,什,么?” 欧阳林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密汗,嘴角抽搐:“没……没没……什么” 顾默语刚想发飙,慕容歌雪赶紧佯装好奇说道:“默语!你看那边在做什么?” 顾默语顿了顿,说:“什么?” 慕容歌雪拉过顾默语,指了指斜对面一艘豪华的大船,甲板上人山人海,大船四周还被重重小舟所围绕,叫好声,惊叹声,声声不绝。 顾默语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不知里面是在做什么,不再犹豫,自己撑船过去了。 欧阳林轻抚心口说:“呼,吓死我了!” 不一会顾默语就划到了最外围,已经无法前进了。 慕容歌雪皱眉:“要不,飞进去吧!” 话毕,隔壁的小舟,一乘机来贩卖水果的老头好心提醒道:“姑娘,进不去的!刚刚也有位侠士直接飞进去,结果不到三秒,就被扔出来了。姑娘,这梨子很甜的,买点吧?” 顾默语问:“那请问里面是在做什么呢?” 话毕,欧阳林兴奋大喊:“你看!”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反射性地看向天空,一道绿影嗖地一声从头顶飞过,直直穿过人海,掉落在大船上了,可没到三秒,又嗖地一声以一条唯美的抛物线形式,很唯美华丽地降落在碧波荡漾的水面,然后又因为强大的万有引力而笔直沉落到水底…… 看得顾默语都快忍不住拍手掌了,这……多精彩的表演啊! 水面平静了好一会儿,突然顾默语的船只开始摇摆不定,慕容歌雪紧抓着剑用脚顶住独木舟的两侧,极力地控制小舟的平衡,她大声说:“扶稳!” 话毕,刚刚落水的那个男子浑身**地从水里冒出来,还用力地抓着顾默语的独木舟,想要爬上去。 顾默语气道:“你别摇拉!再摇,船都要翻啦!” 欧阳林叹了口气,轻松站起身,大手一扯,那费力想爬上来的男子就这样被欧阳林丢在独木舟上了。 慕容歌雪上前疑问道:“你是谁?” 伏在地上喘气的男子说:“我……我是柳握瑜……” 顾默语绝倒:“卧浴?哈哈,你很爱洗澡吗?” 柳握瑜抬眸微瞪了她一眼,气道:“听过怀瑾握瑜这个成语吗?是怀瑾握瑜的握瑜!” 顾默语说:“哦,怀。。。巾卧浴啊!不就是带着毛巾洗澡!知道了!呵呵!你这人还挺有趣!” 慕容歌雪嗔怪道:“默语!” 顾默语这才姗姗作罢,不由得打量起这个不怎么样的男子柳握瑜! 其人相貌平平,虽说没有美得惹人流连,但也不至于丑得令人反呕,属于那种见了一面就会忘记的人,是那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 不远处一艘独木舟快速向顾默语的小舟靠近,慕容歌雪柳眉微颦,来人渐行渐近,当他缓缓地停住时,伏在木板上的柳握瑜喊了一声:“哥。” 顾默语微讶地打量着来人,轮廓分明,线条刚毅,棕铜色的皮肤彰显着来人身体的强健,只见来人努力地隐忍着怒气,却还是无果:“握瑜!” 柳握瑜立马站起身,打着哈哈道:“嘿嘿,在!” 柳怀瑾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叹气作罢:“哎,罢了罢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柳握瑜立马屁颠屁颠地跳到他哥哥的独木舟上。 柳怀瑾对顾默语他们抱拳歉然道:“不好意思,舍弟顽劣,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慕容歌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叫柳怀瑾?” 柳怀瑾疑惑地看着慕容歌雪:“你是?” 思索了片刻,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慕容歌雪,柳怀瑾这才惊呼出声:“歌雪!” 慕容歌雪开心地笑了说:“你真的是怀瑾?” 柳怀瑾微笑道:“除我,还谁?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顾默语说:“你们认识?” 慕容歌雪这才说道:“刚刚我听他说叫柳握瑜,我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怀瑾的弟弟了,没想到真的是!呵呵,我也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柳握瑜诧异:“你就是慕容家的小女儿?我哥的未婚妻?” 这回轮到顾默语惊呼了:“什么?” 欧阳林也不由得瞪圆了双目说:“歌雪,你有未婚夫啦?” 慕容歌雪急道:“才不是!那些都是父母在我们孩提时期的戏言罢了!你们不要乱想!” 顾默语调侃道:“嘿嘿,我们不会乱想!嘻嘻,什么时候摆酒啊?” 欧阳林也笑道:“喜酒的话我也要!” 慕容歌雪无奈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柳怀瑾只好解围说:“确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确实只是戏言!” 顾默语一双乌眸都快弯成月牙了:“喔,我了解的!” 欧阳林也笑眯着眼说:“还未成婚就先帮腔,我也了解的!” 慕容歌雪扶额,怎么越扯越乱? 这时柳握瑜说:“你们先聊着,我要再进去一次!” 慕容歌雪仿佛找到突破口似的,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对对对!默语,你不是想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吗?” 还未等顾默语反应过来,慕容歌雪就替她问道:“握瑜,里面是在做什么呢?” 柳握瑜愣了愣,竟然被当作扯开话题的工具,慕容家的小女也颇有可爱之处,只是不知哥他…… 柳怀瑾替这位头脑发热的弟弟回答道:“城主在非衣上举办才艺大赛,握瑜想进去瞧瞧,可惜身无请柬,不得入内,所以三番两次被赶出来,实在丢脸!” 顾默语疑问:“非衣?” 欧阳林替其答道:“非衣就是那艘大船的名字,碧水城城主姓裴,名仟翊,这裴,可不就是非衣吗?” 慕容歌雪恍然道:“原来是拆姓为名!” 顾默语奇道:“城主?你们还有这说法吗?不是应该叫什么太守的么?” 柳怀瑾和柳握瑜一脸奇怪,柳握瑜开口奇道:“你这人脑子没问题吧?这都不知道?” 有这么说话的吗?顾默语正想发怒,慕容歌雪赶紧将她拦住说:“呵呵,默语她……她她前几日伤风,昨日才好,神志还有些迷糊,呵呵!” 然后又转过头对顾默语耐心道:“默语啊,待会回去,还是得找郎中拿些药喝,知道吗?” 顾默语郁闷地回答:“……是!” 欧阳林笑道:“这碧水城不归朝廷,这里裴家独大,不受朝廷约束,所以只有城主,没有太守这一说法。” 顾默语还是好奇,依无言的说法,貌似他这个皇弟性格可没这么豁达,这可是一座城池啊!但碍于公共场合,想想还是作罢,再问下去,只会惹来是非而已,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呢?我也好想进去看看!” 柳怀瑾摇头:“光明正大是行不通了,偷偷摸摸的雕虫小技也是不可,无论我们是明着进还是暗着进,我们都逃不过裴仟翊的眼睛。” 顾默语说:“他有这么厉害吗?” 欧阳林摇头:“不,他只是聪明,防卫做得好!而且,他请去的人多数都为知友,互相认识,你这一张生面孔,不撵你出去便怪了!” 顾默语不服气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偏进去给你看!” 柳握瑜兴奋道:“还有哦!听说,里面还举办了射击比赛,谁赢了,谁就可以获得裴仟翊珍藏的断梦弓,传说断梦是以龙筋为弦,貔貅之角为身,睚眦之骨为弰,是传说中天神使用的神弓!传说,断梦一发,可瞬间取命,此生便犹如断梦一般,红尘俗事一切都瞬间湮灭,你一生的梦便不可能再做下去了!很厉害对不?” 顾默语一脸向往连连点头:“好厉害!我想要!” 欧阳林鄙视道:“不是我想鄙视你,是你实在不得不让人鄙视!就你那短胳膊短腿的,打又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过人家,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顾默语寒着脸,一字一顿道:“短,胳,膊,短,腿,的?” 欧阳林一听这口气,汗毛倒竖,结巴道:“呃……你……你想干嘛?”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第十八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可想而知,可怜的欧阳林右眼便多了一个和左眼不是很对称的青紫色眼圈。 欧阳林对着水面左瞧右看了许久,然后一脸哀怨:“你就不能看仔细些再打吗?” 顾默语看了他一眼说:“我有看仔细啊,要不然怎么会拳拳打中目标?” 欧阳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看,右边的黑眼圈比左眼的稍高一点,然后稍大了一点,严重的不对称!不美观你没看到吗?”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等人听了,齐齐抽搐了一下嘴角,这货脑子有病是吗? 顾默语没心思理他,她想进去那艘船上看看,特别是看那把断梦弓,自己在现代曾在爸爸的要求下,学习射击,手枪,步枪,弓箭,弩,有那么一瞬间,顾默语甚至觉得,断梦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顾默语问欧阳林:“哎,你不是说你很有人缘的吗?那个裴什么的,你认不认识?” 欧阳林轻揉着自己受伤的其他部位说:“我若是认识,早带你们进去了!” 顾默语阴笑道:“哦,原来这就是你的人缘啊!” 欧阳林顿时反驳道:“世上那么多人,我又不需要全部都认识!有时候……呃,有时候,有一两个不认识的……很,很正常啊!” 顾默语不屑地切了一声:“切!” 欧阳林顿时觉得倍没面子,支支吾吾说道:“其实……其实也不是没有门路,不过,我们得先回客栈等!” 顾默语一听便觉得有戏,立马笑脸相迎说:“好!欧阳兄!一切听您的!” 欧阳林突然觉得有什么黑色的鸟儿从头顶上飞过,还连带着一声声嘎嘎的叫声。 于是乎,柳怀瑾和柳握瑜也跟着一起到红尘客栈了。 顾默语虽好奇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们进入,但也知,不该问就不问,他若觉得该告诉我们,也不会说先回客栈等,直接在独木舟上等不是也一样?肯定是顾忌到柳家两兄弟在。 回到红尘客栈,欧阳林吩咐了一下杨叔去办这事情,不得不说,杨叔的效率真快,顾默语在红尘客栈才一柱香的时间,杨叔手里就拿着几本红色的请柬回来了,欧阳林做这些一直避着柳怀瑾他们,顾默语也理解,毕竟欧阳林身后是银月楼,一切小心总是没错的。 欧阳林得了请柬,便回到顾默语几个人所在的房间,扬了扬手里的请柬,一脸得瑟。 顾默语问道:“这样就可以进了吗?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柳怀瑾却是一脸惊讶:“敢问这位仁兄,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柳握瑜也诧异道:“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欧阳林将有他们两个名字的请柬递给他们说道:“人在江湖飘,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的,呵呵!” 柳怀瑾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便接过请柬道谢。 顾默语拿过自己的请柬说道:“哟,还是金丝镶边的!看来这个裴什么的,还挺有钱的!” 柳握瑜开口:“那是当然,占据了天底下最富饶的一块土地,说没钱,也没人信啊!我们还是赶紧去吧,晚了就得错过了!” 这一来一回的,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当顾默语到了那大船时,还未进入就听见里面欢呼声,叫好声,声声不绝于耳,不由得担心道:“不会已经结束了吧?” 柳怀瑾微微一笑说道:“没那么快,这宴席得开上三天三夜,如今才第一天而已!” 我们刚走上连接船和陆地的楼梯,马上就有人过来拦住我们,欧阳林从容地从怀里拿出请柬,那守门的护卫检查了一番就放欧阳林进去了。 顾默语等人也纷纷掏出请柬,还以为会出什么变故,没想到护卫只是检查了一下就放人进去,平安得不可思议,顾默语还以为会来一个搜身验明正身云云,看来,着实是想多了。 走到船上的甲板上,顾默语叹道:“泰坦尼克号啊!这么豪华!不知道会不会偶遇杰克?希望肉丝不在!” 欧阳林说道:“杰克估计是没戏了,但要肉丝的话,食厅里一大把,自助式的,任吃!” 柳握瑜因为已经被发现过两次了,所以这次他稍稍易了容,说是易容,不过就是多了把胡须罢了,配合他机灵的眼珠让人觉得很滑稽。 柳握瑜听顾默语和欧阳林两个人的对话,不禁好奇道:"这肉丝?接客?是什么?" 慕容歌雪抿着嘴笑了一下说:“你不用理会他们的对话,我也常常听不懂!呵呵!” 柳握瑜舒了一口气说:“老子终于上来了!” 慕容歌雪看到这场景也笑着说:“真不愧是凤乐第一船!真大!” 船上的小厮很忙碌,都没闲着,给人之指路的,端膳食的,斟酒的,好不热闹,顾默语拦了一个小厮问道:“请问那个射击比赛怎么走?” 那小厮手上拿着一碟精美的糕点一脸奇怪地看着顾默语说:“射击是第三天,第一天是音律!” 顾默语抽了一下嘴角,然后掩饰笑道:“哈哈,瞧我一嘴快说错了,我问的就是这音律!” 那小厮说:“这样的话,我领你们进去吧,正好我要送糕点过去。” 顾默语道谢:“那便有劳了!” 小厮见惯了来这里的文人雅士都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也不奇怪顾默语的礼貌,只道:“跟我来吧!” 慕容歌雪低声在顾默语耳边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奴才都不以奴才自称。” 顾默语一听,才诧异道:“好像真的是这样!” 欧阳林便凑过去告诉她们:“这裴仟翊人缘好,交际广,还把碧水治理得井井有条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小厮带着顾默语他们左转右转的,一路上,精美的花瓶,字画,美食,琳琅满目的,看得顾默语目不暇接。 欧阳林叹道:“改明儿,我也要弄艘大船玩玩!” 顾默语戏谑道:“改明儿你也得有地方放船才行啊!” 欧阳林却说:“大不了挖条运河不就行了嘛!” 柳怀瑾一听这对话,心里不禁对慕容歌雪的朋友重新打量,看来,这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一会儿,那小厮便转身对顾默语说:“各位公子小姐,这里便是了!” 顾默语迈过门槛,偌大的大厅宾客如云,脚下的地板是乌木,细看便可发现每块木板都细雕着精美的花纹,雕花木窗边的青色纱帘随风而漾,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弥漫在整个大厅里,虽人多,但却不觉得市井。 大厅中央有一突起的木台,一个女子十指纤纤拨弄着面前的古琴,一阵阵清婉流畅的琴声,如同汩汩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起手落指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即便淡,却让人难忘,缓缓,一曲终,余音袅袅…… 欧阳林率先反应过来,拍手叫好:“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说好。 顾默语问向身边的欧阳林:“这美女是谁啊?敢情这凤乐水土好啊,养了这么多美女!” 欧阳林边鼓掌边说:“她叫裴珞池,是裴仟翊的妹妹,是凤乐众宅男的女神!” 顾默语惊呼:“这么NB?可是比起你们家止凰,在容貌上还差了点!” 欧阳林立马得瑟起来:“那是,也不看谁养的!以后你生了女儿,由我来帮你养,保证养得水灵灵,倾国倾城都没问题!” 顾默语鄙了他一眼说:“算了吧,我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柳握瑜看着裴珞池说:“真漂亮。” 慕容歌雪调侃:“莫非你看上人家裴大小姐了?” 柳握瑜却说:“若不是今天碰上你,我就把这妞介绍给我哥当妻子,不过你出现了,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自个收下了,嘿嘿!” 柳怀瑾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说:“握瑜!别乱说话!” 慕容歌雪也尴尬道:“就是!那些都多久的事情了,休得再提!何况,你说收下就收下啊,人家裴小姐还不依呢!” 柳握瑜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说不定,人家裴小姐就偏和我对上眼了呢?”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只见那人莫约二十有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看起来和刚刚台上的裴珞池有几分相似,顾默语一看心觉不好,这人不会是那个裴仟翊吧?我们要被撵出去了吗? 顾默语连忙扯了扯欧阳林的衣裳低声道:“赶紧撤,被发现了!” 欧阳林抬头一看,只见裴仟翊已经走到跟前了,只得低声说了一句:“随机应变!” 裴仟翊笑着走过来说:“贵客到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这一下,反倒是顾默语愣了,怎么?他还认识我们这群人么? 欧阳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也学着回了个礼说:“哪里哪里!”边说还边撞了撞顾默语,让她给点反应。 顾默语立马站直身子,也只好抱拳陪笑道:“哦,幸会幸会!” 身后的慕容歌雪等人瞬间汗颜,这两个不靠谱的主!有这么接话的吗? 柳怀瑾向前一步,风度翩翩:“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 裴仟翊笑道:“这位兄台是随友而来的吧?不知是哪位友人呢?” 欧阳林立马解围道:“卫一!” 裴仟翊这才缓和了面部神经,又笑了,不过此刻不像刚刚的虚假僵硬,而是带着尊敬的语气说:“原来是卫一的朋友,失礼失礼!” 顾默语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说:“一直在做ABAB式的句子不累吗?什么恕罪恕罪,哪里哪里,幸会幸会,失礼失礼!听得都快晕了!” 一个身着深色衣袍的男子大步流星走过来,大笑着说:“啊,你们已经到啦!我刚刚还在想,你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哈哈!” 欧阳林也弯起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都找不到你!” 卫一立刻歉意道:“刚刚在听萧吹曲,一时忘了时间,别见怪呵!” 柳怀瑾好奇道:“萧?是哪位高人,竟能够让卫丞相听得失了神?” 卫一摆摆手说:“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脱了乌纱帽,我也不过一凡夫俗子,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如何?这位呢,就是碧水城主裴仟翊啦!” 欧阳林潇洒抱拳道:“在下欧阳林,见过裴城主!” 裴仟翊摇头笑道:“城主不敢当,如卫一所说,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顾默语也俏皮一笑:“这样最好,我也很讨厌阶级制,我叫顾默语!” 慕容歌雪抱拳:“慕容歌雪!” 柳怀瑾和柳握瑜齐声道:“柳怀瑾(柳握瑜)!” 卫一勾起嘴角说:“既然都认识了,我们进内堂相聚如何?” 裴仟翊也笑道:“萧的箫声堪称一绝,虽说等一下是他上场,不过征得他同意,或许可以抢先听上一曲,各位请!” 这个时候顾默语看见卫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下欧阳林,后者的眼眸刹那惊讶后归复平静。 绕过几道走廊,有道圆门立于眼前,婢女撩开珠帘后,裴仟翊率先走了进去,门口还摆了道屏风,上面画的是仕女图,惟妙惟肖。 绕过屏风后便看到中间凸起的木台中央设置了一个镂空雕花的香炉,香烟袅袅,方才弹琴的裴珞池跪坐在席子上,面前放置了一张红木长桌,桌上有两碟精美的点心,在她的左侧也同样有一张红木长桌,桌上除了也有两碟点心外,还放置了一支碧玉萧,那席位上坐着一青衣男子。 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 顾默语觉得眼前这位青衣男子,便是如此,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随即心惊,自己怎么会对着他心念出这句话呢?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的意思是,有此英俊君子,如何能不想他! 顾默语甩了甩头,想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的欧阳林看到萧,身形一震,便冲了过去,他喊的话语惊醒了顾默语:“萧柯!” 第十九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萧被突然冲过来的欧阳林小小地惊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认识我?” 欧阳林惊喜过后便恼怒道:“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在通缉你!靠!还真能躲!” 慕容歌雪诧异问道:“他就是萧柯?” 顾默语看着有些迷茫的萧轻轻点点头:“估计错不了了!” 裴仟翊皱眉走到欧阳林身边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位兄台,请不要过于激动,先坐下来如何?” 卫一也连忙过来说:“是啊,有话慢慢说,萧的身体不好,让他缓一缓。” 欧阳林一听皱眉紧张起来,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萧微笑着说:“并无大碍,这位公子,如不嫌弃,坐在萧身旁如何?” 欧阳林不客气地从隔壁拿了张席子,放到萧身边就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 顾默语受不了,便坐到欧阳林隔壁的长桌位子,有婢女拿来了席子,顾默语坐下后,低声提醒欧阳林:“别一副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情郎模样好吗?受不了!” 欧阳林身边的萧越过欧阳林,疑惑地看着顾默语,疑问道:“姑娘,在下是否曾见过姑娘?” 这一话顿时像惊雷,在欧阳林和顾默语间惊起,顾默语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呃……这个……那个……我们……” 欧阳林则愁喜交加,愁的是他可能想起以前的往事,喜的也是他想起以前的往事,一时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纠结的心情,只好小心翼翼问道:“你……想起来了?” 萧剑眉微皱,摇头:“没有,不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罢了!呵呵,见笑了!” 裴珞池见众人都已落座,便举起杯子说:“如若是萧公子的朋友,自是最好,珞池先干为敬!以表祝贺!” 见她饮尽杯中酒,顾默语等人也拿起酒杯饮尽,欧阳林看向裴仟翊说:“我想知道萧柯这一年多以来的事情,不知裴城主可否告知?” 裴仟翊笑着说:“萧是珞池救回来的,不如等宴会结束,你们再好好畅聊如何?” 欧阳林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柳握瑜提道:“刚才不是说来听曲的吗?怎么?取消了?” 柳怀瑾呵责道:“握瑜!不得无礼!” 裴仟翊说:“无妨,但还得看萧的意思!” 众人眼光齐齐转向萧,萧淡淡道:“不若待会到大厅再奏一曲,到时还请不吝赐教。”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再勉强他,只听他又说:“不知姑娘可会舞?” 等了许久,也不见答话,欧阳林只好捻起一粒花生米,把握好力度,然后弹射向正埋头和绿豆糕作战的顾默语,惊得顾默语噎到:“咳咳咳!死欧阳林!咳咳咳!”噎得一脸通红。 一边的婢女赶紧去找水,顾默语也等不及了,连忙拿起旁边的酒壶,大口大口地灌起来,一阵火辣烧喉,顾默语舒缓过来后指责道:“差点被你害死!” 欧阳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语。 萧也一脸惊讶,尔后说:“在下还以为姑娘是我梦中相识的人,如今看来,貌似不是!” 顾默语感觉脑子都要着火了,迷迷糊糊听到萧的话语,便随口问道:“哦?为什么?” 萧微笑着说:“因为在下隐约觉得,梦中的那位姑娘,不胜酒力!” 顾默语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什么不胜酒力,然后迷糊道:“天黑了,快下雨了,该收衣服了……” 那厢顾默语醉酒,这厢,皇甫无言找到闹别扭的司徒以萱,两人正往回走。 司徒以萱绞着手中的鞭子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追来,这样就不会和他们走散了。” 皇甫无言沉默不语,细细地辨认路上的脚印。 司徒以萱咬唇:“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上过夜吧,我脚酸!” 皇甫无言停了下来,点头,对司徒以萱的建议表示认可,心想,天黑了,也就看不到脚印了,也不知默儿他们究竟是走哪条路。 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茅舍,皇甫无言用手指了指那茅舍,示意司徒以萱今晚去那借宿一晚。 好在司徒以萱也不挑剔,点头说:“那我们快走吧,还不知那户人家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可以询问下附近的路况。” 皇甫无言点了点头。 两个人快步往前走,夕阳西下,眼看就快完全消亡在山的那头了,司徒以萱一边赶上皇甫无言的脚步,一边小心询问他:“无言,我好想听你的声音,你说话一定很好听吧!” 皇甫无言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司徒以萱说:“我会让我爹给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大夫给你治嗓子,你一定可以再说话的!”到时候,希望我是第一个听你声音的人。 皇甫无言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无所谓?还是治不好?还是只当儿戏? 司徒以萱只好皱着柳眉说:“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皇甫无言不答她话,只是拉了拉走路不看路的她,然后指了指她面前的大石头,示意她看路。 司徒以萱绕过那石头,垂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你对不对!” 这下皇甫无言停下脚步了,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风吹过树林,树叶窸窣作响,仿佛是自然的箫声。 皇甫无言叹了口气脸带笑意,指了指十步之外的茅舍,示意司徒以萱已经到了。 司徒以萱不甘地哼了哼,无可奈何,只好作罢,向前去敲门,门环敲击木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许久,无人响应。 司徒以萱皱眉,便大声喊:“有人在吗?喂!有没有人?”说着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皇甫无言走上前,拉住她,指了指简陋的窗户。 司徒以萱:“没点灯?难不成没人?” 皇甫无言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外圈养的鸡,明显是有人居住的。 司徒以萱见了奇道:“难不成外出还没回来?哎,管那么多干嘛,先借一宿,大不了我们给银子嘛!” 皇甫无言要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便见她推开一旁的窗子,跳窗而入。 皇甫无言等了几秒,依旧不见司徒以萱开门,也没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担心起来,也不管冒犯不冒犯了,学着司徒以萱的模样,跳窗而入。 才一进去,一凌厉的掌风便从右边袭来,皇甫无言几乎是反射性地回击,生生与那人对了一掌,只听那人闷哼了一声,尔后,灯光亮起。 官兵挤满了整间屋子,房屋内一张竹床上躺着晕睡过去的农家夫妇,而文安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司徒以萱的秀颈。 文德穿着一身官服站在皇甫无言正前方,只见他似笑非笑:“殿下,别来无恙啊!哦,不!你已经不是太子了!” 文安成急不可耐:“爹!速战速决,拿下赶紧走吧!这破地方蚊子太多了!” 文德也觉得有理,右手一抬,厉声道:“来人!把这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后,众兵涌起,皇甫无言冷眼看向文德,看来自己如今的下场,这老狐狸多少都脱不了干系! 长剑出鞘,带起血花一片。 皇甫无言的铁剑化作一道飞虹,剑气袭人,茅舍内一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如若没有必要,皇甫无言真不愿意伤人,但没办法,司徒以萱在他们手上,自己必定是要救她的! 文安成见皇甫无言这么厉害,隐隐有打算开出一条血路到自己方向的趋势,顿时有些急了,虽然舍不得手中这个美娇儿,但还是要有命享用才好啊!于是大声道:“皇甫无言!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一个华丽的旋转,拦腰横削,躲不及的人立即哀嚎一片,皇甫无言站定后防备着欲进还退的官兵,冷眼看向文安成。 司徒以萱动也动不了,一进这房子就被点穴了,心中虽急,却也无可奈何,挟持自己这个杀千刀的竟敢乘机摸自己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文安成见有效,立即得瑟起来,底气十足:“给我绑起来!” 谁知那些官兵见地上躺着的兄弟,居然胆怯了。 文德皱眉:“李侍卫!你上!” 被唤作李侍卫的正是刚刚偷袭皇甫无言,生生吃了皇甫无言一掌的人,李侍卫得令,再不敢耽误,挥刀而上。 皇甫无言担心司徒以萱,竟不敢还手,只守不攻,看得司徒以萱焦急万分。 李侍卫乃御前侍卫,受旨前来捉拿反贼,他心知所谓的反贼便是太子殿下,奈何臣有臣道,所侍其主便须忠其一生!心道了句,殿下,得罪了! 李侍卫一个闪身转向皇甫无言的身后,手中的沽黑刀直劈其后脑勺。 铛的一声,沽黑刀被击落地,李侍卫受创猛吐了一口鲜血,连退了好几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只见皇甫无言的长剑与一名灰白棉衣男子的长剑相交一起,两剑一齐震飞了李侍卫的沽黑刀。 皇甫无言诧异地看向这个男子,看这个男子长剑走势,似乎是要救自己,但自己着实对他没有印象,此人是谁? 第二十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甫无言才想完,那男子寒着一双眸子,转身面向文安成:“放开她!” 司徒以萱虽不能动,但一双眼睛已经载满了欢喜。 文安成抖着手:“你……你是谁?” 文德也惊了,退到儿子身边,拿过一个官兵手中的刀,横放在司徒以萱身侧厉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本丞相面前放肆,来人,拿下他,赏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两啊,对很多百姓来说,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目,于是,当第一个冲出去时,后面的也经受不住诱惑,全部挥刀而上。 无奈这两个人的人头着实不好赚,不消片刻,茅舍里能站着的便只剩下皇甫无言和那个不知名的侠士,还有挟持司徒以萱的文德父子了。 文安成这下腿也开始打抖了,颤着声说:“爹!” 文德狠瞪了眼皇甫无言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开出条件:“放我们走,她便还给你们!” 那灰白棉衣男子说:“好!” 文德暗暗松了口气,便欲架着司徒以萱离开,才走一步,那男子就冷声道:“放开她,你们走!” 文德拒绝道:“不行,等我们安全了,自会让她离开!” 皇甫无言自是不依,欲向前,却被那男子拦住,只听他一字一句,毫无商量的余地说:“放!开!她!你!们!走!” 文德一听这口气,心知再无讨价的余地,便只好赌一把,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手,两人猛地将司徒以萱推到一边的角落后,撒腿就往外跑,生怕被灭口。 皇甫无言和那男子急急向前,男子解开司徒以萱的穴道,焦急道:“萱儿,没事吧?” 司徒以萱揉了揉手臂说:“没事!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莫单说:“师傅让我先到定剑山去安排武林大会的事宜,途经过此想进来借宿,结果却碰上你被挟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还碰到这种事情!” 司徒以萱嘟哝道:“爹不让我参加武林大会,所以我就想先偷溜过去再说啰!” 莫单看了眼皇甫无言说:“那他又是谁?你怎么和朝廷扯上关系?” 司徒以萱立马得意地站到皇甫无言身边说:“他是我未婚夫顾无言!” 这下莫单和皇甫无言两个人皆惊,前者是着实惊吓了一把,后者则是无奈多一些。 只见莫单难以置信道:“你们……难不成他对你……” 司徒以萱嬉笑道:“大师兄,你别想歪了,无言他从一群野狼中救了我,我们一见钟情罢了!” 皇甫无言扶额,拿眼神呵责她,司徒以萱见到立马改口:“呃,嘿嘿,是我一见钟情啦,不过,顾无言,我已经认定你了,所以你是我夫君的事情是迟早的事嘛,早说一点又没什么关系!” 莫单皱眉:“萱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 司徒以萱捂着耳朵:“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变得跟我爹似的!我不听啦!” 莫单叹了口气,甩袖走向一边,扶起倒下的凳子,坐下,闭眼紧抿双唇,似是在隐忍怒火。 司徒以萱绞着手指,想活跃下气氛,便扯过皇甫无言道:“我来给你们做个介绍好了,无言,这个是我大师兄莫单,别看他整天臭着张脸,其实他心地可好了!大师兄,这个呢,就是我未……呃,朋友!顾无言,他口不能言,所以不能和你打招呼,无言他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男人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处得来的!”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司徒以萱投降道:“算了算了!都没人给点反应!睡觉好了!” 天微微亮时,三人一马便出发,期间,莫单一直板着张脸,司徒以萱坐在马上由莫单牵着。 皇甫无言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自小谁不是巴结奉承自己,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与他交谈。 司徒以萱见了,便说:“大师兄,你不要再臭着张脸了,从昨晚臭到现在了!怪吓人的!” 莫单深叹了口气抬头说:“你啊!师兄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说罢,又看了眼皇甫无言,走到他面前:“萱儿是个好姑娘,不要伤害她!” 司徒以萱一听,顿时感动道:“大师兄……” 皇甫无言却欲哭无泪,这……有口难言,有口难言啊!罢了罢了,改日说清吧! 莫单说完,也不等皇甫无言有所表示,便牵着马儿走到了最前面说:“前方不远便是碧水城,走快些吧!” 皇甫无言叹气,跟上莫单的脚步。 话说,如今已是宴会的第二日了,非衣大船上。 层层纱帐中是一张圆床,顾默语此刻就躺在床上,肌肤胜雪,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个倒影,那样安详甜美,让人忍不住怜惜。 萧柯站在床前看着顾默语的睡颜淡淡道:“你说我叫萧柯?” 此刻房内只有萧柯和欧阳林在守着沉睡的顾默语,思绪倒退,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当年的时候。 三人的牵绊三世的悲殇。 欧阳林目光也转向顾默语,虽看着她却像看得更远,他只回他一个:“嗯!” 萧柯:“我在一个山洞醒来,想必是你把我放那吧。” 欧阳林依旧只给他一个:“嗯!” 萧柯皱眉:“我们真的是兄弟吗?” 欧阳林淡淡道:“拜把子的生死之交!” 萧柯疑道:“那想必是我有些地方惹恼你了,否则你今日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 欧阳林一听便来火,怒道:“你还敢说!你和那个裴珞池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欧阳林鼻子哼了一下说:“我刚刚听到那些婢女都在传你们的婚事了!” 萧柯寻了个凳子坐下说:“那不过是下人乱嚼舌根罢了!” 欧阳林恼道:“无风不起浪!你们俩要真没什么,那些奴才会有舌根嚼吗?” 萧柯奇怪道:“你为什么生气呢?如果我和池儿相好,作为兄弟的你不该是为我高兴吗?再说了,我和池儿并没有什么!” 欧阳林恨得咬牙切齿:“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萧柯看向床上的人儿,顿时恍然:“难不成,我已有婚约在身?” 欧阳林看到他看着顾默语,顿时气道:“是!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但不是她!” 萧柯问道:“哦?哪是谁?” 欧阳林重重地哼道:“自己慢慢想!” 萧柯顿时无言,但心中又因找到自己失去的记忆中相关的人,又不免觉得欢喜,也不再气他,只问道:“是是是,我慢慢想便是了,你只需告诉我,我妻,可安好?” 我妻,可安好? 欧阳林心中苦笑,我妻,可安好?是啊,是你妻,却不是我的!你妻,很不好!很……不好。 萧柯见他不答话,便不催他,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一见到你,我便知晓,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见到她,脑子却是一片窒息般的空白,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是谁吗?” 欧阳林抬眸看着他,摇头道:“她和我一样,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她虽不是她,却又是她,你只需知道,我们俩欠她太多,所以,我们余生都只能用来还她的债!” 萧柯震了一下,脑子仿佛有什么闪了一下,快得犹如流星,炽烈得灼了一下心口,什么都没抓住。 这时,床上的人儿痛苦地低吟了一下,把两个男人的神经瞬间拉紧。 顾默语半撑起床,又无力倒下,欧阳林连忙帮她扶起身坐好,让她靠在墙壁上,呵责道:“不会喝酒还把酒当白开水一样灌,找死啊!” 萧柯端来醒酒汤,柔声道:“把这个喝了,头就不会那么晕了!” 顾默语紧皱眉头,双手捂着脑袋:“头痛死我了!” 欧阳林翻了个白眼说:“头痛还不赶紧喝掉!” 顾默语抿了一口所谓的醒酒汤,吐舌头道:“这是什么东东啊!难喝死了!靠,中药都好喝过这玩意啊!” 欧阳林接过萧柯手中的醒酒汤,粗鲁地又灌了顾默语一大口说:“这西西是可以救你的良药!惨痛的经历才会有良好的反省!” 顾默语猛推了一把欧阳林说:“咳咳!你想呛死我啊!还不是因为你偷袭我,我才噎到,我不噎到,我会白痴到拿酒精度那么高的白酒当白开水喝吗!” 欧阳林瞬间点了她穴道,然后掰开她的嘴巴,直直灌了下去:“让你喝你就喝,废话那么多干嘛,这不是找虐嘛!” 萧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刚刚是谁说还债来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慕容歌雪在门外问到:“有人吗?” 萧柯回:“请进!” 慕容歌雪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欧阳林令人发指的举动,顿时愣了愣,问萧柯道:“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萧柯无奈道:“阿林在喂顾姑娘醒酒汤。” 慕容歌雪看着顾默语都快翻白眼的模样,不忍心道:“呃……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吗?” 欧阳林大功告成道:“一滴不剩!瞧,这不就喝完了嘛!”然后松开顾默语的穴道。 顾默语得到自由后,快速抹了一下嘴巴,就伸手欲去掐欧阳林的脖子:“欧阳林!我掐死你!” 银月楼尊主早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早已闪身躲到萧柯身边,幸灾乐祸道:“抓我呀,抓我呀,抓我呀!” 顾默语咬牙切齿:“有本事你不要用武!” 第二十一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欧阳林一副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说:“你当我傻啊!” 萧柯笑了一下说:“顾姑娘,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顾默语说:“不要顾姑娘顾姑娘的,多见外啊,你可以和歌雪他们一样叫我默语。” 萧柯淡笑道:“好,默语!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顾默语晃了晃脑袋说:“嗯嗯,好很多了,至少没刚刚那么头痛,尚在忍受范围内!” 慕容歌雪担心道:“要不,你再躺会吧!比文还未开始,等开始我再叫你如何?” 顾默语奇道:“比文?” 慕容歌雪点头:“是啊,第一天是音律,第二天是文采,第三天才是射击!” 顾默语这才想起来:“啊!那我昨日岂不是错过了音律?” 欧阳林取笑道:“你还说呢,醉得跟滩烂泥似的,还想听音乐会!” 顾默语顿时急道:“那谁赢了?是不是萧柯?Oh,No!我居然没有听到萧柯的箫声!” 慕容歌雪笑了,说:“放心!萧公子没有参赛,昨日你醉了,他和欧阳公子就一直在照顾你,昨日是裴小姐获胜!” 顾默语一听,顿时不好意思道:“啊?你是说,他们俩一直在照顾我吗?” 欧阳林得瑟道:“感动吧!不要哭喔!” 顾默语一听这声音,就无奈:“感动什么啊?你偷看我睡觉,我有什么好感动的!” 但随即看到萧柯也在,不由得强调道:“除了萧柯不算偷看外!” 欧阳林不服气:“为什么他不算?” 顾默语理所当然道:“被帅哥看便是我赚了!萧柯是帅哥,你是吗?” 欧阳林气得脸都纠结起来说:“我怎么不是了?你倒仔细看看!我哪里不是了!我哪里不是了!” 顾默语认真地将趾高气昂的欧阳林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说:“比温润柔美比不过无言,比淡雅轩昂比不过萧柯,就连比妖魅邪气也比不过夙然,你说,你哪里是了?” 欧阳林气结,一时词穷,也不知该如何反击。 这时,裴珞池一身粉色的交领襦裙,更显楚楚动人,只见她带着两个婢女从门口走进来问道:“顾姑娘已经醒了?” 萧柯转身,看向裴珞池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说:“池儿。” 欧阳林看到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虽然萧柯说和她没有关系,但一听到萧柯叫她池儿,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有些为银月抱不平的感觉,便干脆没有向裴珞池问好。 顾默语见是美人到来,心情也不由得开朗,看来美人养眼这话着实不错,于是热情地打招呼:“嗨,裴小姐早上好!” 裴珞池踩着莲步走过来,招呼身边的婢女说:“将木耳瘦肉汤端过来!” 顾默语奇道:“这是?” 裴珞池嫣然一笑说:“听人说,这木耳瘦肉汤也能解酒,那醒酒汤的味道我怕顾姑娘不喜欢,所以特地送来木耳瘦肉汤!你且试尝一下,看看合不合胃口?” 顾默语听了,颇受感动,这姑娘人长得漂亮,心肠也好!于是说:“那默语就谢过裴小姐!” 裴珞池捂嘴笑道:“与我这般客气做甚?这汤要趁热喝才好喝,赶紧喝了吧!” 顾默语于是坐到桌前,打开白瓷彩釉盖,一阵芳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拿起小瓷勺,舀了一口咽下,清甜清甜的,着实比那醒酒汤要好喝不下千倍! 顾默语赞叹道:“真好喝!” 那裴珞池身边的其中一个婢女说:“可不是,小姐亲手熬的!这里还有一份给萧公子的呢!” 裴珞池呵责道:“嫣红!多嘴!” 顾默语说:“这有什么关系,既然有萧柯的份,那一起喝呀,我一个人被你们看着喝,心里感觉怪怪的!呵呵!” 另一个婢女姹紫露出笑容说:“还不只是萧公子有份,欧阳公子和慕容小姐都有份!” 慕容歌雪指着自己:“我也有份?” 萧柯说:“我们并无醉酒呀!” 慕容歌雪配合着点点头。 裴珞池招呼她的婢女把白瓷炖盅取出放好说:“这汤没有醉酒也能喝,有健脾润肺,益气养血,滋润肌肤的功效,多喝对身体是有益处的。” 慕容歌雪听了,便说道:“如此,便多谢裴小姐了,裴小姐弹得一手好琴,又做得一手好菜,将来谁娶了裴小姐,才真的是好福气啊!” 谁知那裴珞池脸一红,水灵灵的眼眸不经意瞥向萧柯,又不好意思极了地迅速低下头说:“慕容姑娘莫要开珞池的玩笑!” 慕容歌雪说:“没有开玩笑,歌雪说的是实话!” 顾默语却看到裴珞池看萧柯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震,原来她喜欢的是萧柯啊!于是嘴角一勾说:“裴小姐的花容月貌我想呐,配萧柯的英俊潇洒正好!郎才女貌的,岂不是佳配?” 欧阳林一听,确是恼了:“谁说哒!萧柯那么闷,跟着他的女人一定会很惨!没情趣!不行不行!这简直是癞蛤蟆配天鹅肉嘛!” 萧柯眉角跳了跳,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 顾默语听之,嘴角抽了抽说:“若萧柯是癞蛤蟆,你是什么?你不是他结拜兄弟么?” 此话一出,慕容歌雪率先噗嗤笑出声,接着,就连裴珞池和萧柯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欧阳林说不过她,鼻子重重哼了一下说:“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顾默语知道他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银月嘛!可是她觉得银月已死,那存活着的人总该好好过生活,总不能让萧柯为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爱情而孤独终生啊!况且银月既然消去他所有记忆,必定是为了让他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而不是让他活在过去里! 所以顾默语一看欧阳林反对,也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萧柯过来打圆场说:“你们不用争执了,我此生不会再娶!” 裴珞池一听,瞳孔一缩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为什么?” 萧柯看了她一眼,用淡淡的语气说:“因为我已有妻室!” 裴珞池后退了一步,仿佛受到什么极大的惊吓,只见她用手虚撑着旁边的桌子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萧柯叹了一口气说:“之前不说,是我不知,如今阿林告诉我了,我必会好好待她!” 许久,裴珞池轻咬下唇,露出笑容说:“珞池突然想起哥哥还有事找我呢,你们随意,请恕珞池先退一步了!” 说罢,轻轻的朝顾默语等人福了福身,便逃似的离开了。 顾默语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裴珞池喃喃道:“可惜了一个好女子。” 欧阳林切的一声说:“有什么好可惜的,迟早都是要断的,如今一早便断了她的念想是对她好。” 顾默语气道:“你这人这么这样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欧阳林微抬下巴,不悦道:“我怎样啊?是你了解萧柯多一点还是我了解多一点?” 顾默语跺脚:“那你也不能这么自私就替人做决定啊!是好是坏,是甜是苦,总得尝过才知道啊!” 萧柯叹了口气说:“你们不要争吵,我也并不是不知晓池儿的心意,不过阿林说得对,如今断了她的念想,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而我此生,再无可能。” 顾默语柳眉微颦:“为什么?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你如今孤守一生,黄泉下的她难道就会高兴了吗?” 话毕,众人皆静,许久,欧阳林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打着哈哈说:“哈哈,默语你不是要去看比文吗?我们现在过去吧,先到先得,抢个好位置好好观赏。” 萧柯瞳孔微缩,震了许久,见欧阳林搂着顾默语欲离开,便厉声喝道:“站住!” 顾默语被吓了一跳,从昨日见到他到现在,萧柯一直都是谈吐文雅,犹如谪仙的模样,但此刻他的声音却犹如修罗,那样让人忍不住惊颤,直到此刻,顾默语才相信他真的上过战场,挥舞过刀枪。 欧阳林扯了扯笑容问道:“怎么了?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萧柯脸色发白,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到顾默语面前,颤抖的大手抓住她肩膀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默语愣愣地看着他,此刻她悔得肠子都打结了,但话已至此,再无收回的道理,她犹豫了一下就堆起笑脸说:“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我又说什么吗?喂,欧阳林,我刚刚说什么了?” 装疯卖傻虽是下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了! 欧阳林立刻配合道:“你刚刚说去看比文来着,顺带练了两句诗。” 萧柯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默语,任凭她与欧阳林如何想耍赖都不理会,他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默语被他盯得发毛,叹了口气说:“哎,真是服了你了,事到如今还是告诉你吧,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能不开心!” 萧柯艰难地点点头。 顾默语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先把你的爪子拿开!” 萧柯沉着眸子,提着心脏,将手收回,等待着顾默语足以震惊他一生的告白。 顾默语看了一眼欧阳林,后者一副你要是敢说我就和你拼命的表情。 萧柯忍不住催道:“你快说啊!” 顾默语这才开口:“你本是一孤儿,被一户人家收养了,你的养父很疼你,但最终因为害了瘟疫而死去。 你的养母有一个儿子,比你大三岁,但在美貌上却比不过你,长得过于一般,甚至有些丑陋,而你在当地里是被众多黄花闺女倾慕的对象,所以你的哥哥很嫉妒你,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便雇了杀手想杀你,然后你开始逃命,在逃命过程中,你遇见了欧阳林和银月,银月后来成了你的妻子。 他们救了你,但是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因为你的哥哥易容并把将毒药藏于苹果内,你误食,陷入死亡的边缘,你的妻子银月很伤心,为了你便到寺庙里求助,只为了求佛祖救你。 后来寺庙里的得道高僧被银月感动了,所以骑了一匹白马,飞奔到你灵柩前,那时,你已经死去多日了,也不知那高僧用什么办法,竟然将你复活了,可是,你虽活着,却迟迟没有醒过来,银月便为了你削发为尼,吃斋念佛,保佑你早日醒来,前些日子我去看过她,她说,若你醒来,便另娶吧,因为她已决定终生为佛。我们是怕你听了伤心,所以才没敢告诉你!你,不要太难过!” 欧阳林听完,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这是白雪公主吗? 萧柯却皱眉:“不对!你刚刚说的是‘黄泉下的她’!”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说道:“对啊,黄泉下的他!我指的是你的养父!他那么疼你,一直希望你能有个家,然后他能活着见到孙子,虽说如今是不可能了,但你也该圆了黄泉下的他的梦想啊!” 萧柯还是不太相信,但显然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是这样吗?” 欧阳林带着淡淡的愁绪,配合顾默语道:“如今,你全知道了,可有高兴半分?这事我本来就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不开心。” 萧柯摇了摇头说:“你早该告诉我的,银月如今在哪间庙宇?我想……” 顾默语一听立马说道:“别!银月她说不要再去打扰她清修了,就连我也不能去了!” 萧柯沉默了许久,说:“比文快开始了,你们不是要去吗?” 顾默语没想到他话语转得那么快,一下子有些拐不过来,直到欧阳林扯着她衣袖说:“是啊是啊,我们还是赶紧去吧!”话毕,不由分说便扯着顾默语大步流星往外走。 慕容歌雪一见他们竟然不等人,便也提起脚步,赶了上去。 绿柳荡漾过河面,清风吹拂过纱帘,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抵不住他眼神微黯,萧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苦笑,喃喃道:“萧柯啊萧柯,善意之谎,你怎忍戳穿?” 第二十二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欧阳林拖着顾默语边往比文会场走去边说:“真有你的,竟然把萧柯和白雪公主联系到一块儿。” 顾默语说:“哪里哪里,参考参考而已,哈哈!” 欧阳林啪地一声敲了她脑袋说:“哈哈你个头啊!你当萧柯是小孩子啊,还格林童话!编也不编个像样点的!” 顾默语捂着头恼道:“痛啊!这还不像样?那你怎么不自个编一个?如果不是我,我们现在肯定还在房里等待凌迟呢!好心没好报!” 欧阳林切了一声说:“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最行!” 慕容歌雪在后面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欧阳林理所当然道:“去比文赛场啊。” 慕容歌雪顿时停住脚步说:“……你们,走错方向了。” 欧阳林郁闷地看向顾默语,后者满脸黑线后咆哮道:“你带的路!你看我干嘛!” 这时,卫一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脸带笑容说道:“我带你们去吧。” 顾默语礼貌道:“如此最好,多谢卫丞相了!” 卫一佯装不高兴说:“都说不要叫卫丞相,顾姑娘直唤我姓名无妨。” 顾默语笑着说:“好,那就劳烦卫大哥带路了!” 卫一比了个请的手势说:“请。” 卫一熟知这里,所以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路过游廊很快便到达目的地,绕过幽兰傲梅围屏,便见到许多文人雅士早已聚集于此。 大堂内的正中央是一朱漆方台,那些人就围绕它席地而坐,每个人的右手边都有一张小方桌,桌上设有精美的一笔一墨一纸一砚。 头顶的天花板悬挂着一盏盏走马灯,不过此刻是白日,所以没亮。大堂的四周都悬挂着丹青墨宝,精心雕刻的窗棂外隐约可见涟漪绿水。整个大堂给人一种淡雅出尘,古色古香的韵味。 慕容歌雪说道:“这么多人,看来没位坐了。” 卫一眼眸一弯说道:“卫一早有准备,这边请!” 越过许多人,走直最前一排,一个小厮模样站在那儿,见是卫一便恭敬道:“卫公子,位置已留好,请坐!” 卫一向他说道:“多谢!” 那小厮挠了挠头说:“哪里!”便喜滋滋离开了。 顾默语笑着揶揄欧阳林说:“看见没有?这才叫人缘!” 欧阳林无所谓道:“切,他的人缘还不就是我的人缘嘛,随你怎么想,无所谓!” 卫一微笑说道:“一叶识一叶,殊不知是同根,枝干相连是为人际。” 慕容歌雪点头说:“你这么比喻,倒是恰当的很!” 这时裴仟翊走上台,吸引了顾默语的目光,欧阳林说:“快些坐好,别挡到后面的人了。” 当顾默语坐好后,发现还有一个空位,便问:“那是为谁准备的?” 卫一解释道:“本是给萧准备的,但没看到他跟着你们,所以,先给他留一个吧。” 顾默语点头心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信了白雪公主改编版。 朱漆方台上的裴仟翊挥了挥手,台下立刻有一名美婢,手端托盘走上台。 裴仟翊随手拿起托盘内的东西,那是一本装订好的书籍,灰蓝色的封面虽旧却不破,裴仟翊将它面向众人说:“这是苏老先生生前所著的《棋经》!” 一语毕,众人皆喧,人群中有人问道:“可是苏儒苏老先生?” 裴仟翊微笑点头:“正是!” 众人哗然。 顾默语疑问道:“苏儒是谁呀?” 慕容歌雪说:“是三大家中的苏家老太爷,是凤乐有名的大学士,可惜,生了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顾默语:“哦?” 卫一嘴角带笑说:“也只能说是家门不幸了。” 顾默语好奇道:“此话怎讲?” 慕容歌雪解释道:“苏家三年前被灭门了,一把大火将苏家烧得什么都不剩下。” 卫一可惜叹道:“可惜了那府邸内苏先生的真迹了,哎!” 顾默语深吸了口气说:“啊,那苏老先生被烧死了吗?” 慕容歌雪笑道:“那倒不是,苏老太爷是寿终正寝,他去世后过了一年,苏家才被灭门的。” 顾默语叹道:“哎,果真是家门不幸,苏家被灭门是和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有关吗?什么人干的啊?这么深的仇恨?” 慕容歌雪眼神刹那伤感后尔莞:“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小心惹祸上身!” 顾默语想了想,好像也是。 卫一看了一眼慕容歌雪说:“呵呵,我们聊天的这会儿,比文已经开始了!”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齐齐抬头看向台上,只见一张木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搬上去了,上面只摆放了一个饕餮鎏金釉的香插炉,炉上点燃了一根香,袅袅白烟似是催命符,不断飘舞着,催促着底下的文人才子赶紧交卷。 顾默语也受到周围安静紧张的情绪所染,低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连题目都不知道呢!” 慕容歌雪皱眉:“一定得作诗吗?我可不会!” 欧阳林潇洒地拿着一碟糕点优哉游哉地品尝着说:“不一定啊,你可以不作。” 他这一开口,虽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量,所以仿佛在安静的大堂里炸了一个响雷,惹来众多不悦的眼神。 顾默语低声训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欧阳林切了一声,但还是压低声量说道:“我又不参加,关我什么事?” 卫一却在认真作诗,顾默语见到问他:“咦,你要参加比赛啊?” 卫一不好意思说道:“呵呵,我对那《棋经》略有兴趣。” 顾默语便问他:“那,题目是什么?” 卫一指了指台上放着的《棋经》说:“喏,以棋为题,可诗可词,可歌可赋,体裁不限。” 欧阳林取笑她说:“你不会是想答题吧?”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说:“我对那本《棋经》可没兴趣。” 欧阳林笑了轻声说道:“那就好,一山还有一山高,想当初,我也是杖着自己有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结果就吃亏了,这宇宙中,比李白杜甫还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过了许久,一柱香终于燃尽了,台下有信心满满的,有苦恼纠结的,有垂头叹气的,裴仟翊走上方台,说:“好了,时间到,谁先来?” 那些胸有成竹的人就先上台去了,一个个念着自己的佳作,念了十来个人后,那些望尘莫及的人就灰溜溜走了一半,卫一也上台去念了他所作的《围棋赋》,这一念立马再无人敢宣读自己的作品了。 文人甲赞叹道:“有此佳作,怕是苏老先生都自叹不如啊!” 文人乙称赞道:“阁下字字珠玑,吾甘拜下风矣!” 文人丙夸耀道:“公子斐然成章,吾亦输得心悦诚服!” 顾默语看着台上被众人崇拜围绕的卫一,对身边的欧阳林说:“你的人?” 欧阳林点头:“嗯!” 顾默语抽了抽嘴角说:“进组织还需要变态的文采?” 欧阳林鄙了她一眼说:“所以以你的脑袋,肯定连我家大门都进不去!” 顾默语一听,顿时满脑黑线,这家伙一时不跟自己吵,就皮痒了是吗?只见她迅速狠掐了他一把怒道:“老娘前不久刚从你家大宅子里住了一晚出来!” 欧阳林哀嚎了一下,捂着被掐红的肉,不知死活又说:“你看,你不合格,所以出来了!” 顾默语眼神微眯,切齿道:“妈的!” 说罢,就冲过去欲痛扁之,欧阳林运功闪开身,避开了顾默语的魔爪。 慕容歌雪抽搐了一下嘴角说:“你们少打一会不成么?” 顾默语追着欧阳林怒道:“你别跑!” 所幸的是,此刻人潮都涌到前面和方台上去了,顾默语在稍后的地方追赶倒不觉得拥挤。 欧阳林又一个闪身,竟然向气喘吁吁的顾默语吐起了舌头,堂堂的银月楼尊主像个小孩子似的吐舌头,若是让台上的卫一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直呼家门不幸? 顾默语磨了磨牙说:“有种你别跑!我咬死你!” 一个箭步便冲过去,欧阳林见之打了个冷战,立马从门口飞跳到另一边,与此同时,萧柯从门口走来,顾默语刹车不及,猛扑了过去,萧柯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被扑倒到门外的走道上,两个人猛撞到甲板上。 顾默语趴在萧柯身上,直呼:“哎哟,痛死我了!” 事实上,最痛的应该是被压在下方的萧柯,但他只是闷哼了一下,皱眉关心道:“默语,你没事吧?” 欧阳林和慕容歌雪急急从大堂内走出,伸手去扶地上的两人。 欧阳林瞥了眼走道上惊呆了的人群说:“看什么看?没看过意外事故啊!” 此话略带凶狠,顿时把欲围观的人都吓跑了。 慕容歌雪担忧问道:“摔着哪里了?” 顾默语说:“摔倒是没摔着,就是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痛死我了!” 顾默语此刻站着的位置刚好是非衣大船上最外边的甲板走道,而与此同时,皇甫无言便乘坐在一艘独木舟上,远远地驶过。 司徒以萱看着碧波上的那艘大船对皇甫无言说:“无言,你看,好大的船!” 第二十四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裴仟翊看了看窗棂外的晴波潋滟锁眉深思,裴珞池捂嘴落座到裴仟翊旁边说:“哥哥怕是被难住了。” 裴仟翊挑眉道:“我,我不过是在想玩哪个好罢了。” 卫一打趣道:“哦?如此说来,仟翊所想多得不知如何抉择好啰?” 顾默语嫣然一笑说:“那先说来听听,我们帮忙选。” 裴仟翊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来吟诗作对?” 顾默语想也不想就说:“不要,太耗脑子。” 裴仟翊又想:“那,击鼓传花如何?” 顾默语依旧摇头:“不要,儿时玩腻了。” 裴仟翊又道:“那对弈呢?” 顾默语还是否决说:“那是两个人玩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呢!” 柳握瑜说:“这些都是文人玩的,着实没意思。” 柳怀瑾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让你平时不用功!如今便是这个结果!” 裴仟翊这下着实没辙了,皱眉深思。 裴珞池微微一笑说道:“珞池倒是有些稀奇玩意,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 顾默语来了精神,问道:“是什么?” 裴珞池神秘一笑,招呼身边的婢女嫣红过来,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嫣红便淡笑着点头,转身离去,似是去取什么东西了。 众人皆好奇地看向裴珞池,后者淡笑不语。 裴仟翊说道:“池儿就喜欢收藏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呵呵,说到收藏,我这儿倒是有件好东西!” 说罢,唤来小厮说道:“你去府里将我的刃魄剑拿来。” 柳怀瑾惊道:“刃魄剑?可是铸剑大师穆锋所造的刃魄剑?” 那小厮领命后便速速离开,裴仟翊勾起嘴角说:“正是!” 穆锋,凤乐第一铸剑师,一生所铸兵刃屈指可数,但件件都是兵器之王,如落入夙然手中的月弦琴,止凰所用的琉璃笛都是出自他之手,虽称他为铸剑师,但他铸的却不仅仅是剑,只不过因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是剑,所以才称他为铸剑师,没错,这让穆锋最得意的作品便是这——刃魄剑。 传说中,刃魄剑摧金断玉,削铁如泥,长剑出鞘,一阵寒气浸人,欲断人魂,凤武帝皇莆驰便曾对此说道:“朕闻刃魄剑,天下利器也。”便可略见一斑。 所以除了不懂此剑典故的顾默语外,所有人皆眼神狂热。 这是难得一见的宝剑,习武之人爱兵器之心便如同女人爱新衣一样。 不一会儿,裴珞池的贴身婢女嫣红便带着一群小厮走来,只见那些小厮手中都搬拿着东西,没有一个闲着的,就连裴珞池身边的婢女嫣红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 裴珞池说道:“看兵器还没那么快拿回来,我们正好趁这个时间玩玩游戏,如何?” 司徒以萱看着这大件小件的,也不由得来了兴致,开心说道:“好啊好啊!怎么个玩法?” 裴珞池俏皮一笑说:“其实,这里中也有许多我玩不出结果的东西,那便看看大家能否解出了。” 裴珞池掀开托盘的红布,露出一个硕大的木珠,欧阳林一见,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惹来众人疑惑的眼光。 萧柯问道:“阿林,你怎么了?” 欧阳林忙擦了擦嘴角说:“咳咳,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 裴珞池只好继续说道:“这颗木珠的名字有些怪异,叫‘七窍吐血珠’,听说……” 欧阳林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听说!若能将一根针线从珠孔中穿过,便能看到木珠吐出鲜血。” 裴珞池诧异道:“欧阳公子也知晓这木珠?珞池猜想,那鲜血将会从木珠上散乱的几个细如针孔的小孔吐出,因为那些小孔细数正好有七个!” 顾默语一听这怪异的名字再配合欧阳林的神情,便知道这颗所谓的“七窍吐血珠”,多少与他沾有关系! 柳握瑜说:“这有何难的?不就是串珠子吗?我来试试!” 裴珞池示意身边的嫣红将珠子送过去给他,然后说:“这可不是串珠子这么简单。” 柳握瑜拿起托盘哪的银针细线,就直插入珠孔,结果针穿入一半不到就好像碰壁了似的,怎么推都推不进去,柳握瑜咦了一声说道:“咦,这珠孔不是直的?” 欧阳林狡猾一笑说:“若是直的,还有什么玩头?里面九曲十八弯呢!” 司徒以萱也被勾起好奇心了,嚷嚷道:“给我,我也要玩!” 柳握瑜端起木珠朝珠孔再看了几眼,无奈放回托盘,那嫣红将其端到皇甫无言的桌子,与皇甫无言同坐的司徒以萱便拿起木珠说:“不就是想看这颗珠子流血吗?既然拿针刺它,它会流血,那我直接把它斩成两半,它也一样会流血!”说着就欲去摸莫单身上的佩剑。 裴珞池急唤:“不可!” 欧阳林鄙了她一眼说:“就是,若是这样,人人都能解开它了,还用得着你?” 司徒以萱立刻恼道:“你!” 裴仟翊当起了和事佬说:“司徒姑娘的做法倒是率直,如此解法倒也可解,但若是要木珠完好无缺的话,还需另想办法。” 顾默语看她吃瘪的模样,心里就一阵舒爽,只听她说道:“其实很简单啊!” 欧阳林制止她说:“你就别瞎掺和了!” 顾默语不满道:“我怎么瞎掺和了?我是知道怎么解啊!不就是九曲明珠嘛!” 欧阳林说:“让你这知情人一下子就解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解开的人不一定会很开心的!它与你所想的九曲明珠有一点点小改动!” 顾默语气道:“那我就偏解给你看!看我解开后到底开不开心!哼!” 这时皇甫无言微笑着拿起面前的木珠,看了看这所谓的“七窍吐血珠”。 旁边的司徒以萱诧异道:“无言,你是想解?” 众人听闻,都转过头来看着皇甫无言,只见他微笑点头,然后执笔写道:“麻烦姑娘替我取来一只蜜蜂和一点蜂蜜。” 嫣红看后却看向自己的主子裴珞池,后者也好奇他会如何做,便点头应允让姹紫去取。 不一会儿,姹紫便拿来所需物品放在皇甫无言桌上。 欧阳林赞赏地看着他,一副已知晓他要如何做的模样。 只见皇甫无言小心地将一根细绳系在蜜蜂身上,然后在其中一端的珠孔涂了蜂蜜,做完这一切后,便将系着绳子的蜜蜂从另一端没涂蜂蜜的珠孔放进去。 自己却起身站起来,拉了拉司徒以萱往旁边走,远离那颗七窍吐血珠。 裴仟翊见之恍然大悟敬佩道:“佩服佩服!” 卫一也赞道:“哦,原来如此!” 这样静等了片刻,那颗七窍吐血珠顿时迸发出红色的血水,与此同时一只浴血的蜜蜂拍打着沾血的红翅膀,从珠孔飞了出来,而那鲜血便喷溅了一桌,众人顿时一脸惊叹。 萧柯说道:“细绳牵蜂,再诱之以蜜,蜂针刺破血泡,引之迸溅,确实高明!” 柳握瑜问道:“你怎么知道血会喷溅出来而早早离开位置?” 皇甫无言淡笑着指了指欧阳林。 柳握瑜还是不解:“他?他告诉你的?” 柳怀瑾解释说:“刚刚欧阳兄不是对顾姑娘说了一句,‘而且解开的人不一定会很开心!’的吗?所以顾兄才会知晓解开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故而早早远离。顾兄,我说得可对?” 皇甫无言微笑着点了点头。 司徒以萱欢呼道:“哇,原来如此,无言好聪明啊!” 裴珞池也赞叹道:“解法竟是如此!呵呵,想我竟解了大半年都未能解开,实在惭愧!但不知那血……” 欧阳林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回道:“放心,只是普通的鸡血掺和了些水而已。” 裴珞池诧异道:“你如何得知?” 顾默语狠敲了一下欧阳林的脑袋说:“除了这货被驴踢了的脑袋之外,谁能想出这么烂的名字?还七窍吐血!我还八窍生烟呢!” 欧阳林百了顾默语一眼说:“你哪来的八窍?” 裴珞池出言道:“呵呵,原来此物竟出自公子之手,卖弄了!既然解了一样,且看第二样,不知这件,是否也是出自公子之手?” 只见裴珞池素手微抬,两个小厮便搬着件被红布遮挡住的大物件,似乎很沉,两个小厮费力地将它搬置到中央的空位上。 红布之下的东西似乎是一张小桌子,长方体的模样。 裴珞池起身,轻移莲步走到那大物件旁说:“那将它卖与我的人,对我说,这东西对人大有益处,呵呵,说它可以增强人的体质,锻炼人的手目脑,帮助人进行什么,嗯,好像叫大脑的智力开发,还能增强记忆呢!” 慕容歌雪惊异道:“当真如此神奇?” 裴珞池轻轻一笑说:“我也不知此言是否属实,但无论属虚属实,我也无法分辨,虽那人与我讲解了一通,可惜珞池愚昧,依旧不知该从何玩起,实在惭愧!不知欧阳公子能否解之?” 欧阳林却问道:“不知裴小姐这些物件都是从哪得来的?是在‘此有稀物’中买的吗?” 第二十五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裴珞池一听,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正是!因当初与婢女嫣红出去闲逛,偶遇一店,其名便是这‘此有稀物’!我那‘七窍吐血珠’和这‘桌式蹴鞠’便是在那买的!里面尽是古怪之物,稀奇的很!呵呵!” 欧阳林一听乐了:“咦!这个是桌式蹴鞠?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当初可费了我不少心血呢!”说着,一阵掌风从他掌间发出,便掀起了那桌式蹴鞠的红布,顿时,一架青铜人、木质球、青铜伸缩套杆的球台就呈现在眼前。 那青铜人铸造精美,细看便可发现,每个青铜人容貌神态都不尽相同,细数铜人,球台上各分两队,每队各有十二人,为了区分队员,还特地制作了红蓝两色的古装小球衣套穿在他们身上,而那些青铜伸缩套杆便穿透过他们的身体,插在球台上,球场上双方都各设有一座木质的小球门,那青铜伸缩套杆的把手还精心制作了棉套,方面操拿。 金丝楠木制作的球台,竟还细细地雕刻着花纹,精美绝伦。 众人惊奇地看着这台所谓的桌式蹴鞠,连顾默语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不过她想的却是:“天啊!这得下多大的血本啊!真的是青铜啊!” 欧阳林鄙视说道:“拜托!这里是凤乐皇朝!青铜虽也值几个钱,但还没到达天价的份上!” 顾默语不好意思轻扶了下额头说:“对哦,我又忘记了。” 柳怀瑾盯着那球台,好奇问道:“这桌式蹴鞠跟鞠城里竞赛的有何不同之处呢?” 裴珞池解释道:“听店家介绍说,玩者是通过操纵杆控制球员踢球,而不是亲临鞠城自己踢。” 柳握瑜较为憨笨,听不明白:“什么跟什么呀?完全听不懂,裴小姐不如示范一下?”然后一脸嬉笑地看着她。 裴珞池为难道:“这……我也是一知半解呀。”说罢便看向欧阳林,希望他能来做这示范之人。 欧阳林本就有意卖弄,得意一笑,站起身来说:“想当初这做这东西耗费了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做出来却没人跟我玩。”说着还哀怨地看了萧柯一眼。 萧柯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道:“你看我作甚?休欺我已忘从前事!” 欧阳林轻哼了哼,走到那球台旁,说道:“其实并不难,这东西的规则跟蹴鞠一样,就是操作方面不一样罢了,我先说说这移动和技术吧! 首先,便是这传控球,玩者通过操纵杆控制球员,像我这样子,抓着手柄摇摆,可以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传球,当球通过球场两边或球员脚底时可用球员将球压住进行再次传球,也可用球员将球挡住,用以上方法可以组织有效的进攻或防守。 然后是这后排进攻,当玩者在后场用球员控制球时,将已方中锋和前锋球员调至头下脚上的位置,然后操纵后卫球员直接射门。 还有就是点球了,将足球置于进攻一方的前锋处,被罚一方只能用防守,不得用后位球员防守。 最后射门,在比赛过程中,当已方控制住球时,可尝试多种方式、角度的射门,例如这样!”欧阳林边说便操作示范,当说完后,众人也了解了玩法。 裴仟翊赞叹说道:“此物若能广传,定盛行于凤乐。” 欧阳林立马说道:“那太麻烦了!麻烦有三!第一,制作工艺繁琐,第二,制作工艺繁琐,第三,请参考前两条!” 慕容歌雪一听这有趣的回复,噗嗤一声就笑了。 柳怀瑾提议道:“讲解了这么多了,不如实际来玩几把如何?” 司徒以萱第一个便叫起来嚷嚷:“好呀!好呀!” 莫单皱眉,觉得她有些无礼,主人还未答话,怎么如此放肆?便出声轻责道:“萱儿!” 司徒以萱嘟起小嘴说:“哎呀,大师兄你不要再像我爹爹似的,管得那么多好嘛!” 裴珞池微笑说道:“既然司徒姑娘想玩,不如司徒姑娘先来如何?” 司徒以萱一听,立马双眼放光,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欧阳林却不想与她一道,于是说:“你们慢慢玩,我看着就好。” 裴仟翊却说:“不如欧阳兄做裁判可好?” 顾默语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我也要加入。” 欧阳林看了她一眼说:“你?行吗?” 顾默语轻哼道:“你少瞧不起人!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啊?” 欧阳林一脸轻笑说:“输了不要哭鼻子喔!况且,大小姐,我相信你是吃过猪肉的,但,你见过猪跑吗?哈哈!” 顾默语一恼:“欧!阳!林!” 欧阳林顿时正色道:“咳咳,还有谁要玩?一共四个人玩,分为两组。” 这时,皇甫无言无声无息地走到欧阳林与顾默语中间,默默地将他们两人分离开来。 司徒以萱一见,喜道:“无言你也玩吗?” 皇甫无言淡淡地点点头,然后不满地看了欧阳林一眼。 欧阳林一脸无辜:“我又欠你钱了?” 皇甫无言不悦的眼神更甚。 欧阳林只好满脑黑线说:“行行行,我远离你家宝贝就是了!” 顾默语一听,脸顿时便烧起来,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皇甫无言本是易羞涩之人,此刻却完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欧阳林的话语,他心道,再不反击,默儿都要被抢走了,哼! 司徒以萱一见这场景与对话,脸一阵青白,但她还是扯出笑容问道:“无言,我想和你一组。” 顾默语一听,本来丝丝甜蜜的心便蒙上一层白霜,她看着沉默中的皇甫无言,等待着他的选择。 皇甫无言却只是淡笑着摇头拒绝,司徒以萱顿时心里一颤,有丝丝难过缠绕在心口,她掩饰大笑道:“没关系,那大师兄,你陪我玩可好?” 莫单见皇甫无言如此对待自己的小师妹,正要发作,忽听小师妹唤自己,神情一愣,然后说:“好!” 莫单起身,走到皇甫无言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皇甫无言有丝莫名,继而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未跟他解释,哎,如今定是误会了!俊美的颜容涌现出淡淡的歉意。 惹得莫单一阵恼火,更认定皇甫无言有始乱终弃的嫌疑,但碍及裴仟翊在此,只好先压抑怒火,待稍后再与他算帐。 欧阳林暗暗地看着莫单的表情,心里幸灾乐祸想道,嘻嘻,这场球赛应该会打得很是激烈吧? 欧阳林站在球台前方,挥手大声道:“比赛!开始!” 顾默语手抓操纵杆,操纵着青铜人将木球踢向皇甫无言,一边踢一边喊:“无言!快快快!接住!” 皇甫无言一阵无奈后,接球转踢回给她。 司徒以萱笑道:“哈哈,球门在另一边!”说着巧妙地转动把手,将木球夺了过去。 顾默语顿时满脑黑线落下。 皇甫无言空不出手,只好轻轻撞了撞她,示意她防守。 顾默语来不及反应,让莫单趁机溜过,司徒以萱大叫了一声:“哈哈,进了进了!” 欧阳林翻了个白眼说:“红队一分!” 顾默语咬了咬牙,瞪了司徒以萱一眼说:“再来!” 莫单见司徒以萱开心,自己刚才的火气也顿时烟消云散,轻勾嘴角,认真地玩起来。 一炷香过后,欧阳林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有气无力地陈述着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红队再加一分,四比零,红队领先,蓝队落后。” 顾默语抹了下汗水说:“无言,我们互换个位置吧。” 皇甫无言也极其无奈,心想,或许这样也好,否则真的是一球都进不了,惨败! 木球在缩小版的鞠城里穿梭,也不知是莫单与司徒以萱配合得极好,还是皇甫无言与顾默语球技太差,蓝队连连失守。 场中的人打得激烈,场下观看的也心急万分。 柳握瑜甚至喊出声来:“怎么就接不住呢!那边那边!不对!这边这边!” 司徒以萱眉欢眼笑道:“哈哈,又进了!无言,早叫你与我一组,你不听,此时可后悔?” 皇甫无言淡笑不语,虽输球有无奈之感,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之情。 顾默语回击道:“切!牛什么牛啊!还不是靠师兄帮忙!” 司徒以萱不服气:“我们师兄妹心灵相通,才配合默契,只能说,你们兄妹两人,一点都不默契!若我们互换人,我和无言也必定默契十足!” 顾默语被她顶得无词回击,只好干瞪眼。 莫单与皇甫无言依旧埋头踢球,两人不相上下,想来若是没有顾默语在一旁帮倒忙,兴许皇甫无言一人还能赢一把。 众人一边期待地看着球台,一边希望着两女继续争吵,别打扰了精彩的赛事。 终于皇甫无言不负众望,小木球一个翻飞,笔直射入球门。 欧阳林大声欢呼:“蓝队一分,四比一!”到底,终于,是挽回了一点颜面了!不容易啊! 顾默语一见,也不由得开颜大笑说:“无言好样的!我来帮你!” 众人一脸黑线,别帮倒忙就好。 蹴鞠当场二月天,香风吹下两婵娟。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简,红裙曳起露金莲。 几回踢去娇无语,恨煞长安美少年。 第二十六章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阿房宫赋有云: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这词赋如今用在凤乐皇朝的皇宫里,也甚是恰当,那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却鳞次栉比,威严而气势挥宏,只一眼便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在它的脚下,站在它跟前,深觉渺小,渺小得仿若一微尘。 就当顾默语他们在碧水城非衣船上玩的不亦乐乎时,文德被一纸急召,召回都城——霄阳城。 御书房内。 皇甫延凛头上戴着束发嵌宝双龙戏珠紫金冠,身着一件明黄色飞龙乘云箭袖,束着绛紫色织金锦宫绦,外罩玄青刻丝蛟龙戏水褂,登着玄黄龙纹白底靴。 古铜色并不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如鹰一样深邃危险的双眸此刻正紧盯着手中的画,只见那画中人赫然便是皇甫无言!拿画的手早已青筋暴起,皇甫延凛阴狠地咬出四个字,狠不得撕碎了的表情:“皇,甫,无,言!” 文德扑通一下就跪下去了:“皇上息怒!” 皇甫延凛猛然站起身暴怒喝道:“文德!你如何办的差事!尸体为何会复活?” “求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文德颤抖着身体小心回道,想当初将皇甫无言连夜带出城,还特地抛到较远的荒山野岭,那毒酒早已下肚,必定是不可能生还的,可,为何没死呢?文德想不通。 皇甫延凛怒不可遏:“你确实该死!多大的事你还能给朕弄砸!朕要你何用?” 文德一听,顿时胆颤心惊,连忙说道:“皇上!请先饶了微臣这条狗命,微臣一定戴罪立功,求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内,必取反贼之头颅来见皇上!” 皇甫延凛深呼吸了一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厉声道:“半个月!再办砸了,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半个月!文德倒吸了一口气,且不说一个月究竟能不能抓到,这半个月也着实太少了些,但文德还是应声谢恩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甫延凛负手转身:“滚!” 文德硬着头皮:“皇上,还有一事!” “讲!”皇甫延凛沉着嗓子说道。 文德依旧匍匐在地上说道:“微臣在查银月楼时,竟然发现了另一道势力,叫‘青寒阁’!背后之人甚是隐秘,不知要不要将其一起除去?” 皇甫延凛冷声道:“你如今先办好手下的差事!等你的头颅还在脖子上,再作商议!” “是是是!微臣遵命!微臣遵命!”文德连声应答道。 皇甫延凛毫无感情的声音又响起:“还不快滚?” 文德这才跪地俯身倒爬了出去,因为皇上还未叫他起身! 文德走后御书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皇甫延凛闭着双眼,遮挡起浓浓的杀意,但仍旧阻挡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阴冷凛冽的狠绝。 他又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那犹如讨命的鬼魅纠缠了他一生,也造就了他一生的四个字:“皇,甫,无,言!” 蕊妃这时站在门口,忽听皇甫延凛在里面动怒了,还叫着已亡的太子名讳,看着自己的爹爹竟然倒爬着出来,不由得一惊,忙去拉扶。 文德颤颤巍巍地顺着女儿的帮忙站起身,蕊妃瞧御书房的门看了一眼,忙拉着父亲走到一边,颦眉问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文德看女儿愈发出落得娇美,只觉得心下多少有些安慰,稍平复了下情绪,却反疑问道:“蕊儿,你来这做什么?皇上现在心情不好,此刻去找他,怕是不妥!” “太后让我来请皇上到承寿宫一同用膳!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蕊妃柳眉微拧,神情略感不安。 文德只好将刚刚的事情低声给她说了一遍,毒杀太子的事情,蕊妃也有参与,所以文德并不怕告诉她听。 蕊妃听完后,花容尽失色,纤手捂口惊呼:“怎会如此?” “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文德紧张地左望右眺说。 蕊妃也一阵后怕,只是这消息太过惊人,她才失了态。 文德又嘱咐了她几句说:“在宫里比不得外面,万事应多加小心才是!” 蕊妃轻轻点头说:“女儿明白!” “那你自己保重,爹爹先出宫了!”文德说罢,正了正衣冠,抬脚离开。 蕊妃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早已千回百转,如今进去,无疑于送上门找罪受,她必不会如此做,但太后又说要与皇上一起用膳,说是为皇上炖了千年人参汤,要为皇上补补龙体,太后的旨意是万万不能违逆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蕊妃手绞着轻纱,蹙颦着柳眉深思。看了看附近随风飘扬的绿柳,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她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泛起了一丝狡诈算计。 她向候在不远处的贴身婢女紫燕招了招手,机灵过人的紫燕立马小跑过来。 蕊妃招她靠近些,紫燕低头凑过去,只听蕊妃声音冷漠:“你去找柳昭仪,说是太后让她去请皇上到承寿宫用膳,哼,这等能见到皇上的好机会,她不会不答应!小小昭仪,竟敢折断我种下的花,不知天高地厚!” 紫燕一听,立刻心领神会,想必定是御书房里的皇上正动怒,主子想让柳昭仪代她去触触这霉头!紫燕应答:“是!紫燕这就去!” 后宫女人争斗不断,那因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便足以让一个人丧命或受惩的事情不胜枚举。 碧水城。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正值傍晚,裴仟翊走在甲板上,带人游江,这非衣船开得极为缓慢,甲板上站满了人。 卫一看这眼前的景色大笑说道:“好景!” 皇甫无言抚摸着爱剑,没想到一代名剑的模样,外表竟会如此普通,赫赤色的剑鞘上无镶嵌半颗玉石,只有淡淡的祥云纹,而这样的图纹,在普通佩剑上是很常见的,这剑鞘可说是平庸到了极致了,好在拔剑出鞘后,寒光闪闪,剑鸣不断,那刃魄剑照人如照水,锋利得很。 柳握瑜眼馋说道:“真是羡煞旁人!” 柳怀瑾笑了:“有何可羡煞?送给你,你还不一定挥舞得动呢!” 没错,这刃魄剑虽极其锋利,刃若秋霜,但其份量也沉重得很。若是普通人,舞剑定不过三回合必酸,不过六回合必累,不过十回合必弃之。 “此剑便权当是我损断顾兄的佩剑作为歉礼,况且,宝剑配英雄,般配得很!”裴仟翊温和地笑道。 皇甫无言一听便欲将刃魄剑归还,这怎么能当是歉礼呢?明明是自己出手在先的呀!只见他皱眉摇头,双手将刃魄剑奉上。 裴仟翊疑惑:“你不想要了?” 卫一一听,也不由得将赏江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皇甫无言。 顾默语不知为什么,似乎与他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特别是他想说话,又不得法的时候。于是她便当他的口,替他解释道:“无言,你是想说,若是歉礼,你便不要是吗?” 皇甫无言微讶地看了顾默语一眼,然后点点头。 裴仟翊想了想说:“那就不当歉礼,就当是聊表我一片敬佩之心吧!” 皇甫无言俊美的容颜上尽是犹豫。 欧阳林便说道:“给你你还不要!收下吧!你不要很多人都等着抢呢!” 皇甫无言被他幽默的话语逗得一笑,释然地笑了笑,点头致谢。 萧柯嘴角微弯,神情淡然若水欣赏着碧水城的夜景。 夕阳西落得很快,这一说一笑间,非衣船上已挂起了盏盏灿烂,夜也开始浓郁起来。 顾默语这是第一次在非衣船上游江,昨夜其实也有,但是顾默语醉倒了,没能参与。 一刻都静不下的司徒以萱这儿跑跑,那儿看看,连累得莫单一直跟着她上串下跳,生怕她又闯祸了。 此时难得司徒以萱安静下来,待在一个地方用一根竹篾趴在船沿上玩水,不乱跑了,莫单长呼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皇甫无言,眼神逐渐冰冷,是有些帐,该算算了。 这么想着,莫单便走过去,愈是走近,他们的说笑声便愈是清晰起来。只听慕容歌雪数落顾默语说:“下午那场蹴鞠,若是没你在一边捣乱,就不可能会出现十比一的佳绩!哈哈!” 顾默语抛了个白眼回道:“什么呀!”众人大笑。 莫单走到也一同笑着的皇甫无言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正听裴仟翊他们说笑,被莫单这么一拍,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我想和你聊聊。”莫单平静地开口。 欧阳林打量了他一眼说:“聊天的话,哪不能聊?我们也在聊,一起呗!” 莫单依旧只看着皇甫无言,不语。 皇甫无言这才恍然,许是为了司徒以萱的事情。于是,他点点头,表示应允。 顾默语见之赶紧说道:“我也去!” 皇甫无言朝她温柔笑了笑,摇头,不许她跟过来。 顾默语皱眉:“那么多路我们都一起,聊什么我不能听的?” 皇甫无言依旧只是摇头,不许便是不许。 顾默语只好干瞪着眼睛,看着皇甫无言与莫单愈走愈远。 逃之夭夭,一睹红尘(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玉城。 顾默语换上一袭古装,以白色为主,蓝色为副,广袖,长裙,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顾默语一头长长的黑色的大波浪卷发。 但皇莆无言却觉得很是惊艳,顿时,顾默语就放弃掉烫直的想法了,瞧,多独一无二。 皇莆无言已经将那一身带有蟒暗纹的衣袍换成一件月牙白绣有云纹的白袍。 而女黑衣人则一袭简单的绿衣,完全武打装扮,或许这样便于打架吧。 “呀,英姿飒爽,原来也是个美人啊!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顾默语调侃她。 女黑衣人看着顾默语不正经的模样竟然笑了。 看得顾默语一愣:“我还以为你是个冰美人,看来,人不可貌相!”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歌雪!” 顾默语顿时也豪情万丈地学她抱拳道:“Metoo!Metoo!顾默语!” 慕容歌雪愣了片刻:“蜜吐?是什么?” “嘿嘿,忘了这没英文这个语种,Metoo的意思就是我也是!” 慕容歌雪笑了笑:“那我以后称你为默语可好?” “当然可以,那我以后就叫你歌雪啦,对了,他是皇莆无言,你叫他无言即可!” 却没料到,慕容歌雪听到之后,一副震惊的模样:“皇莆?他是皇族?” 顾默语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虽不知道皇族的人怎么会被银月楼囚禁,但只有皇族才会姓皇莆!” 顾默语听到,便朝皇莆无言望去,只见他温润如风地朝她笑了笑,点头称是。 顾默语这才有些后怕,责怪皇莆无言:“你怎么不告诉我?” 皇莆无言却一脸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也没问呀! 顾默语挫败:“那以后就不能随便对外宣称你的姓氏了!” 随即又开心说:“要不,你以后就跟我姓吧!姓顾!叫顾无言!免费借你用,如何?我真大方!就这么定了!” 皇莆无言无奈地笑了笑,当是默许了。 “那……顾公子……” 慕容歌雪话未说完,顾默语就将其打断:“你还是直接叫无言吧,这顾公子顾公子的,听起来就很见外!反正无言不会介意的,对不?无言?” 皇莆无言笑了笑,点头。 “好,那无言,默语,我们该去寻间客栈了,否则天若黑了,客栈就很难找到空房了!”慕容歌雪也甚是豪爽。 “好啊好啊,我还没住过客栈呢!赶紧走赶紧走!”顾默语乐得跟去春游似的。 客栈。 顾默语狼吞虎咽的模样和优雅端正的皇莆无言成对比。 顾默语真的知道该餐桌上的礼仪,在现代上层社会里,这是必学的,但顾默语也自己经常一个人出国旅游学习,自是潇洒自在惯了的,想如何吃法便如何吃,但若非让她优雅端正,她也是一样能做得很好的。 慕容歌雪目瞪口呆地看她不堪入目的吃像说:“呃……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顾默语嚼着一大口肉,含糊不清回道:“一天一夜。” “那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你这模样至少三天没吃东西了!” 皇莆无言在一边细嚼慢咽淡笑地摇摇头,表情无奈中带点溺爱。 “我又不是你,我消化快!”说完又埋头狂吃。 逃之夭夭,一睹红尘(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慕容歌雪莞尔一笑,将翠绿的菜叶夹了一根慢慢咀嚼,她不再作声,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皇莆无言为什么身为皇族却不回宫,而在外还得隐姓,为什么顾默语是一头卷发,是天生的吗?她从哪里来?为什么他们两人会被夙然那个贼人囚禁在书阁?不过,他们不说,自己便不问,自己不也深藏了许多秘密吗?他们不也没问自己为什么会是刺客吗? 一顿饭吃得安静,除了顾默语囫囵吞枣的声音。 第二天,等顾默语醒来已是日照三杆了,慕容歌雪打了水,准备好洗漱工具,就走到床前,看着顾默语安静可爱的睡颜,嘴角不禁勾起,这丫头,昨晚翻来覆去乱动,害自己好几次以为是有刺客行刺,猛然惊醒时,才发现原来是她乱抱、乱枕、乱摸、乱踢、乱咬。 慕容歌雪想到这,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主呢?只见她用力地扯掉顾默语身上的被子,摇晃道:“默语!默语!醒醒啦!” 毫无作用。 慕容歌雪想了想便换一个说法:“吃饭啦!再不起床就没饭吃了!” 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慕容歌雪嘴角抽了抽,万一有刺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比猪还能睡!慕容歌雪将帕子浸湿,便将冰冷的帕子直接在顾默语精致的脸蛋上擦抹。 熟睡中的顾默语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半,她睁开眼睛,却被随之而来的巾帕擦拭到,只好嚷嚷:“歌雪歌雪,好了好了,我醒了我醒了!” 慕容歌雪这才露出得逞的奸笑说:“早起来不就没事嘛!” 顾默语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刷牙洗脸穿衣。 做完这一切顾默语便和慕容歌雪一起下楼,昨晚皇莆无言自己一间,顾默语和慕容歌雪一间,如今皇莆无言显然起得早,已经在楼下的餐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她们俩了。 见到顾默语,皇莆无言便礼貌地对两位女士微笑问好,慕容歌雪也回了一个微笑,但顾默语却仍鼓着腮帮子,起床气还未消的模样。 皇莆无言见到便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慕容歌雪,询问是怎么回事。 而慕容歌雪却笑着看向顾默语,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昨晚某人害我睡不安稳我都没说话,今早只不过好心叫某人吃饭,某人还嘟着张嘴,哎,以后有好吃的都不叫某人起床了!” 顾默语柳眉微颦:“哪有好吃的?空桌一张!” 这时店小儿适时出现,大声吆喝:“双棍拧作麻绳一碟,雪融化成浆三碗。” 当店小二把那“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端上来后,顾默语眉角抽了抽,石化状态。 慕容歌雪却赞道:“名字倒取得巧妙。” 皇莆无言也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顾默语从当机中恢复过来就是吼道:“这就叫做‘有好吃’的?” 店小二听了不乐意了:“我们这的‘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可是闻名天下!外面排着队买都买不到呢!” 顾默语回头一看,愣住了,客栈门口放了张桌子,桌前竟真的排起了长龙。 最黑莫过,商贾沉娘(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看到这场景,脑袋又有些死机了,为了一碗豆浆和油条,至于吗?这队伍竟长到看不到尽头。 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哟,这是怎么了?你杵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呀!” 店小二随即慌张离去,顾默语三人这才抬头看向来人,秋波含媚,婀娜多姿,三千青丝琯成一个灵蛇簪,金丝珠花细簪饰之,青绿色渐变成粉紫色的对襟儒裙,裙摆上绣着妖媚惑人的白色曼陀罗花,来人莫约二十来岁,一双丹凤眼微挑,朱唇轻启:“这位小姐,对本店的膳食有何不满?” 顾默语见她看着自己:“没有不满,只是不知这豆浆油条的名字是谁取的,很是好奇罢了。” 沉娘随意坐到没人坐的凳子上说:“我取的。” 顾默语装出惊讶的表情说:“莫非你是这的当家?敢问姐姐芳名?” 沉娘捂着嘴笑道:“瞧你这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问我芳名作甚?若是为兄长所问,我这年纪恐怕长你兄长几岁呢。” 顾默语心里狂汗,不过扯个话题问个名字,这漂亮的大姐想象力真丰富,当下打着哈哈说:“姐姐看起来却还是很年轻,这是怎么保养的呀?” 沉娘不禁莞尔说:“小丫头,嘴倒是挺甜,我是这儿的当家,大家都叫我沉娘,你们面前的‘双棍拧作麻绳’和‘雪融化成浆’就要冷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顾默语看了看面前的豆浆油条,没什么特别的呀,怎么那么多人买呢?几乎每张桌子都有人点。 听了沉娘的话,便拿起瓷勺舀了一口豆浆,不,应该称“雪融化成浆”!轻抿咽下,心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只留下三个字:怪不得。 又拿了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竟然发出酥脆的声响,口感松脆有韧劲,与现代相比,这里的油条确实是胜了几倍不止。 而那豆浆甜而不腻,味道浓郁香醇,滑进喉咙里后,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顾默语惊讶地看向沉娘,而后者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慕容歌雪尝完后惊叹道:“早闻红尘客栈的小食天下无双,今日一尝果然不同凡响。” 沉娘掩嘴笑道:“呵呵,赞谬了,一共一贯钱!” 全桌听到这句话,脑袋差点转不过来,这话语转得也太快了吧! 慕容歌雪率先反应过来询问:"你是说这一桌吃食一共一贯钱?" "你不如去抢!"顾默语附和道。 顾默语对古代货币多少有些了解,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这一贯钱就等于一千文铜钱了!在古代一文钱可以买一到两个包子,这三碗豆浆和油条就要收一千文,确实有些离谱! “这最多也不会超过五文钱,虽说你这确实好吃,但也没有你这样漫天要价的吧!”慕容歌雪也不禁有些不满了。 顾默语赶紧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想吃霸王餐么?”沉娘挑起眉毛。 最黑莫过,商贾沉娘(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当沉娘说完这句话,从她身后不知从哪冒出四个壮汉,凶神恶煞的模样。 顾默语嘴角抽了抽,扯了扯慕容歌雪的袖子,欺弱怕硬的她低声说:“呃……要不,给她吧!” 慕容歌雪微抬下巴,一脸倔强说:“不给!” 那四个壮汉立马又往前一步,身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好不吓人。 慕容歌雪却不吃这一套的,欲拔剑时,皇莆无言按住了她的剑,只见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着站起身,顾默语会意,便替他说:“可有纸墨?” 沉娘一脸狐疑看了看他,便扬扬手,让站在旁边的店小二去取。 不一会店小二就取来文房四宝,手脚利索地铺好纸,研好墨。 皇莆无言略沉思片刻,便提笔作画,不一会,一幅梅兰竹菊就完成了,皇莆无言在右上角写道:四君子。 顾默语对水墨画也颇有研究,当即佩服说:“这幅写意四君子图,巧妙地将梅兰竹菊四君子融于一画中,而且布局得当,空间与层次分布和谐,颜色明暗相偕,自称一体。这样一幅作品,将四君子的四种品质囊括其中: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空谷幽香,孤芳自赏;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一笔一画中将梅兰竹菊的美好品德和做人秉性刻画的入目三分,让人禁不住歌颂和赞扬,好画啊!” 沉娘看了看说:“你莫不是要以这画作饭钱?” 皇莆无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正是。 顾默语却不依:“什么!这画不止一贯钱好么!开什么玩笑!” 像生怕别人下手快,自己赶紧先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 沉娘轻笑一声:“呵,不当画,你付得起银子吗?” 顾默语挑眉:“那就先欠着,下次还!” “本店从不赊帐!” “天下乌鸦一般黑,诺,十文铜钱!要不要随你!”慕容歌雪说着,便掏出十文钱扔在桌子上。 皇莆无言走到顾默语身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将画交出来。 顾默语翻了翻白眼,索性将头扭向另一边,皇莆无言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待顾默语吃痛伸出一只手摸脑门时,皇莆无言迅速将画抽出。 “哎,你个笨蛋!亏本买卖也做!气死我啦!” 皇莆无言却不理会她的恨铁不成钢,淡淡的笑着将画双手奉上。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嘛,呵呵,还是这位俊公子识时务!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沉娘拿着画,小心放好。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两个人同时重重地发出哼的一声,以表明她们此刻有多么的不满。 热闹的街道上,顾默语叽叽喳喳地开始训导皇莆无言:“你知道你那幅画值多少钱吗?若放在现代,拿去展示,就能一炮而红了!虽说我们要低调,不能太张扬,那我们可以取个笔名啥的,可你居然一顿饭前就给当了!如果我们先离开,把画卖了,我们就既有好多盘缠,又可以回去付掉饭钱,两全其美!现在好拉,歌雪身上只剩下不到一百文了,我们俩又身无分文,这路途遥远的,你要我们饿死街头啊?况且,就三碗豆浆和三根油条居然就要一贯!那又不是黄金烹饪的!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啊!再况且!那又不是五星级酒店!连总统套房都没有!昨晚我还发现有小强呢,你可真够大方的!一副那么好的画,说当就当,连眼都不眨一下!现在你得为你的大方付出代价!” 最黑莫过,商贾沉娘(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莆无言抬起右手揉了揉眉角,有些头疼,女人难道都这么啰嗦的吗?父皇是怎么忍受那后宫佳丽三千的? 叹了口气,他将脸转向她,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顾默语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有些恼怒说:“什么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你可是我们一行中唯一的男人!男人在古代是干嘛的?传统思想是男人最基本得养家糊口!所以,你得工作!” 慕容歌雪嘴角抽了抽,虽说让一个堂堂的皇族之人养家糊口,打工什么的,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想到自己的盘缠也确实不多了,所以也只是抽抽嘴角,闭口不言罢了。 可皇莆无言听了这话后,却着实愣了三秒,确定自己确实没听错后,才点头,不点头能干嘛呢?最后这丫头一定会不择手段让自己妥协的!想不到,自己竟沦落至此啊。 母后常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话着实不假!如今自己可不就是这样? 文宝楼。 顾默语站在店铺门前念:“文宝楼!这名字起得也忒俗!”这不就顾名思义嘛!文宝文宝,文房四宝!一点创意都没有! “忒……俗……?”身后一阵阴森的气息腾起。 “呃……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顾默语冷汗从额头冒出。 说着,三个人齐齐转过身去。 只见一双秋波含煞,一样的婀娜多姿,一样的灵蛇簪,一样的金丝珠花细簪,一样的青绿色渐变成粉紫色的对襟儒裙,一样的裙摆上绣着妖媚惑人的白色曼陀罗花,一样的莫约二十来岁,一样的一双丹凤眼微挑…… “呃……沉娘?”顾默语惊诧。 慕容歌雪口直:“怎么阴魂不散?” 这两句话惹得沉娘脸色一刹青一刹红的,她咬牙切齿:“今天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利,原来是真的!” “真是冤家路窄!”顾默语嘟着嘴,你诸事不利!我们才是吧! “怎么?刚刚在我的红尘客栈闹完,现又到我文宝楼作甚?” 顾默语瞪大双眼说:“这也是你开的?” 沉娘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得意说:“正是!” 随知顾默语一手拉着皇莆无言,一手拉着慕容歌雪说:“走吧走吧,我们到别处去,这肯定又是一家黑店!” 沉娘却也不恼:“去吧去吧,别回来哈!小丫头!” 两个时辰后,顾默语黑着脸回来了,不是因为别的店一样黑或质量差!而是整个玉城竟然只有文宝楼才有卖文房四宝!这简直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当慕容歌雪拖着黑着脸的顾默语和无奈的皇莆无言回来时,就看到沉娘微笑着,站在柜台边,捻起一块糕点优雅地品尝着,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顾默语磨了磨牙齿说:“我们走吧!” 慕容歌雪一脸严肃说:“我们没有银子了!” 顾默语听了这话,想起刚刚路上一时嘴贪吃了一串价值五十文的冰糖葫芦和价值三十三文的豆腐花就来气!情况是这样的! 最黑莫过,商贾沉娘(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一老人在街边吆喝:“冰糖葫芦啰!好吃的冰糖葫芦啰!” 一个小女孩拉着妇女掏出一文钱买了一串,顾默语见那小女孩舔冰糖葫芦的模样也想吃了,就哀求慕容歌雪说:“歌雪!给我也买一串嘛!好不好?” 慕容歌雪受不了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就答应了,顾默语开心地挑了一串放嘴里舔了舔,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在老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走了。 然后老人就告诉顾默语:“姑娘,五十文谢谢!” 顾默语脑袋卡机了几秒后,将冰糖葫芦从嘴里拿出来,缓缓地插回那个架子上说:“那算了!我不吃了!” 说完牵起直接死机的慕容歌雪和皇莆无言就要走。 老人急道:“哎,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都吃过了,让我怎么卖呢?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是吧?” “可是这也太贵了吧?刚刚那小女孩才一文钱,怎么到我就翻了五十倍了?”顾默语险些发飙。 “那是小儿优惠价!你都是大姑娘了!”老人理所当然道。 顾默语切齿:“靠之!经济还挺先进嘛,儿童价和成人价都出现了!有没有学生价啊?姑奶奶我还是大学生呐!” 慕容歌雪黑着脸,掏出五十文递给老人,然后和皇莆无言两人合力拖走顾默语。 走在路上的顾默语气愤道:“太欺负人了!歌雪你干嘛妥协?五十文呐!这不是坑爹吗!而且你居然还忘了把我插回去的冰糖葫芦拿回来!” 慕容歌雪却说:“这摆明的是幕后有人在整我们,你这样闹下去,围观的人只会以为我们在欺负老人家!冰糖葫芦没了就没了,我赔你一串好了!” “哼,我恨死冰糖葫芦了,我再也不想吃坑爹的冰糖葫芦了!” 皇莆无言拉了拉顾默语的袖子,指了指路边摊的豆腐花。 “也成!看起来还挺好吃的样子!”顾默语挑了挑眉。 慕容歌雪走到豆腐花店问老板娘问:“这豆腐花怎么卖?” 老板娘是个妇女,淳朴地微笑说:“两文钱一大碗,保准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俗话说,吃一埑长一智,顾默语便问多一句:“你这价格是针对儿童还是成人?” 老板娘愣了愣说:“什么儿童成人?大妹子,就两文钱!要不?” “好!我要!”顾默语这才开心地走到小竹桌坐下。 老板娘勺一大碗说:“先尝后付账,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顾默语一听,这老板娘还真朴实!于是坐在小方桌上开吃,才吃了第一口,就看见那个曾在卖冰糖葫芦老人耳边说悄悄话的男人走过来,顾默语第一反应是,完了,不好!赶紧催慕容歌雪说:“歌雪!快!快付钱!” 慕容歌雪有些莫名地看着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个男子在老板娘耳边说了几句就消失不见了,然后老板娘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大妹子,刚涨价,五十文一碗!” 最后慕容歌雪将仅剩下的三十三文全付了,此事才罢休。 剑斧之下,尊主降临(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一回忆刚刚的往事,就有种想扇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她敢打包票,绝对是她干的!她初来乍到,除了与夙然交恶过,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而后者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 “你到底想怎样?把我们那么一点钱都拿去对你有什么好处?”顾默语怒视她道。 沉娘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好处?好玩又有钱拿,两全!” “就这样?” “当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来没有人敢在我店里撒野然后又侮辱我的店名!” “我又不是故意的!”顾默语咬唇,忍了半天低低。 沉娘轻哼道:“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想买笔墨纸砚?” “为难我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慕容歌雪皱眉。 沉娘听到,不禁莞尔一笑:“好处?身上的钱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但欺负你们的乐趣却足以祢补钱的不足,哈哈哈!” 说完竟大笑起来。 “你就一神经病!吃饱了撑着!”顾默语磨了磨牙齿,一副欲将其撕咬的模样。 沉娘不怒反笑,似乎看到顾默语越生气,自己越乐呵,她答道:“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吃得有些饱?正撑着呢!哈哈!” 顾默语眼珠子一转,看到身边架子上摆放的笔墨,又看了看脚边的卷纸,脑子的想法才刚浮现,手却早一步动起来了,只见她左手拿着一只大号毛笔和一块精美的墨锭,右手抄起一卷纸便喊道:“无言!歌雪!跑!” 边喊自己就边撒腿往外奔去。 皇莆无言和慕容歌雪被她这行为愣住了,待沉娘大声喊了句:“抓住她!”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运起轻功追赶上去,还不忘打晕两个欲追过来的壮汉。 原来这沉娘也是会武的,只见她飞奔而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对大斧头,那斧头挥舞得好似风都被砍断了似的。 左闪右躲,两人都险些被砍到,地上拼命狂奔的顾默语眼见就要落后了,皇甫无言抽出剑挡了一下,拎起顾默语朝郊外飞奔而去。 没有办法,慕容歌雪武功不及皇甫无言,只得用剑偶尔抵挡几下,渐渐地竟然被困住,进而只得厮杀起来。 那沉娘也不管逃远了的顾默语两人,一心想拿下慕容歌雪,有一人在手,另外两人自然就会回来寻! 慕容歌雪又抵挡了一下,无奈,对方的武功也在自己之上,体力渐渐不支,长剑与斧头相击的力量震得慕容歌雪险些坠回地面。 完了! 慕容歌雪长剑被震飞了出去,正当生死关头,皇甫无言搂着顾默语又飞回来寻她了,剑斧相抵,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慕容歌雪坠回地面,终于平安无事。 眼前刀光剑影不断,顾默语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慕容歌雪急呼:“小心!” 皇莆无言将顾默语朝地上的慕容歌雪一扔,迎向沉娘的斧刃。 这时,一颗小石子飞射而来,清脆地发出叮的一声,竟将沉娘的大斧头生生打落。 剑斧之下,尊主降临(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沉娘震惊地看着自己刚刚握着斧头的手,现在却因余震震得颤抖不已,疼之后是更深的痛。 她立马意识到打落自己斧头的是谁了,除了他,又有谁能这么轻而易举地以一颗小石子让自己落败呢? 沉娘顾不了顾默语他们了,她立刻单膝跪下,低头抱拳:“属下辰时,恭迎尊主!” 一个蓝衣的绝色美人从树丛绿叶间轻飘而下,冷艳无双,蓝色薄裳随风飞扬,及腰长发也随之凌乱着,美得不可方物。 顾默语摸着差点摔成两瓣的屁股惊呼:“止凰?”尊主?不是右尊么? 止凰面无表情地降落在地面上后,侧身垂首,仿佛在恭迎谁的模样。 顾默语才恍然,原来正主还没来。 才想着,一个一身黑衣,容貌俊朗的男子嘴角带笑,翩翩而至。 只听他爽朗道:“免礼吧,辰时,本尊刚出关,你就给本尊上演了一场好戏呀!” 沉娘诚惶诚恐:“请尊主恕罪!” 欧阳林却不理会她,而是直径走到跌坐在地上的顾默语身边,眼神复杂难懂,久久,当顾默语他们以为他就要这样盯着她站成雕像时,他声音传来一丝暗哑:“你,叫什么名字?” “顾默语。”顾默语愣愣地看着他。 欧阳林露出一丝果然又略带失望的笑容说:“我叫欧阳林!” 顾默语噗地笑出声:“呵呵,你这人真奇怪,居然用两个姓命名!” 欧阳林听了这句话,脑子一下子空白,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记忆里重叠。 ――你叫什么名字? ――银月。 ――哦,我叫欧阳林! ――呵呵,你这人真奇怪,居然用两个姓命名! ――没办法啦,因为我爸姓欧阳,我妈姓林,所以就有了欧阳林! 顾默语见他并非凶神恶煞之人,便壮着胆子朝他喊:“喂!回神啦!” 欧阳林神情恍惚,疑惑地看着她:“你是哪里的人?” 不远处的皇莆无言与慕容歌雪无声无息地走到顾默语身边,只待他有所动作,便会冲过去随时保护她。 “我是地球人!”顾默语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心想,万一这家伙以为自己戏弄他,一怒了结了自己怎么办? 但事实上,某人已经激动得连话都讲不好了:“你……你你……你是……是地球人?” 顾默语见他这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是……尊主? 尊主不该是很有……气场的吗? 又忍不住瞄了他几眼,相貌是挺OK,除了那一副激动得快哭了的表情,其他都很好。 欧阳林指了指自己,欣喜不已:“我,我也是!我来自中国!” 顾默语瞪大双眼,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一副表情了!也终于明白什么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此刻,顾默语和欧阳林就是典型的例子,只见两人猛扑到一起,眼角泛泪,笑容却异常灿烂又带着找到知己的感觉。 “活……活的!终于见着活人了!呜呜!”顾默语激动得语无伦次。 剑斧之下,尊主降临(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身边的皇莆无言与慕容歌雪顿时满脑黑线,敢情她一直当自己是死人? 欧阳林也泪流满面道:“多久了?我都快数不清了!呜呜,同志,你终于来陪我了!我就知道,党是不会忘了我的!” 地上的沉娘嘴角抽了抽,这就是威震武林,让朝廷束手无策的银月楼尊主?自己的顶头上司? 而站在一边的止凰却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习以为常了。 红尘客栈,天字一号内。 顾默语赞叹道:“哇!这和我昨天睡的房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呀!” “那是!最好的房间都是不外售的!不过,以后你可以免费住,辰时的红尘客栈可是开遍大江南北呐!”欧阳林潇洒一笑。 顾默语顿时一脸得意地晃到沉娘身边:“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然后又一脸纠结说:“可是客栈里的吃食太贵了……” “辰时吩咐下去,以后你名下所有店铺的东西,她可以任取任用,我的,就是她的!” 沉娘极不愿意地点头抱拳遵命道:“是!” 原来沉娘便是十二辰杀中的辰时,主管商铺,钱财。 欧阳林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那是一块血玉,玉上雕刻着一团栩栩如生的月形火焰,似烈火裹月,又似月亮迸发出烈焰,好不精致。 “真漂亮!”顾默语赞道。 欧阳林得意一笑:“那是!世上仅有一块!我随身携带的!给你,以后你用它证明和我相熟!我的人就不敢拦着你!” “你,随身携带的……送给我?” “是啊!很奇怪么?” 顾默语点头:“难道不奇怪么?一般随身携带的东西,不都是送给喜欢的人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 皇莆无言听到这句问话,耳朵立马竖起来,紧张地聆听。 欧阳林噗地一声笑了说:“哈哈,你少自恋了好不!你是我老乡,唯一的老乡,不送你送谁啊!况且……呵呵,以后再告诉你吧!辰时,备膳食,本尊饿了!” 就这样,顾默语带着新的疑惑坐入席间,这用一整块红木雕琢而成的食桌确实精美不凡,桌子雕刻了鸾凤和鸣的浮雕。椅子也是红木,精美花纹彰显着它的绝世无双。 “你倒是挺会享受啊!”顾默语看着满桌的美食。 欧阳林夹了一个素丸子放进顾默语的碗里说:“等你待在这待了十五年后,你就不会诧异了!” “天!你来十五年啦?你几岁来哒?看你这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 “原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哈哈哈!” 顾默语满脑黑线地看着他,然后扒饭无视掉他。 “怎样,保养得不错吧!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好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那个,嗯……怎么保养的啊?” 皇莆无言一个劲地扒饭,面色铁青,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不想听他们说笑却又忍不住听。 慕容歌雪偷笑地看着皇莆无言吃醋的模样,然后安静地吃饭。 房间里只有顾默语和欧阳林说笑声,止凰站在门口守着,而沉娘要掩人耳目所以不便待在欧阳林身边,唯有早早离开红尘客栈,去别处巡店了。 往事成疾,默月同貌(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云茗坊。 顾默语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刚吃完饭不久,就来品茗,日子过得真滋润的!” “过日子嘛!现在天下太平了,可以歇会了,就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不过你还是算幸运的了,你不知道,我刚穿过来的时候,硝烟四起,我刚好就掉在战场上!你想象一下,血流成河,温热的鲜血拼命地洒在你身上,脸上,靠!老子那时都吓傻了!从来没见过那场面!还好萧柯救了我!否则刚穿就挂了!”欧阳林带着夸张的表情说。 顾默语眉毛一挑:“萧柯?你情人?” 一爆栗子赏到她脑袋上说:“我情敌!” 皇莆无言顿时拉过顾默语心疼地帮她轻揉,然后怒视欧阳林。 “怎么?这就心疼了?和老子当年相比,你这顶多算被蚊子叮了一下,年轻人!”欧阳林一脸不屑。 顾默语一听这话,立马兴致勃勃,有料! 她赶紧推开皇莆无言的手,两眼放光:“怎么了怎么了?听你这话,好像情伤受得不轻呐!” “有你这样的老乡吗?我受伤你好像很兴奋?”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嘛,就爱听故事!” “八卦就八卦啦,还听故事!” 顾默语眼神危险地看着他。 欧阳林立马改口:“哈哈,我开玩笑啦,你怎么会八卦呢?你只是爱听……故事!” 顾默语微微撅嘴:“那你还不快说?” 一袭黑衣的欧阳林悠哉抿了口茶水,这才缓缓道来:“十五年前,我刚刚穿越过来,那时候,凤武帝皇莆驰在云安起义,前朝皇帝第四子萧柯带兵讨伐,我很不幸地掉在战场上。 萧柯见我着装怪异,不像敌方的人,更不是己方的将士,便好心救了我,我们那时候真的很要好,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我们还拜了把子,直到有一天萧柯把银月带给我认识,一切好像都有变化了,什么都有点不一样了,银月爱他,萧柯也爱她,可是银月是月族的圣女,圣女是一生都不可以谈婚论嫁的。 即使那对象是尊贵至极的天子也不行,因为她是距离神最近的人,她一辈子都只能属于神,娶了神的人是会遭天谴的。 银月不怕,可是萧柯怕,他有想要守护的子民,有想要守护的江山,江山与美人,他最终选择了天下苍生。 他害怕天谴会降临到他守护的国家,他害怕万千百姓因他而遭罪,然后我开始有些恨萧柯了,他守护万千人,唯独伤了她。 我送你的那个玉佩是银月的,她本来是想让我转交给萧柯的,可我私心地占为己有,那是我唯一拥有属于她的一件东西了,我也试过背叛兄弟去追兄弟的女人,可是,那女人真傻,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为什么非认了萧柯不可呢? 我不怕天谴呀!为了她我什么都不怕啊!可是,她不要!所以,两军交战的时候,我原本可以救他的,可是我迟疑了,因为刹那的迟疑而抱恨终生,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那种,才迟疑了一秒,你最要好的朋友,就死了! 虽然我也恨过他,可当那支箭没入他心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虽恨他,却更舍不得他。 萧轲死后,银月悲痛欲绝,如果我知道她竟然会那么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他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银月抱着萧轲已经僵硬的尸体,对天呐喊:‘上邪!吾将耳目作祭,嗅口作礼,愿得以身试黄泉,解君命复生,求回忆尽无。’” 往事成疾,默月同貌(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欧阳林苦笑了一下,以茶作酒一口饮尽:“呵,求回忆尽无!那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么长……那么长的回忆里煎熬呢?”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便是如此了吧!顾默语担忧地看着他,不语。 欧阳林望了她一眼说:“然后,萧柯复生了,银月用她的命向神换了他的命,呵呵,你一定觉得很稀奇,但是自从穿越这种事情都让我遇到了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觉得惊讶了,这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事情,你没有办法去否认它。再然后,我就把我创的组织改名叫‘银月楼’!" “那……萧柯呢?”顾默语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一直睡着,没有醒来,但身体是温热的,心脏也正常跳动,没有进食也不会死,我把他搬到山洞里一处寒石上,希望那对他苏醒有帮助,国破家亡的,失忆了也好,免得他看见自己舍弃一切也要守护的国家变成这样,呵,真想象不出他会是什么表情!但是,在一年前他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醒了离开,还是被人掳走。” 顾默语惊呼:“啊!什么叫不知道?你都不派个人看着点的吗?” “那时候我要闭关,况且,我藏他的地点,能爬上去的寥寥无几,除非绝世高手,像我这样的,否则一定上不去!所以我就很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呀,我的手下除了夙然和止凰也没人能爬上去,止凰要为我护法,夙然要操办银月楼里一切的事物,根本没空去看个植物人好吗?当然事后我也挺后悔的,这不,我每次闭关出来后,都会亲自去找他,银月楼所有人第一个任务也是找他!”欧阳林一脸无辜。 顾默语撇嘴,继而双眼放光问道:“那,他帅不?” “……这个嘛……比我差一点!” “……” 顾默语无视掉他的答案,这个自恋狂!她鼻子哼了哼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那个夙然不是好人!他要害死我!你得把解药给我!否则你唯一的老乡就快挂了!” “他怎么了?” “喏!他喂我吃虫子!还说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顾默语张大嘴巴,指了指喉咙。 欧阳林微讶:“他喂你吃灵虫?那东西可是罕物!你得罪他啦?” 那灵虫百年才能育出一只来,实是珍稀无比。 “他为了让我老实听话,就强迫我吃那恶心的东西,还囚禁了我和无言!要我替他创造暗语!哼!” “你还会暗语?” “嘿嘿,不就是英语嘛!” 欧阳林摸着下巴笑道:“呵呵,这么想起来,在闭关前我好像有布置给他这个任务!” “什么任务?” “创造一种暗语啊!不过当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怕他闲得发慌罢了!” 顾默语呈无语状。 “那你可有解药?过多几日就是月圆了!”慕容歌雪担忧问道。 “我怎么可能有!” 顾默语大吼:“什么!你没有?” 往事成疾,默月同貌(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莆无言也着急了,皱着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拜托,我又没聋!听得到!” 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你是尊主,你怎么会没有?” “卯时才会有,他就喜欢研究毒药,放心,我这就叫人回去拿!”欧阳林边挖着耳朵,边说。 欧阳林说完,便朝门口喊:“止凰!” 一身蓝衣飘飘的止凰刹那间从门口闪到欧阳林身边,待命。 这身姿和武功,又让众人感叹了一把。 “你立马回总部,跟夙然拿灵虫的解药,如果他没有,就去找卯时!务必在月圆之夜前回来!” 顾默语灵眸一转喊:“等等,能帮我问问那个什么卯时的,问他能不能治无言的嗓子好吗?” 坐在一边的皇莆无言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顾默语,没想到她竟然还想着自己,心里想起,她终究是要回去的吧,一时又有些黯然。 止凰恭敬地点头,说:“是!”然后就闪身出去,连门都关好了。 顾默语这才放心:“那我就安心了!对了,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要把银月的玉佩送我?按理说,这应该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啊!” “因为,总该要物归原主啊!” “物归原主?”慕容歌雪疑惑。 “因为,她和银月长得一模一样!” 顾默语与慕容歌雪异口同声道:“一模一样?” “哈哈,你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嘛!是一模一样没错!若非你那头现代化的卷发,我还以为银月重生了呢!” 顾默语说:“所以你才救了我们?” “NO!不是救你们,是救你!顺带上他们两个!” 慕容歌雪已经知道顾默语和欧阳林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事情了,可她还是不解道:“那为什么她会和一个死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呢?默语总不可能是那个银月的同胞姐妹吧!” 欧阳林也感到匪夷所思:“那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你是银月的转世?除了这个,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呃,你你你想要干嘛?”顾默语双手抱胸,一副防守的模样。 室内一时陷入一片寂静,但只是安静了几秒,就爆发出一阵震颤房间的大笑声。 “哈哈哈!就你?哈哈哈!放心!就算你真的是银月的转世,哈哈!我也对你没意思!我爱的是银月,不是你!哈哈哈!” 某女黑着脸:“你……笑够了没有?” 欧阳林辛苦地平息了下情绪,又大饮了一杯茶,才停止笑声,但嘴依旧是咧着的! 顾默语挑眉阴森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你男朋友的嗓子怎么啦?”识时务者为俊杰,欧阳林立马转移话题。 顾默语脸腾得一下红了,吼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朋友!” 皇莆无言纳闷地想着,男朋友是什么?难道不是男性朋友吗?为什么默儿反应这么大? 慕容歌雪却是问了出来:“男朋友是什么?” “嘻嘻,这男朋友啊,就是爱人啊!在我们的世界,成为夫妻通常有三个步骤,先是朋友,然后是男女朋友,再然后就是夫妻关系了!男女朋友就是男女两个人相爱,但还没有结婚,先处着看看,名以上就是有主的人了!然后不合适就分手,合适就结婚!”欧阳林努力传播着现代的谈恋爱方式。 一解释完,皇莆无言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往事成疾,默月同貌(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慕容歌雪颇感新奇:“你们那好像挺好玩的样子!有机会真想去见识见识!” 这样的交往方式,真是令人神往,倘若这个世间都能如此,还愁家庭不和么? 欧阳林说:“还见识见识,你以为是旅游啊!能回去早回去了!老子还用在这待十五年?开什么玩笑!”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沉寂,闻着皆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回不去了吗?”顾默语待反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忍不住拔高声调,这还得了!回不去了?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我找了十五年也只是有一丝很微弱的线索,但不确定!” “什么线索?你快说说!” 欧阳林从脖子间掏出一条项链,黑色的绳子上吊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宝石,血红色的光芒流转在宝石的周围,似焰还寒。 慕容歌雪惊呼:“血玛瑙!” “不错,有点见识!”欧阳林称赞道。 顾默语有些不可置信询问道:“它能够穿越?” 皇莆无言也紧张地等待欧阳林的回答,不过他所害怕的是欧阳林会吐出他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 如果,它真的是回家的钥匙,他该怎么办?放弃仇恨,随她回去?还是放弃她,留下解了自己的心结? 才想着,便听欧阳林干脆利落地丢下三个字:“不知道!” 瞬间顾默语一副想抽人的表情,慕容歌雪一副无奈的模样,皇莆无言却嘴角安心地勾起,自己还是不愿意她离开的吧。 “你待了十五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某女怒吼。 欧阳林无辜地说:“你以为很容易啊!收集这些还全靠了我的人缘的呢!哼!” “大哥啊!你难道让我等个十五年啊?我爸爸的身体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回家!” “你爸爸?”欧阳林抬眸看她。 “他近几年身体就不太好,本来想先让我接手集团的事情,结果却穿越了!那公司的事务那么繁重,我真的……如果他因为我不见,病情加重……我……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回家!” 欧阳林叹气:“哎,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儿子消失了十五年,若真回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抽我?” 顾默语一听,想象了一下那场景,顿时哀伤之感逐渐消散,试想一下,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的银月楼尊主,痛哭流涕地哀求双亲别打了别打了的场面…… 噗!这欧阳林不当笑星太可惜了,总能这么轻易逗笑人,他这是真乐观呢?还是假乐观呢?但无论如何,假乐观会潜意识变成真乐观的! 是啊,说到底,来到这里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乐观是过,不乐观也是过,为什么不开心点呢?兴许父女之间真的能心灵相通,兴许我在这边开心快乐了,爸爸也能稍微感受到一点吧! 想到这里,顾默语重整心态,笑道:“你还是给我讲讲,你十五年来究竟查到什么可以回家的线索吧!” 返途漫漫,无言被晓(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最终欧阳林花了整整三个时辰给我们“详述”了他十五年来收集的这些线索。 当顾默语发现这原本用五分钟就可以讲完的事情,他居然用了整整三个时辰来讲,便干净利落的赏了他一个爆栗吃! 咳咳!总结:只要找到三颗宝石,分别是他自己手上已经找到的血玛瑙,然后还有两颗下落不明的绿琥珀与月光石,再加上月族的圣女催动阵法就可以启动云魄山的方阵了,但是千百年来,无人知晓那个阵法是干嘛用的,就连其神秘的月族也不知道,虽然他们千百年来都守护着那座山,但他们也只是知道那里是他们的圣地而已!无人催动过阵法,虽说除了不知道催动能做什么之外,也因为催动必备的三颗宝石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不明,所以导致目前荒废那个方阵的情况。 有千百个传说,比较让世人认同的是以下两个:一、可以得到月族的神秘力量,从此天下无敌。二、可以得到传说中的神器,从此也天下无敌。 但欧阳林猜测,那或许是穿越时空的隧道。 “靠之!查了十五年,搞到最后只是你的猜测啊?”顾默语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能查到这么多很不错了好嘛!”某人委屈道。 想当初为了得到这颗血玛瑙可是费了他不少汗水和鲜血呢! 他身侧的慕容歌雪不禁摇头:“可是你说的这些,民间和武林多多少少都有传说呀!” 一听这话,欧阳林便挑眉:“但是!至少十五年了,我也不算一无所获啊!”说着他显摆了一下他脖子挂着的血玛瑙! 众人顿时被他脖子上的红色宝石所吸引。 顾默语好奇地想伸手去摸:“让我摸摸!” 后者也大方的摘下来,递给顾默语。 慕容歌雪也好奇地探过脑袋,连皇莆无言也不能幸免,没办法,诱惑太大了,传说中三宝石中的血玛瑙啊! “咦,热的?不对,冷的!呃,又冷又热?还有点软绵绵的?”顾默语轻摸了摸惊叹道。 诶?软绵绵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这血玛瑙居然就这么陷进去了。 慕容歌雪惊呼:“怎么会这样?” “不是硬的?” 欧阳林轻易就夺了过来,神秘道:“谁说它不是硬的?”说着就拿血玛瑙往木桌敲去,坚如檀木,却顶不住它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磕碰出木屑来。 一时间,众人都忘了呼吸!这……太不可思议了! 欧阳林解释道:“它虽然摸起来是软的,可是它有自己的灵性,凡是它觉得受攻击了,它就变得坚硬无比,连钻石都比不过它!它是一块忽冷忽热的宝石。嘿嘿!” 惊叹于血玛瑙中的顾默语一听就被唤回了神志,她抽了抽嘴角:“那你怎么能忍受它这种奇怪的温度,整天挂脖子上?” “哈哈,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这时慕容歌雪也回过神来了,问道:“那另外两颗呢?” 返途漫漫,无言被晓(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他如果知道,还不被他挂脖子上?” “哼,谁说我不知道了?”欧阳林大手一拍,就敲了顾默语脑袋一下。 皇莆无言想救驾已来不及了,只好怒瞪欧阳林。欧阳林接触到他投来的杀气淡定地别过脸去,完全无视掉他。 “我还知道另一块,月光石!”顶着一道锋利的眼神,欧阳林淡淡地开口。 “在哪?” 欧阳林露出一口白牙:“嘿嘿,在萧柯那里!” “说了不是白说嘛!你怎么没把它也挂脖子上?” “我有想过的!但它不肯!” “他不肯?他不是成植物人了么?” 皇莆无言叹了口气,收回杀人的目光,指了指欧阳林手上的血玛瑙。 顾默语见之惊诧:“是它不肯?” “月光石是萧柯的师傅留给他的,我想拿它的时候,它就会电我,有一次直接把我的发型都电焦了!然后我就不敢打它主意了,想到时候回家时,带上萧柯也一样。” 这世间的一切,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那,不如和他回去,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慕容歌雪问:“那绿琥珀呢?” “这就是我最头痛的问题了,十五年了,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欧阳林苦笑了一下说。 竟然,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自己下令让银月楼去查,也摸不到半点线索! 顾默语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时,门外一阵喧闹,吵吵嚷嚷的,还有陶瓷落地的声响,不禁一皱柳眉。 门外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猥琐的男声响起:“怎么着?本少爷就想在这间喝茶!” “可是这位公子,这间雅间有人了!”许是店小二说道。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文大少爷啊!”这声音娇媚入髓,一听便可知是沉娘无疑。 果然,那猥琐的男生欣喜道:“原来是沉娘啊!真是一天比一天要漂亮啊!” 顾默语受不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皇甫无言也随她起身,跟在其后。 “文少爷来我的云茗坊作甚?这儿可不是销玉楼!” “我知道,难道本少爷就不可以和那些书呆子一样来品茗么?况且,这里也不比销玉楼差啊!”声音下流得令人作呕。 慕容歌雪砰地一下用力推开门,正巧那雕花木门碰地一声,狠狠地撞上了文安成的额头。 他哀叫道:“痛死本少爷了!哪个不长眼睛的!给我……” 话说到一半,眼睛的视角终于对上了慕容歌雪的容貌,顿时语锋改成:“给我绑回府!” “谁敢打我家歌雪主意?想死还是不想活?”顾默语探出头叉腰怒道。 文安成起初听了这话还想骂人,但下一秒,见到顾默语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立马口水一掉三千尺。 心想,我就说嘛,这里也不比销玉楼差呀! 文安成色眯眯地打量着顾默语说:“小妞长得挺标致的呀!” 话语刚落,眼睛便扫到皇莆无言从顾默语身后走出来的场景,只见那张俊美的容颜此刻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返途漫漫,无言被晓(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文安成盯着那张冷颜寂静了几秒后,尖声叫道:“……鬼啊啊啊!” 尔后连滚带爬地出了云茗坊。 众人不知所以,皆一脸疑惑。皇莆无言却稍愣了愣,才恍然。嘴角苦笑,看来得亡命天涯了。 “他认识你?”慕容歌雪不解地问皇甫无言。 沉娘也不由得看向她忠心侍之的尊主的老乡的朋友,说道:“那个人是当今丞相之子文安成,近日随父下玉城调查银月楼的。” 虽然沉娘心有不解,但碍于尊主在上,自己自是不敢放肆,只好咬唇让自己别祸从口出。 那从头到尾一脸轻松无谓的欧阳林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如果要除掉谁可以说一声,保证干净利落。” 一语落,沉娘面对顾默语等人的惊诧,也只是笑了笑,那自信好像取人性命是小菜一碟的模样,真令人无奈。 但顾默语还是很感激欧阳林的,他不知晓皇莆无言的身份,却因为自己是和他一样的中国人,就将自己的朋友当作他的朋友一样对待,这份情,怕是无力还之了。 她本想说几句潸泪的话,可感激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成调侃:“什么时候变得无视起人命来了?这可不是现代人的作风!” 呃,看来这家伙身上定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否则自己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想和他吵闹顶嘴?顾默语如是想着。 欧阳林对她的调侃却不甚在意:“珍惜生命是建立在不侵犯自己生存的前提下!” 众人顿时便无话可说了。 确实如此,倘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么谈何珍惜别人的生命? 见众人都不回话,欧阳林只好再问一句:“诶,那个猥琐到极致的人要除掉吗?” “不要!” 慕容歌雪不解地看向顾默语:“不要?为什么?万一他去……” “你自己说吧,要还是不要?”被问之人却看向唯一不会说话的皇莆无言。 后者却连想也没想,便朝她微笑摇头。 文府别苑。 曲径通幽处,花木深却不是禅房,那朵朵盛放的牡丹之中,有一汪绿池,池边还站着一身官袍的中年男子,仔细一觑便可发现,那正是当朝左丞相,皇上身边的红人――文德! 文安成跌撞进后院,脸色苍白:“爹!爹!” 那位正垂钓中的中年男子文德放下手里的鱼饵,皱眉看着一脸慌张的儿子说:“怎么了?瞧你这模样跟白天见了鬼了似的!爹不是教你,要淡定!不能慌了阵脚!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文安成却拿起池沿的茶壶,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壶茶水才道:“爹,真的被你说中了!孩儿真的见到鬼了!”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将文氏的前程交给你!”文德不由得摇头担忧,他这个儿子不学无术便罢了,还整天给他惹出许多乱子,哎!幸得宫中的蕊儿还比较让人放心,否则,真的要让他寝食难安了。 纵使再如何为他打点,也得他争气才行呐! 返途漫漫,无言被晓(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文安成才不管他父亲的担忧,如今他的脸色还未缓过来,一脸惊恐地扯住文德地衣袍:“太子……太子回来了!” 太子回来了?怎么可能! 文德立马斥道:“胡说!人都死了!” “这是真的,他的鬼魂回来复仇了!我说爹啊,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你说你见到他的鬼魂,可还有谁见到?” 文安成立马跑到后院门口,拽了几个候在那儿的家丁到文德面前说:“他们也看见了!” “你们看见什么了?”文德看向那几个颤抖着身子的家丁厉声问道。 其中一个稍胆大些的说:“小的……小的看见……看见了太子!” “放肆!当今天子的皇子才是太子!而如今还未立太子,何来的太子之说?” 那一排家丁脚立刻瘫软到地上,连连说道:“老爷恕罪,小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滚!”文德甩袖。 那犹如惊弓之鸟的家丁,立马一个个都逃似的飞奔出后院,只留下文安成与左丞相文德。 “爹,这可怎么办啊?当初夺位也有我们一份呐!” “闭嘴!你就不能安静想想对策,嚷嚷有什么用!” 文安成立马捂着嘴,以免遭责。 “你见到的那个人在哪?带我去!”思索半天无道,文德这才和他说。 这厢,顾默语等人却浩浩荡荡出发了,只因子时送来一份武林大会的请柬。 请柬上写着: 四月初七定剑山,敢问应战否? 路上欧阳林与顾默语打打闹闹的,让皇莆无言很不是滋味。 顾默语调侃欧阳林:“小心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 “切,本尊可是上一届武林大会的夺冠者!”欧阳林不屑地切了一声。 见身后的慕容歌雪在笑,顾默语转头问她:“你怎么也去?难道也想夺个头筹么?” “我哪有那个本事?只是想去见识见识,我在江湖上是个无名之辈,从来没收到过请柬,如今你身边这位欧阳公子身有请柬,又可带上随从前去,如此机会,当然得去一看啦!”更重要的是,夙然也会去吧…… 欧阳林说:“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父母?” 晚风习习,慕容歌雪走路的身子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了句:“歌雪福薄,爹娘早亡。” 淡淡的语气,却深深地满载悲伤,所有人皆一顿,心情也染上了忧愁,突然有些寂静无声。 顾默语走上前,轻轻地牵住她冰凉的手,她的手心结了一层薄茧,显然是长年用剑磨出来的,也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慕容歌雪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顾默语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缓缓前行,说:“歌雪,你知道吗?你是我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同性朋友,所以,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闺密,就是手帕之交,所以,无论你之前过得怎么样,从今往后,我会黏着你,你赶我我也会死缠烂打地赖在你的世界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慕容歌雪的身上,她微怔,尔后便笑了,笑得很美,就像覆上了一层金子一样灿烂。 “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顾默语看得愣了,她喃喃道。 顾默语也不由得舒心一笑,转头目视前方,牵着歌雪往前走,夕阳的光芒从她们的正前方照射过来,让身后的皇莆无言与欧阳林都看得呆住了。 两个少女毫不畏惧地迎向即将消亡的太阳,从来不知,夕阳可以集希望与绝望于一体,却永远都不相矛盾着。 巳时善阵,漪脉情乱(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玉城,云茗坊。 雕花的窗棂,秀美的山水画,无一不彰显着这里的古香典雅,那青花瓷瓶上勾画的傲梅幽兰,也展示着这里的高雅安宁。 文德走上二楼,他的儿子文安成提醒他:“爹,就是这间房!” 楼梯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众人一看,原来是沉娘扭着柳腰走来,只听她招呼陪笑道:“大人,可是要品茗?” 那文德却不理沉娘,直径往前走,大手按在房门上,却推不动,只好命令道:“打开!” 店小二不知所措地看着沉娘,不知道该听谁的,一个是自己的老板娘,一个是朝廷上的命官,这听谁的还不都得兜着走啊!幸好沉娘开口了,解决他的不安,她略带歉意道:“大人,这间房……” 可未等沉娘说完,文安成已经一脚用力踢开木门,粗鲁地破门而入了。 雅间很大,中间是一张精美的上等檀木桌,墙壁挂着名画,两边摆设着古玩,文德绕过面前的屏风,看到的只是几个有些惊愣住的文儒秀才,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怯懦之态,文德忍不住露出厌烦的神色,这一看便是懦弱之辈,不值一提。 最先闯进来的文安成左看右瞧的,不甘道:“怎么不见了?不是他们,我的美人呢?美人怎么不见了?”说着还不忘上前捧他们的脸仔细端详,惊得那些雅士更加不敢乱动了。 见儿子这一副蠢相,文德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深呼吸了一把,叹之,哎,朽木不可雕也!转头问身边的沉娘:“原先的人呢?” “走了!” “去哪了?” “大人!品完茗的客人走了就走了,奴家哪知道他们去哪呀!” “朝哪个方向?” “这个……好像是……往城西方向。” 话一说完,文德便对依旧在到处检查房子寻找美人的文安成微恼道:“还找什么呢!人已经走了!还不随我出去!” 正摸索着墙壁,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门的文安成一惊,被这恼怒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甘心地看了这雅间一眼,随他爹出去了。 他们走了后,便徒留一屋受惊的雅士面面相睽了。 过了好一会儿,沉娘见他们已经走远,才长吁了一口气。 而刚刚扮作雅士的巳时等人这才原形毕露,只见巳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摆出一个八卦阵说:“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还要费心演戏!呵!” 沉娘白了他一眼:“尊主身边的小丫头若肯,我还用得着你嘛!” “她究竟是何人?”巳时很是好奇。 “不知道,只知道她叫顾默语,好像是尊主的同乡。” “同乡?我们都不知道尊主来自何方,这会居然就冒出个同乡!呵呵,有意思!”巳时轻笑了一下。 沉娘沉下脸色:“你别打她主意,我看尊主很紧张她。” 只见他不置可否,却语锋一转:“你刚刚怎么不告诉他们假方向?” 倘若告诉他们假方向,不就一了百了吗?这样告诉他们真的方向,倒给尊主凭添了麻烦! 巳时善阵,漪脉情乱(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哼,你还是研究你的阵法就好,真不懂你的脑子怎么能想出这么奇怪的死阵活阵之类的,却想不通这个,你想呐,若我告诉他假的方向,尊主出云茗坊肯定有人看见!到时候他们一查发现我在骗他们,那不就会彻查我们?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反正,他们也伤不了尊主。” “真够奸滑!难怪世人都说奸商奸商!” “管好你的人,别在我这设阵,还有你把我的茶杯恢复原样!我可不想我的客人来喝杯茶还得破你的阵才可以喝到茶水!”沉娘不以为意,指了指巳时身边不作声的人说。 漪脉山。 连绵不绝的山峰中,有一座犹为高耸,在凤乐大陆除了云魄山就属它最高,此处便是漪脉山,也是银月楼的总基地,自从银月楼在此扎根后,便无人上来过,因为山的周围被巳时布满了迷阵,非本楼中人,无法破阵。 而上次慕容歌雪之所以进得来,是因为上次夙然带回已死去的旧亥时人马回总部,慕容歌雪混迹其中了。 银月楼北殿。 止凰站在殿下,面无表情。 夙然在殿上来回徒步,只见他薄唇轻启:“你是说,那小东西认识尊主?” “嗯,并且尊主要我来向你拿解药!”止凰暗暗压了压心里的情丝。 夙然轻笑道:“那就给她吧,如果卯时有记得研制解药的话。” 终还是忍不住,“你……好像对她……” “如何?”夙然眉角微挑。 殿内蓦然一年寂静,好一会儿,止凰咬白了下唇,突地抬头,定定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欢她?” “呵呵,如果我记得没错,之前你好像信誓旦旦地说我爱的是你!” “之前……之前我很肯定,现在……我的感觉……” “止凰!抛开你软弱的情感,我再说一次,别妄想我会爱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别以为我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就以为我是爱你,你只是我手里比较有用的一颗棋子!是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 止凰咬得嘴唇都泛出血丝了,才用力地艰难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一袭红衣似血的夙然这才坐到月弦琴前,将内力运到右手指尖,轻轻一拨,一个琴音以北殿为中心,向整座漪脉山散去,声音刺耳而余音不断。 许久,一个头上身上插着杂草,身背篓箕一身狼狈的青年气喘吁吁跑进来,一进大殿,就将背后的篓箕脱下丢弃一旁,疲惫极了地跌坐在地上。 夙然对他此举却只是皱了皱眉:“你真该练练轻功,下次传你再这么慢,就自个去戒堂领罚!” 卯时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练功不适合属下,属下正采药呢,夙主子找属下何事?” “灵虫可有解药?” “有!但至少一个月才可制好!”卯时眼眸一转略思索片刻道。 “好!止凰,你听到了?去复命吧!” 台下的止凰轻点头,便转身离开,当走到卯时身边时,她停了下了,问道:“你可能治哑人?” 巳时善阵,漪脉情乱(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好不容易平息气息的卯时顿时一愣,这个止右尊向来淡漠,不喜言语,今日怎么主动找他问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即使满腹疑团,也只好老实回道:“略可一试!” 止凰得到答案,便不再停留,此处太伤,多留无益。 虽说,自己背叛尊主,也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多待他身边一阵…… 人总是自相矛盾,这情太伤,灵魂挣扎着想逃,**又不断靠近刀锋,最终,会流血殆尽吗?呵呵,真疼。 当止凰正赶去玉城的路上时,顾默语他们却已经离开多时,此刻正兴致勃勃地捣鼓野餐。 皇莆无言指了指顾默语在捣鼓的泥巴,用眼神询问你在做什么? 慕容歌雪抱着一捆枯柴刚好看见皇莆无言的神情,便出声作答:“这是为了要做叫花鸡,你自小尊贵,没吃过这东西吧!” 皇莆无言听了这名字更是好奇,他确实没吃过。 “呵呵,我也没试过,不过看过电视,这次刚好实践一下!”顾默语拿着一块稍锋利的石片开始挖坑。 一边的慕容歌雪也往火堆继续放了些枯柴,那火焰又稍烈了些,不一会欧阳林便打猎回来了,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只见他一手提着两只兔子,另一只手拎着两只鸡,大笑道:“哈哈,你看我打的鸡,又胖又可爱!” “哪有这么形容鸡的?”顾默语噗地一声就笑了。 皇莆无言见是欧阳林,脸色就开始有些纠结,活生生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他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便走到欧阳林面前,拿过他手里的鸡,还顺带赌气地看了他一眼,欧阳林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无奈道:“呃,我是不是欠你钱了?” 皇莆无言却不搭理他,拎着鸡,走到顾默语身边,想帮忙做那什么叫花鸡。 “你得把鸡处理好才能给我啊,这样我怎么做?处理就是去毛除脏。” 领着兔子的欧阳林还不知死活地说了句:“看他一身贵气,哪会这玩意啊!我来!” 皇莆无言一听更恼了,瞪了他一眼,自己抽出匕首,哗啦啦几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他自己看了眼手里的作品,不满意地皱了皱眉。 “呃……第一次杀鸡……嗯,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顾默语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慕容歌雪嘴角配合着抽了抽,不想打击他,便说:“已经很难得了,至少,杀成这样我们吃起来刚好不用再撕开了!很……方便!” 只有欧阳林噗地一下就笑开了,把死兔都丢地上了,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哈哈哈,一块一块的鸡肉,哈哈,不对!是一块一块带毛的鸡肉!哈哈哈,你看那鸡哀怨的眼神,哈哈哈!太有漫画风格了!” 顿时,所有人都黑着脸看向在地上打滚的欧阳林。 欧阳林收到危险信号便立马打住,一脸正色地捡起地上的兔子,说:“我烤兔子!烤兔子!” “呃,我们得打盆水,要不然血淋淋的怎么吃呀!”顾默语收回郁闷的眼神,然后看了眼惨不忍睹的鸡后,更加郁闷地说。 那位始作俑者站起身,毛遂自荐地指了指自己,示意让他去。 “你可以?”顾默语不得不表示怀疑,这货可是有前科的啊! 皇莆无言看了眼双肩轻颤,明显还在笑的欧阳林,便狠狠地点头,他不可以输给那家伙!他要证明给默儿看看,自己并非娇生惯养! 顾默语犹豫了一下说:“呃……那……你不要走太远!” 应允的话才说完,他便拿起空水袋,转身朝森林里走去。 狼群救娇,心意郎貌(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莆无言拎着两个空水袋,一边走着,一边仔细地寻找水源,他想起父皇戎马一生,几次想带自己出征,母后却因不舍而反对,父皇便只好让二皇弟随征,原来,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呵,连父皇母后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安邦立国呢? 不行,这次就让自己狠狠扼住命运的咽喉,这次一定得保护好默儿! 母后曾说:“人生如茶,苦尽甘来,甘绝而清冽若水。”自己并不害怕平淡如水的生活,只求苦之尽头不要遥遥无期便好。 突然远方传来狼嚎声与女子喊救命的声音,皇莆无言皱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得这么远了,怎么这种事情总让自己遇见呢?上次是屠夫,这次是女子! 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抽出佩剑,寻声而去,很快,他就看到一群野狼,眼冒绿光围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少女,那少女手无一物,正跌坐在地上发抖,她看见群狼外的皇莆无言,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喜泣呼喊:“救命!快救救我!” 皇莆无言看了眼左脚踩住的长鞭,想来是那少女的。 群狼骚动起来,因为发现身后还有一人,那一只只野狼顿时眼露凶光,呲牙咧嘴地盯着皇莆无言,好像只待他稍有动作,就会群狼扑起,将他变作美味的晚餐。 可依旧有几只野狼没有去理睬皇莆无言,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少女,并曲着身子,准备跃起扑食。 情况紧迫皇莆无言不得法,只好立马抽出剑,跃过狼群,拉起跌在地上的少女,那几只野狼扑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龇着牙流着口水,齐齐扑了上来。 少女吓得尖叫起来,死死抓住皇莆无言的左手,任皇莆无言带着她飞上飞下,颠簸不已,狼嚎声一片,剑气森森,呜咽起,飞血溅,狼尸摔落。 不知过了多久,皇莆无言推了推紧闭双眼抓紧自己的少女。 少女才缓缓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丰神英毅的皇莆无言,只见他俊美的容颜上溅了少许狼血,更显出了几分英雄气质,几分男人的血性。 皇莆无言微微一颦,以为她被这一地的狼尸吓坏了,担忧地看着她。 司徒以萱被他看得脸腾得一下红了,神志抽回一大半,口吃道:“呃……这个,嗯,呃……那个……我……我叫司徒以萱!那个……谢谢!” 见她似乎并无大碍,皇莆无言这才闲雅一笑,摇头,以作回答,并走到不远处,踢开一具狼尸,捡起压在狼尸身下的长鞭,双手递还给一脸迷茫的司徒以萱,便转身欲走,他还要去寻找水源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默儿一定等得急了。 “等一下!”只听身后的司徒以萱急急喊道。 皇莆无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以剑作笔,在土地上写下顾无言三个大字。 狼群救娇,心意郎貌(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不惧狼尸的她跃过尸体,看了看地上刚劲有力的三个字说:“顾无言?你……你是不是……”司徒以萱有些难以接受这么一个完美的男子,竟然口不能言! 却没想到他却淡笑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司徒以萱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顿时,对皇莆无言的好感又加重了一分。 “呵呵,我……我不会介意的!”司徒以萱挠了挠头傻笑道。 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介意不介意,他现在需要找水!于是,不再耽搁,他朝她抱拳告辞,不待对方说话,自己就抬脚离开。 司徒以萱顿时叫起来:“哎!你怎么就走了?你去哪里?”边说边追赶了上去。 月光从树叶间洒下,铺了一地的银缎,两个人就这么踩着银缎在偌大的森林里走着,司徒以萱紧紧跟着皇莆无言,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无言,你要去哪?” 皇莆无言指了指手里的水袋。 “无言,你娶妻了吗?” 皇莆无言愣了愣,摇头。 “太好了!呃,你就当没听见!” 皇莆无言乖乖地点头,表示答应。 “无言,你家在哪里?” 皇莆无言摇头,神情微微黯然。 “没关系,以后……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好不好?” “……” “呵呵,开个玩笑啦!” “无言,你看,那里有山泉!” 当皇莆无言打完水后,已是月没参横了,那漫天的星光美得让人窒息,但山下的空地上,却有人不这么认为。 只听欧阳林哀呼:“大哥!你再不回来,老子我就快饿死了!” 顾默语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习武之人不是很耐饿的么?” 谁知那欧阳林竟反鄙视她一眼:“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呃……难道不是么?”顾默语摸了摸后脑勺。 无聊地用枯柴拨弄着火焰的慕容歌雪笑道:“我们习武之人只是耐寒,耐饿?呵呵,无稽之谈!” “你想呐,练武之人本来就消化得快,每餐吃很多后练练武,修修内力,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耐饿?哈,我字典里翻不到这个词!”欧阳林决定扫盲。 “好像有点道理!” 不一会,森林里传来女子轻快的话语声,众人立马戒备。 顾默语猛地一下串到欧阳林身后躲着紧张道:“不会……不会是碰到那些东西吧?” “鬼会有脚步声吗?拜托你有点常识好嘛!”后者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 顾默语敲回他一下压低声音怒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鬼跟不跟我们的一样啊!圣女真的可以和神对话,钻石可以拿来当脚链,这里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慕容歌雪手握长剑,默不作声地站在顾默语身边,准备随时保护这个队伍里唯一不会武功的她。 不一会,欧阳林的耳朵动了动皱着眉说:“奇怪!” 慕容歌雪还没有练到他那样的听声辩人的地步,所以询问他:“什么奇怪?” 狼群救娇,心意郎貌(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欧阳林放松戒备紧张的神情,说:“是无言!只是他好像带回了个小娘子!呵呵!”说着,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顾默语。 “看什么看!他爱带谁就带谁!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的谁!哼!”顾默语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便从树丛间走了出来,皓齿红唇的模样让人打从心里喜爱。 司徒以萱看了看冓火边盯着她看的众人,一眼就瞄到了男装的欧阳林,恼羞成怒地啪啪甩了几下鞭子说:“无耻之徒!竟敢眼勾勾盯着本小姐看!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说着,挥舞着鞭子,直击欧阳林的面门,却被他轻易地用空手接下,轻轻一扯,长鞭就脱离了司徒以萱的手,连带着她娇小的身体也一齐被拽倒在地上。 司徒以萱愣了片刻,便握起粉拳,捶打着土地,哭喊道:“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 顾默语张大嘴巴,一副下巴都快掉了的表情,这丫头……哪冒出来的啊? 从树丛间走出来的皇莆无言抚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短短的一路上,自己已经领略了她的功力了,无奈地走过去,扶起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丫头,细心地替她擦拭掉一些沙土。 司徒以萱见来人是皇莆无言,立刻委屈地嘟哝起红唇说:“他以大欺小!还窥视我!” “……” 欧阳林立马吼道:“我哪里窥视你了?就你那一点肉,我还不屑呢!哼!” 司徒以萱立马向皇莆无言控诉道:“他侮辱我!无言!你要帮我狠狠揍他!” “……” 欧阳林嗤笑道:“揍我?我还不知道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揍我!” 司徒以萱见撒娇不成,狠狠地瞪了欧阳林一眼,又朝皇莆无言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扭头不理他们。 皇莆无言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看愣了的顾默语身边,微笑地将水袋递给她。 顾默语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皇莆无言与司徒以萱,掩饰地笑了笑说:“呃……呵呵……那个……等你的水可真够难等的!” 说罢,立马不去看皇莆无言,嘴角尽是苦涩,这是怎么了?顾默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还要回家的!他还要坐拥江山的!嗯!这样想就对了! 欧阳林揽过皇莆无言的肩膀说:“兄弟,你眼光怎么这么差?这么刁蛮任性你也要!她哪里有我们家默语好嘛!” 此话一出,他口中的刁蛮女子立马站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说我刁蛮任性?那个默语是谁!我司徒以萱要挑战她!” “呃……关我什么事……”躺着也中枪的顾默语抹了一下额头的密汗说。 “这么老!”司徒以萱走到顾默语身边细细打量后得出结论。 这可得了!一下子被激怒的某女蹭得一下就站起来:“什么?” “我说你真老!”这丑女的耳朵是有问题还是怎么了?怎么听不见似的!哼! 狼群救娇,心意郎貌(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这个时候还和她客气的人脑子不是被门夹了就是被驴踢了!她顾默语绝对不会是这两种!所以她回击道:“那你就是乳臭未干!怎么还待在这儿?赶紧回家喝奶去吧!” 司徒以萱看了看站起身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顾默语说:“哼,长得又老又丑,还像个竹竿!” “那你就是又胖又矮的矮冬瓜!矮!冬!瓜!” 皇莆无言看了看这火势燎原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干着急。 一边的慕容歌雪也皱起了眉,出声对欧阳林说:“你不去帮你的老乡了?” 那看直了眼的欧阳林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跳进火圈里,指着司徒以萱说:“丫头,人家夫妻俩好好的,你来掺和个什么劲!” 顿时,顾默语和司徒以萱齐声咆哮,只不过咆哮的话语和对象不一样。 顾默语是对欧阳林咆哮:“你妹的夫妻!” 司徒以萱则对皇莆无言咆哮:“你不是没成家吗?” 一时两个男人都冷汗淋漓,皇莆无言只好干瞪欧阳林,怒火中烧! 欧阳林见势头不对,立马跳出火势范围,躲到慕容歌雪身后说:“呃……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嘿嘿……” “这也能开玩笑!你妹的玩笑!”顾默语吼道。 慕容歌雪无语地对躲在自己身后的银月楼尊主说道:“我让你帮忙,你怎么帮倒忙呢!” 司徒以萱跑到皇莆无言身边,皱眉怒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骗我?” 极度无奈的皇莆无言抚额,只好在地上写道:“我尚未娶妻!” 手握长鞭准备随时甩鞭的司徒以萱这才松口气道:“那……那她是谁?” 顾默语轻哼了一声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挑战我!哼!不自量力!” 司徒以萱顿时又咬牙切齿,长鞭一甩,啪地一下打在地上,卷起一股烟尘,她瞪圆双目,尔后问慕容歌雪怒道:“她是谁?” 慕容歌雪无辜地说:“呃……她……她是顾默语!” 又欲要甩鞭子的司徒以萱怒道:“本小姐是问你,她和无言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她名字干嘛!顾默语顾默语!咦?顾默语?” “你?你叫顾默语?”瞬间表情从愤怒化为惊疑的某人一副疑问的口吻问道。 顾默语轻哼了声说:“有意见啊!” 司徒以萱看了看皇莆无言又看了看顾默语,开心地说:“哦,我知道了,哈哈,你叫顾默语,无言叫顾无言!你们是兄妹!哈哈!原来如此!” 这丫头容易生气,倒也容易开怀,确是有趣得很。 顾默语愣了愣,自己好像是有说过把姓借给无言,没想到这丫头却是这么理解,呵呵,管她呢,不吵就好!这丫头比我还烦!呃,不对,我不烦! 事情一理顺了,那司徒以萱倒又迅速地变了张脸,乐呵呵地拉着皇甫无言坐到火堆前烤火,饶是白天再温暖,到了这夜间,也忍不住让人觉得寒风透骨。 夜愈演愈静,枯柴噼噼啪啪地发出细碎的声响,人也相继吃饱睡去。 人世间有时候,看似安宁,却往往深埋危机。 追她而去,弃他至碧(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旭日东升,大地仿佛被温暖地洒了一层金子,司徒以萱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慕容歌雪摇了摇身边的顾默语说:“醒醒!默语!就只有你还赖床!” “真懒!不过身为你嫂子,我是不会怪你的!”司徒以萱边打哈欠边鄙视道。 拿着水袋的皇莆无言一听,立刻拿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司徒以萱立马改口:“呃,那……作为你未来嫂子的我是不会怪你的!” 递给她一只水袋后,他抚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她就像一个孩子,淘气得让大人很无奈,罢了,不过是个孩子。 睡意正浓的顾默语皱了皱眉,微睁开一条缝隙,惊呼:“天啊,才刚日出!再睡多一会嘛!” 众人皆汗颜,就连年龄最小的司徒以萱听到也不忍不住说:“作为你未来嫂子我也不得不说说你了,比我还懒这怎么行呢?将来看谁敢娶你!” “拜托!‘未来嫂子’!无言说过要娶你了吗?哼!” “无言肯定会娶我!他救了我!我会以身相许的!而且!无言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你以身相许是你的事,无言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还有!你不是说我老吗?没大没小的人是你!” 争吵不过的司徒以萱立刻转头看向皇莆无言,大大的眼睛泛着泪光问:“你娶不娶我?” 皇莆无言冷汗淋漓,真不明白父皇怎么应付那后宫三千的,两个他就够受了!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至于伤害她呢? “你快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娶不娶我?你快说!” 此话一出,众人皆被雷到,唯恐天下不乱的欧阳林,立马笑道:“无言,行啊,速度有够快的,才去寻个水,就把事情办了!哈哈!” 顾默语听之,怒瞪了皇莆无言一眼,可瞪完后又觉得自己貌似没有理由生气,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干嘛一副吃醋的模样?于是,干脆转头不理他们。 可此举在皇莆无言看来,就像父皇每次不得已去其他妃子寝宫时,母后对父皇的表情,哎,终于体会到父皇的心情了,欲诉无门啊! 双眼泛泪光的司徒以萱催道:“无言,你快告诉他们啊!说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后者抱歉地看着她,咬了咬牙,手握长剑在地上写道:“萱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妹妹!” “妹妹?不要!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呢!顾无言!你个大笨蛋!”说着,拿着她的长鞭,哭着跑开了。 慕容歌雪担忧道:“一个姑娘家,武功那么差,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她的家人都不管她的吗?还是说她身世与我一样?” 欧阳林却笑道:“她身世可不跟你一样!你没听她说她叫什么吗?” “她叫司徒以萱啊!等等,司徒?难道是?” “没错!就是她!” “谁啊?”顾默语一脸莫明其妙。 “武林盟主司徒遥有一女,年芳十三,字以萱,貌如花,性刁蛮,我看八成就是她了!只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 追她而去,弃他至碧(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顾默语嗤之以鼻:“哼,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丫头!” 只见一直不说话的皇甫无言转身欲要离去,慕容歌雪喊道:“无言!你要去哪?” 皇莆无言回头,表情严肃,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司徒以萱跑掉的方向。 “你要去找她?” 后者认真地点了点头。 欧阳林也诧异:“你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皇莆无言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还未抹灭掉的“萱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做妹妹!”这句话,以示自己的立场,然后就朝司徒以萱跑掉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追去。 背靠着树干的顾默语磨了磨牙,看着渐行渐远的皇莆无言,对众人说:“我!们!走!” “不等他们了?”欧阳林不怕死地询问道。 “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不走?不走就滚!” 欧阳林摸了摸下巴:“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喂喂,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碧水城。 顾默语赞叹道:“哇,真美!” 欧阳林嬉皮笑脸道:“那是!我一直称它为小威尼斯!这座小城和威尼斯一样享有‘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的美誉!” “小威尼斯?”慕容歌雪一脸疑惑。 “威尼斯是我们那一座水城,是我们那个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有人这么形容说,上帝将眼泪流在了这里,却让它更加晶莹和柔情,就好像一个漂浮在碧波上浪漫的梦。”顾默语一脸向往。 连想象都贫乏的慕容歌雪好奇道:“汽车?上帝?” “汽车就相当这里的马车,一种代步的工具!上帝就是我们那个世界西方的神!” “好像……挺有趣的,不知道长何模样?” 顾默语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好办,改天我画给你看!我的画技还不赖喔!嘻嘻,当然画风不是水墨画!” “你们俩怎么拖拖拉拉的,赶紧过来啊!”欧阳林已经跑到江边拦了一艘独木舟,正站在船边大声喊道。 两个少女一怔,小跑着过去,三个人坐上了碧水城特有的独木舟,那船夫在船头划着,水波随着木浆的划动而涟漪,顾默语撩起云袖边玩绿水,边打量这座小城,这里的人临河而居,划着独木舟来来往往,粉墙黑瓦的楼房,纵横流淌的河水,古朴动人的石桥,错落相映着,无处不彰显着这座小城的恬静雅洁,让人无法不为它倾倒。 顾默语越看越是喜欢,几乎想在此长居了,但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又立刻打消这个念头了。 “第一次发现,原来静下心来看周围的景物,会是这样美好!”坐在稍后的慕容歌雪深吸了一口空气。 “人生除了悲伤还是有很多值得欢笑的地方的!” 欧阳林不禁莞尔道:“今早不知谁一副谁欠了她五百万的模样呢!这会儿,居然还说,人生除了悲伤还是有很多值得欢笑的地方的!”欧阳林说到最后一句,还学起女人的口吻来。 那被人戳中心事的某女顿时危险地看着他,后者这才噤口不语。 追她而去,弃他至碧(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不一会,船就靠岸而停了,岸上一堆人拥过来,打着笑脸询问:“各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我们心意客栈的食宿在碧水可是很有名的!” “我们来福客栈更有名!环境又好!” “不不不,客官到我们平安客栈来,包君满意!” 顾默语嘴角抽了抽对欧阳林说:“这里……真热情……” 后者眉毛也跳了跳压低声音对她说:“看我的!”说罢便朝众人大声喊:“停!我们已经预定了客栈了!” 众人寂静三秒,齐齐转身离开,去拉别的客人了。 变脸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一脸见怪不怪的欧阳林对两女说道:“辰时在碧水城也有分店,走吧,我领你们去。” “真方便,还以为没钱混不下去了,看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是对的!”顾默语此刻便如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场景,对那建筑和路人篮子里的东西左摸右瞧的,惹人注目的很。 那小路较窄,许是这城的水面较多,陆地较少的缘故。 欧阳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能不能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你了!” 后者对他的话不予理会,还是乐呵呵地该摸的摸,该瞧的也绝不漏看了去。 “老天待你真不薄!我有今日都是我十五年打拼的成果,你一来就坐享我的成果!哎,心里有些不平衡!” “你肯定前世欠了我!”顾默语打趣他,可一说完才深觉后悔。 果然,欧阳林苦笑道:“不是我前世欠了你,是我今生欠了你的前世!” “呃……其实……你也没欠我呀,如果这样说的话,反而是我的前世欠了你一世情深!” 没料到,那欧阳林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也对!你要怎么赔我?” “……”妈的! 不一会,三人就到了红尘客栈,这一家与玉城的相差不了多少,装修风格还是一样,只是这家临水,风景好,玉城临街,稍显喧闹。 那掌柜是沉娘的手下――杨书,拥有这么一个书生味十足的名字的人竟然对经商感兴趣,真是名不可貌行啊!杨书杨书杨叔,同音,于是所有人都亲切的唤这位中年男子叫杨叔。 刚入总统套间的天字一号房,掌柜杨叔就前来报到:“恭迎尊主,属下来迟,请尊主责罚!” “不迟呀,我们才刚到!”顾默语一怔诧异道。 依旧抱拳垂首中的杨叔,心想,这姑娘应该就是主子说的顾默语顾姑娘了吧!于是恭敬地再鞠一个躬:“属下应该到岸边迎接才是!” “行了,你先去备些吃食吧!”欧阳林罢罢手。 毕恭毕敬地点头称是,然后出房门,去准备尊主大人的膳食了! 房间一剩下自己人,就开始不注意形象的顾默语兴致勃勃提议:“我们先在此居住几天再出发吧!反正那么早去武林大会也不会提早开!” 拿着茶杯准备倒些茶水解渴的慕容歌雪犹豫:“这个……” 这个口气一听就没希望,好吧,继续一脸期翼地转看向第二个人。 欧阳林眨了眨眼睛说:“也……不是不可以!” “真哒!” “但是!” “怎样?” 欧阳林顺势倒在旁边的贵妃椅上说:“哎哟,腰酸背痛的,要是有人肯帮我来套泰式按摩就好了!” 顾默语郁闷地忍了忍,走到趴在贵妃椅上的欧阳林身边将手放在他背上说:“泰式按摩我就不会了!但默式按摩我可是很熟喔!” 结果,红尘客栈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呐喊。 游船惊遇,怀瑾握瑜(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所以当杨叔等人冲进来护驾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不可置信的场面,他们尊贵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跺跺脚都可以让朝廷和武林震一震的尊主大人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左眼还出现了好大一圈淤青…… 于是乎,此事在银月楼里一传十,十传百,再于是乎,银月楼众小弟们从此对这位娇滴滴的顾姑娘刮目相看,毕恭毕敬,崇拜至极。 吃完饭,顾默语一行人没有照预计那样继续朝定剑山出发,而是三个人租了一条独木舟,然后“游街”! 这里没有逛街之说,路面过于狭窄,根本不能摆摊,只能并肩走上两三个人,而所谓的街道就是楼房间的水道,有时候会遇到“堵船事件”,但顾默语因觉得新奇,就会划船过去,让“堵船事件”堵上加堵,玩得不亦乐乎! “真缺德!”欧阳林顶着一只淤青的眼睛鄙视着。 “你,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欧阳林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密汗,嘴角抽搐。 顾默语刚想发飙,旁边的慕容歌雪赶紧佯装好奇:“默语!你看那边在做什么?” “什么?”顾默语顿了顿,看着她。 慕容歌雪拉过她,指了指斜对面一艘豪华的大船,甲板上人山人海,大船四周还被重重小舟所围绕,叫好声,惊叹声,声声不绝。 顾默语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不知里面是在做什么,不再犹豫,自己撑船过去了。 险再次被遭毒手的欧阳林轻抚心口说:“呼,吓死我了!” 不一会独木舟就划到了最外围,已经无法前进了。 慕容歌雪轻拧柳眉:“要不,飞进去吧!” 话毕,隔壁的小舟,一乘机来贩卖水果的老头好心提醒道:“姑娘,进不去的!刚刚也有位侠士直接飞进去,结果不过三瞬,就被扔出来了。姑娘,这梨子很甜的,买点吧?” “好,等等再买,先告诉我里面是在做什么?”顾默语询问道。 话毕,欧阳林兴奋大喊:“快看!” 顾默语和慕容歌雪反射性地看向天空,一道绿影嗖地一声从头顶飞过,直直穿过人海,掉落在大船上了,可没到三秒,又嗖地一声以一条唯美的抛物线形式,很唯美华丽地降落在碧波荡漾的水面,然后又因为强大的万有引力而笔直沉落到水底…… 看得顾默语都快忍不住拍手掌了,这……多精彩的表演啊! 水面平静了好一会儿,突然顾默语的船只开始摇摆不定,慕容歌雪紧抓着剑用脚顶住独木舟的两侧,极力地控制小舟的平衡,她大声说:“扶稳!” 话毕,刚刚落水的那个男子浑身**地从水里冒出来,还用力地抓着顾默语的独木舟,想要爬上去。 跌坐在船上的顾默语气道:“你别摇拉!再摇,船都要翻啦!” 欧阳林叹了口气,轻松站起身,大手一扯,那费力想爬上来的男子就这样被欧阳林丢在独木舟上了。 游船惊遇,怀瑾握瑜(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你是谁?”慕容歌雪上前疑问道。 伏在地上喘气的男子说:“我……我是柳握瑜……” 顾默语绝倒:“卧浴?哈哈,你很爱洗澡吗?” “听过怀瑾握瑜这个成语吗?是怀瑾握瑜的握瑜!握瑜!懂不懂啊你!没文化!” “你!……哦,怀……巾卧浴啊!不就是带着毛巾洗澡!知道了!呵呵!你这人还挺有趣的嘛!” “默语!”慕容歌雪嗔怪道。 被呵责的顾默语这才姗姗作罢,不由得打量起这个不怎么样的男子柳握瑜! 其人相貌平平,虽说没有美得惹人流连,但也不至于丑得令人反呕,属于那种见了一面就会忘记的人,是那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 不远处一艘独木舟快速向顾默语的小舟靠近,慕容歌雪柳眉微颦,来人渐行渐近,当他缓缓地停住时,伏在木板上的柳握瑜喊了一声:“哥。” 众人惊诧,顾默语微讶地打量着来人,轮廓分明,线条刚毅,棕铜色的皮肤彰显着来人身体的强健,只见来人努力地隐忍着怒气,却还是无果:“握瑜!” 柳握瑜立马站起身,打着哈哈道:“嘿嘿,在!” 将独木舟缓缓停下,柳怀瑾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叹气作罢:“哎,罢了罢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那柳握瑜似乎很是敬畏他这位哥哥,立马屁颠屁颠地跳到他哥哥的独木舟上。 那容貌尚可的柳怀瑾对顾默语他们抱拳歉然道:“不好意思,舍弟顽劣,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一旁的慕容歌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叫柳怀瑾?” “……你是?” 那男子思索了片刻,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慕容歌雪,这才惊呼出声:“歌雪!” 一听这话语,慕容歌雪舒展了一个笑容:“你真的是怀瑾?” “除我,还谁?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顾默语看这这欣喜的两人问:“你们认识?” “呵呵,刚刚我听他说叫柳握瑜,我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怀瑾的弟弟了,没想到真的是!呵呵,我也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已经跳到另一艘独木舟上的柳握瑜表情诧异:“你就是慕容家的小女儿?我哥的未婚妻?” 这回轮到顾默语惊呼了:“什么?” 就连欧阳林也不由得瞪圆了双目说:“歌雪,你有未婚夫啦?” “不是不是!才不是!那些都是父母在我们孩提时期的戏言罢了!你们不要乱想!” “嘿嘿,我们不会乱想!嘻嘻,什么时候摆酒啊?” “喜酒的话我也要!”欧阳林也笑道。 慕容歌雪无奈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确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确实只是戏言!”柳怀瑾只好帮忙解围。 可他们越是如此,误会就越深,顾默语一双乌眸都快弯成月牙了:“喔,我了解的!” 欧阳林也笑眯了眼:“还未成婚就先帮腔,我也了解的!” 慕容歌雪扶额,怎么越扯越乱? 游船惊遇,怀瑾握瑜(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你们先聊着,我要再进去一次!”柳握瑜还不死心。 慕容歌雪仿佛找到突破口似的,赶紧扯开话题,说道:“对对对!默语,你不是想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吗?” 还未等顾默语反应过来,慕容歌雪就替她问道:“握瑜,里面是在做什么呢?” 柳握瑜愣了愣,竟然被当作扯开话题的工具,慕容家的小女也颇有可爱之处,只是不知哥他…… 柳怀瑾替这位头脑发热的弟弟回答道:“城主在非衣上举办才艺大赛,握瑜想进去瞧瞧,可惜身无请柬,不得入内,所以三番两次被赶出来,实在丢脸!” “非衣?”顾默语满腹疑惑。 欧阳林替其答道:“非衣就是那艘大船的名字,碧水城城主姓裴,名仟翊,这裴,可不就是非衣吗?” “原来是拆姓为名!”慕容歌雪恍然。 “城主?你们还有这说法吗?不是应该叫什么太守的么?” 柳怀瑾和柳握瑜顿时一脸奇怪,柳握瑜开口奇道:“你这人脑子没问题吧?这都不知道?” 有这么说话的吗?顾默语正想发怒,慕容歌雪赶紧将她拦住说:“呵呵,默语她……她她前几日伤风,昨日才好,神志还有些迷糊,呵呵!” 然后又转过头对顾默语耐心道:“默语啊,待会回去,还是得找郎中拿些药喝,知道吗?” “……是!” “这碧水城不归朝廷,这里裴家独大,不受朝廷约束,所以只有城主,没有太守这一说法。”欧阳林好心告诉她。 可顾默语还是好奇,依无言的说法,貌似他这个皇弟性格可没这么豁达,这可是一座城池啊!但碍于公共场合,想想还是作罢,再问下去,只会惹来是非而已,想了想说道:“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呢?我也好想进去看看!” “光明正大是行不通了,偷偷摸摸的雕虫小技也是不可,无论我们是明着进还是暗着进,我们都逃不过裴仟翊的眼睛。”柳怀瑾摇头叹息。 “他有这么厉害吗?” “不,他只是聪明,防卫做得好!而且,他请去的人多数都为知友,互相认识,你这一张生面孔,不撵你出去便怪了!”欧阳林咧嘴笑道。 “你少瞧不起人,我偏进去给你看!” 一直想进去瞧瞧的柳握瑜立马兴奋道:“还有哦!听说,里面还举办了射击比赛,谁赢了,谁就可以获得裴仟翊珍藏的断梦弓,传说断梦是以龙筋为弦,貔貅之角为身,睚眦之骨为弰,是传说中天神使用的神弓!传说,断梦一发,可瞬间取命,此生便犹如断梦一般,红尘俗事一切都瞬间湮灭,你一生的梦便不可能再做下去了!很厉害对不?” “哇塞!我想要!” 欧阳林鄙视道:“不是我想鄙视你,是你实在不得不让人鄙视!就你那短胳膊短腿的,打又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过人家,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某女一听便寒着脸,一字一顿:“短,胳,膊,短,腿,的?” 欧阳林一听这口气,汗毛倒竖,结巴道:“呃……你……你想干嘛?”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非衣船上,裴家兄妹(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可想而知,可怜的欧阳林右眼便多了一个和左眼不是很对称的青紫色眼圈。 欧阳林对着水面左瞧右看了许久,然后一脸哀怨:“你就不能看仔细些再打吗?” 顾默语白了他一眼:“我有看仔细啊,要不然怎么会拳拳打中目标?” “你看,右边的黑眼圈比左眼的稍高一点,然后稍大了一点,严重的不对称!不美观你没看到吗?” 众人一听,齐齐抽搐了一下嘴角,这货脑子有病是吗? 顾默语没心思理他,她想进去那艘船上看看,特别是看那把断梦弓,自己在现代曾在爸爸的要求下,学习射击,手枪,步枪,弓箭,弩,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断梦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哎,你不是说你很有人缘的吗?那个裴什么的,你认不认识?”顾默语用肘部顶了顶欧阳林的手臂。 “我若是认识,早带你们进去了!” 顾默语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哦,原来这就是你的人缘啊!” “……世上那么多人,我又不需要全部都认识!有时候……呃,有时候,有一两个不认识的……很,很正常啊!” “切!” 欧阳林顿时觉得倍没面子,支支吾吾说道:“其实……其实也不是没有门路,不过,我们得先回客栈等!” “好!欧阳兄!一切听您的!”一听他肯松口,顾默语立马笑脸相迎,与之刚才的嘴脸截然相反。 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确实如此啊! 欧阳林突然觉得有什么黑色的鸟儿从头顶上飞过,还连带着一声声嘎嘎的叫声。 于是乎,柳怀瑾和柳握瑜两兄弟捡了个大便宜,跟着一起到红尘客栈了。 顾默语虽好奇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入,但也知,不该问就不问,他若觉得该告诉自己,也不会说先回客栈等,直接在独木舟上等不是也一样?肯定是顾忌到柳家两兄弟在。 回到红尘客栈,欧阳林吩咐了一下杨叔去办这事情,不得不说,杨叔的效率真快,他们才在红尘客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杨叔手里就拿着几本红色的请柬回来了,欧阳林做这些一直避着柳怀瑾他们,顾默语也理解,毕竟欧阳林身后是银月楼,一切小心总是没错的。 欧阳林得了请柬,便回到顾默语几个人所在的房间,扬了扬手里的请柬,一脸得瑟。 “这样就可以进了吗?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顾默语虽然很想狠狠地鄙视一下他那副嘴脸,但入场卷在他手里,还是低调,低调! 柳怀瑾却是一脸惊讶:“敢问这位仁兄,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这连自己从多道关系中也得不到的东西,竟然被眼前这位吊儿郎当的人仅用一炷香的时间,就拿到了! “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柳握瑜也非常诧异。 欧阳林将有他们两个名字的请柬递给他们说道:“人在江湖飘,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的,哈哈!” 人家都如此说了,再问下去,便失了礼节,于是大方道谢后接过请柬。 “哟,还是金丝镶边的!看来这个裴什么的,还挺有钱的!”顾默语摸着自己的请柬。 “那是当然,占据了天底下最富饶的一块土地,说没钱,也没人信啊!我们还是赶紧去吧,晚了就得错过了!”柳握瑜一脸兴奋不已。 非衣船上,裴家兄妹(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这一来一回的,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当顾默语赶到了那大船时,还未进入就听见里面欢呼声,叫好声,声声不绝于耳,不由得担心道:“不会已经结束了吧?” 柳怀瑾看着那艘豪华至极的大船微微一笑:“没那么快,这宴席得开上三天三夜,如今才第一天而已!” 他们刚走上连接船和陆地的楼梯,马上就有人过来拦住他们,欧阳林从容地从怀里拿出请柬,那守门的护卫检查了一番就放他进去了。 于是,有样学样,顾默语等人也纷纷掏出请柬,还以为会出什么变故,没想到护卫只是检查了一下就放人进去,平安得不可思议,她还以为会来一个搜身验明正身云云,看来,着实是多想了。 走到船上的甲板上,她忍不住叹道:“泰坦尼克号啊!这么豪华!不知道会不会偶遇杰克?希望肉丝不在!” “杰克估计是没戏了,但要肉丝的话,食厅里一大把,自助式的,任吃!”欧阳林嬉皮笑脸看着她。 柳握瑜因为已经被发现过两次了,所以这次他稍稍易了容,说是易容,不过就是多了把胡须罢了,配合他机灵的眼珠让人觉得很滑稽:“这肉丝?接客?是什么?” 慕容歌雪抿着嘴笑了一下说:“你不用理会他们的对话,我也常常听不懂!呵呵!” “哦?不过,哈哈,老子终于上来了!” “呵呵,真不愧是凤乐第一船!真大!”慕容歌雪嘴角上扬道。 船上的小厮很忙碌,都没闲着,给人之指路的,端膳食的,斟酒的,好不热闹,顾默语拦了一个小厮问道:“请问那个射击比赛怎么走?” 那小厮手上拿着一碟精美的糕点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射击是第三天,第一天是音律!” “呃……哈哈,瞧我一嘴快说错了,我问的就是这音律!” “这样的话,我领你们进去吧,正好我要送糕点过去。” “那便有劳了!” 这里的小厮见惯了来这里的文人雅士都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也不奇怪顾默语的礼貌,只道:“跟我来吧!” 慕容歌雪低声在顾默语耳边说:“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奴才都不以奴才自称。” 顾默语一听,才诧异:“咦!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裴仟翊人缘好,交际广,还把碧水治理得井井有条的,不是没有道理的!”欧阳林凑过去道。 那小厮带着他们左转右转的,一路上,精美的青花瓷,水墨丹青,精美小食,琳琅满目的,看得顾默语目不暇接。 “改明儿,我也要弄艘大船玩玩!”欧阳林摸着下巴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 “改明儿你也得有地方放船才行啊!”顾默语想戏谑他。 “大不了学杨广老儿挖条运河不就行了嘛!” 柳怀瑾一听这对话,虽有些言辞不知是何意思,但心里也不禁对慕容歌雪的朋友重新打量,能随意挖运河的,不是吹牛过天,便是真的有其本事,看来,这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非衣船上,裴家兄妹(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不一会儿,那小厮便转身对顾默语说:“各位公子小姐,这里便是了!” 迈过高高的门槛,偌大的大厅宾客如云,脚下的地板是乌木铺成,细看便可发现每块木板都细雕着精美的花纹,雕花木窗边的青色纱帘随风而漾,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弥漫在整个大厅里,虽人多,但却不觉得市井。 大厅中央有一突起的木台,一个女子十指纤纤拨弄着面前的古琴,一阵阵清婉流畅的琴声,如同汩汩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起手落指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即便淡,却让人难忘,缓缓,一曲终,余音袅袅…… 欧阳林率先反应过来,拍手叫好:“好!” 听得痴醉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说好。 “这美女是谁啊?敢情这凤乐水土好啊,养了这么多美女!”顾默语问向身边的欧阳林。 “她呀叫裴珞池,是裴仟翊的妹妹,也是凤乐众宅男的女神!” “这么NB?可是比起你们家止凰,在容貌上还差了点!” 欧阳林立马得瑟起来:“那是,也不看谁养的!以后你生了女儿,由我来帮你养,保证养得水灵灵,倾国倾城都没问题!” “算了吧,我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柳握瑜痴痴地看着裴珞池毫不吝啬地赞美道:“真漂亮。” “莫非你看上人家裴大小姐了?”慕容歌雪调侃他。 “若不是今天碰上你,我就把这妞介绍给我哥,当嫂子,不过你出现了,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自个收下了,嘿嘿!” “握瑜!别乱说话!”柳怀瑾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就是!那些都多久的事情了,休得再提!何况,你说收下就收下啊,人家裴小姐还不依呢!”慕容歌雪也满脸尴尬,娃娃亲本就不妥,这旧习,应弃之!弃之!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说不定,人家裴小姐就偏和我对上眼了呢?”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只见那人莫约二十有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看起来和刚刚台上的裴珞池有几分相似,顾默语一看心觉不好,这人不会是那个裴仟翊吧?难不成他发现我们了?要被撵出去了吗? 忙扯了扯欧阳林的衣裳低声道:“赶紧撤,被发现了!” 欧阳林抬头一看,只见裴仟翊已经走到跟前了,只得低声说了一句:“随机应变!” 犹若翩翩佳公子,又如官场老手的裴仟翊笑着走过来:“贵客到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这一下,反倒是顾默语愣了,贵客?怎么?他还认识我们这群人么?还是说,贵客只是礼貌用语? 欧阳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也学着回了个礼说:“哪里哪里!”边说还边撞了撞顾默语,让她给点反应。 后者立马站直身子,配合着抱拳陪笑道:“哦,幸会幸会!” 身后的慕容歌雪等人瞬间汗颜,这两个不靠谱的主!有这么接话的吗? 柳怀瑾向前一步,风度翩翩:“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 “这位兄台是随友而来的吧?不知是哪位友人呢?”裴仟翊终于开始质问了,不过看情景好像他还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假贵客! 欧阳林立马解围道出了两个字:“卫一!” 卫一?这是谁?虽然顾默语他们不知道,裴仟翊却是知晓的。 非衣船上,裴家兄妹(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裴仟翊缓和了面部神经,又笑了,不过此刻不像刚刚的虚假僵硬,而是带着尊敬的语气说:“原来是阿一的朋友,失礼失礼!” “一直在做ABAB式的句子不累吗?什么恕罪恕罪,哪里哪里,幸会幸会,失礼失礼!听得都快吐血了!”顾默语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 裴仟翊被这不雅的表情惊得一愣,这……哪来的刁妇?阿一怎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心才念着,人已经到了,“啊,你们已经到啦!我刚刚还在想,你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哈哈!”卫一及时赶到,只见他身着深色衣袍,大步流星地朝众人走过来。 欧阳林吁了一口气,护身符终于到了,真是有惊无险,忍不住责怪一句:“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都找不到你!” 卫一立刻歉意道:“刚刚在听萧吹曲,一时忘了时间,别见怪呵!” “萧?是哪位高人,竟能够让卫丞相听得失了神?”柳怀瑾很是好奇,眼前这位确实是当朝右相卫一!他怎么会来这儿?还和裴仟翊这么熟络! “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脱了乌纱帽,我也不过一凡夫俗子,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如何?这位呢,就是碧水城主裴仟翊啦!”卫一拉过裴仟翊道。 “在下欧阳林,见过裴城主!” “城主不敢当,如卫一所说,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样最好,我也很讨厌阶级制,我叫顾默语!” “慕容歌雪!” “柳怀瑾(柳握瑜)!” “既然都认识了,我们进内堂相聚如何?”卫一勾起嘴角。 裴仟翊也笑道:“对!萧的箫声堪称一绝,虽说等一下是他上场,不过征得他同意,或许可以抢先听上一曲,各位请!” 就当众人转身朝前走时,顾默语看见卫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下欧阳林,后者的眼眸刹那惊讶后归复平静。 绕过几道走廊,有道圆门立于眼前,婢女撩开珠帘后,裴仟翊率先走了进去,门口还摆了道屏风,上面画的是仕女图,惟妙惟肖。 绕过屏风后便看到中间凸起的木台中央设置了一个镂空雕花的香炉,香烟袅袅,方才弹琴的裴珞池跪坐在席子上,面前放置了一张红木长桌,桌上有两碟精美的点心,在她的左侧也同样有一张红木长桌,桌上除了也有两碟点心外,还放置了一支碧玉萧,那席位上坐着一青衣男子。 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 顾默语觉得眼前这位青衣男子,便是如此,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随即心惊,自己怎么会对着他心念出这句话呢?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的意思是,有此英俊君子,如何能不想他! 顾默语一怔,用力地甩了甩头,想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的欧阳林却在看到萧的那一瞬,身形一震,便冲了过去,他喊的话语惊醒了顾默语:“萧柯!” 初见萧柯,无言遇险(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萧被突然冲过来的欧阳林小小地惊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认识我?”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在通缉你!靠!还真能躲!” “他就是萧柯?”慕容歌雪诧异询问。 顾默语看着有些迷茫的萧轻轻点点头:“估计错不了了!” 场面突然有些混乱,风卷纱帘,带进了一丝清凉,但仍抚不平那一颗颗骚动的心。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位兄台,请不要过于激动,先坐下来如何?”裴仟翊皱眉走到欧阳林身边。 卫一也连忙过来,轻声劝道:“是啊,有话慢慢说,萧的身体不好,让他缓一缓。” 此话一出,欧阳林便更加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那淡雅的笑容轻轻勾起:“并无大碍,这位公子,如不嫌弃,坐在萧身旁如何?” 此话无需他开口,欧阳林也会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的,所以欧阳林二话不说,便从隔壁拿了张席子,放到萧身边就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 顾默语受不了,便坐到欧阳林隔壁的长桌位子,有婢女拿来了席子,她坐下后,低声提醒欧阳林:“别一副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情郎模样好吗?受不了!” 欧阳林身边的萧越过欧阳林,疑惑地看着顾默语,疑问道:“姑娘,在下是否曾见过姑娘?” 这一话顿时像惊雷,在欧阳林和顾默语间惊起,顾默语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呃……这个……那个……我们……” 欧阳林则愁喜交加,愁的是他可能想起以前的往事,喜的也是他想起以前的往事,一时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纠结的心情,只好小心翼翼问道:“你……想起来了?” “没有,不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罢了!呵呵,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都已落座,一袭粉衣的裴珞池举起杯子:“如若是萧公子的朋友,自是最好,珞池先干为敬!以表祝贺!” 见她饮尽杯中酒,众人也不好推辞,纷纷拿起酒杯,饮尽其中辛辣,欧阳林看向裴仟翊说:“我想知道萧柯这一年多以来的事情,不知裴城主可否告知?” “萧是珞池救回来的,不如等宴会结束,你们再好好畅聊如何?” 欧阳林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刚才不是说来听曲的吗?怎么?取消了?”柳握瑜一脸兴奋,全然没有因为欧阳林他们的事情而扰了自己的兴致。 一听到自己弟弟又开始不知礼数地乱讲话了,柳怀瑾呵责道:“握瑜!不得无礼!” “无妨,但还得看萧的意思!”幸得裴仟翊并不介意。 众人眼光齐齐转向萧,萧淡淡道:“不若待会到大厅再奏一曲,到时还请不吝赐教。”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再勉强他,只听他又说:“不知姑娘可会舞?”眼光竟是看向欧阳林旁边的那张小桌。 初见萧柯,无言遇险(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等了许久,也不见答话,欧阳林只好捻起一粒花生米,把握好力度,然后弹射向正埋头和绿豆糕作战的顾默语,惊得她不幸噎到:“咳咳咳!死欧阳林!咳咳咳!”那一张俏脸被噎得通红。 一边的婢女手忙脚乱赶紧去找水,她也等不及了,连忙拿起旁边的酒壶,大口大口地灌起来,一阵火辣烧喉,喉咙内的绿豆糕终于咽下,顾默语舒缓过来后指责道:“差点被你害死!” 欧阳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语。 萧也一脸惊讶,尔后说:“在下还以为姑娘是我梦中相识的人,如今看来,貌似不是!”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顾默语感觉脑子都要着火了,迷迷糊糊听到萧的话语,便随口问道:“哦?为什么?” “因为在下隐约觉得,梦中的那位姑娘,不胜酒力!” 顾默语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什么不胜酒力:“天黑了,快下雨了,该收衣服了……” 那厢顾默语醉酒,这厢,皇甫无言找到闹别扭的司徒以萱,两人正往回走。 司徒以萱绞着手中的鞭子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追来,这样就不会和他们走散了。” 稍走在前头的皇甫无言沉默不语,细细地辨认路上的脚印。 “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上过夜吧,我脚酸!” 皇甫无言叹了口气停下来,点头,对司徒以萱的建议表示认可,天黑了,也就看不到脚印了,也不知默儿他们究竟是走哪条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茅舍,他用手指了指那茅舍,示意司徒以萱今晚去那借宿一晚。 好在司徒以萱虽刁蛮任性,但也不挑剔房舍简陋,点头说:“那我们快走吧,还不知那户人家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们也可以询问下附近的路况。” 皇甫无言点了点头。 两个人快步往前走,夕阳西下,眼看就快完全消亡在山的那头了,司徒以萱一边赶上皇甫无言的脚步,一边小心询问他:“无言,我……我好想听你的声音,你说话一定很好听吧!” 听这话,他神情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微微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我会让我爹给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大夫给你治嗓子,你一定可以再说话的!”到时候,希望我是第一个听你声音的人。 他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无所谓?还是治不好?还是只当儿戏?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皇甫无言不答她话,只是拉了拉走路不看路的她,然后指了指她面前的大石头,示意她看路。 她绕过那石头,垂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你对不对!” 这下皇甫无言停下脚步了,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风吹过树林,树叶窸窣作响,仿佛是自然的箫声。 叹了口气脸带笑意,指了指十步之外的茅舍,示意她已经到了。 儿女之情,不是你喜欢我,我会就喜欢你的事情。 初见萧柯,无言遇险(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司徒以萱不甘地哼了哼,无可奈何,但也只好作罢,向前去敲门,门环敲击木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许久,无人响应。 “有人在吗?喂!有没有人?”司徒以萱皱眉大声喊,说着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环。 茅舍里依旧沉默,加上周围的天色已经昏黑了,不禁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是鬼屋吗? 皇甫无言走上前,拉住易暴躁的她,指了指简陋的窗户。 “咦?没点灯?难不成没人?”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外圈养的鸡,这明显是有人居住的。 “难不成外出还没回来?哎,管那么多干嘛,先借一宿,大不了我们给银子嘛!” 皇甫无言要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便见她推开一旁的窗子,跳窗而入。 等了几秒,依旧不见司徒以萱开门,也没听到她的声音,皇甫无言顿时担心起来,也不管冒犯不冒犯了,学着司徒以萱的模样,跳窗而入。 才一进去,一凌厉的掌风便从右边袭来,皇甫无言几乎是反射性地回击,生生与那人对了一掌,只听那人闷哼了一声,尔后,灯光亮起。 透过烛光瞬间可见官兵挤满了整间屋子,房屋内一张竹床上躺着晕睡过去的农家夫妇,而文安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司徒以萱的秀颈。 文德穿着一身官袍站在皇甫无言正前方,只见他似笑非笑:“殿下,别来无恙啊!哦,不!你已经不是太子了!” “爹!速战速决,拿下赶紧走吧!这破地方蚊子太多了!” 文德也觉得有理,右手一抬,厉声道:“来人!把这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后,众兵涌起,皇甫无言冷眼看向文德,看来自己如今的下场,这老狐狸多少都脱不了干系! 长剑出鞘,带起血花一片。 一身白衣的皇甫无言飞身而起,手中的铁剑化作一道飞虹,剑气袭人,茅舍内一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如若没有必要,他真不愿意伤人,但没办法,司徒以萱在他们手上,自己必定是要救她的! 文安成见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这么厉害,隐隐有打算开出一条血路到自己方向的趋势,顿时有些急了,虽然舍不得手中这个美娇儿,但还是要有命享用才好啊!于是大声道:“皇甫无言!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一个华丽的旋转,拦腰横削,躲不及的人立即哀嚎一片,皇甫无言站定后防备着欲进还退的官兵,冷眼看向文安成。 司徒以萱如今是动弹不得了,一进这房子就被点穴,心中虽急,却也无可奈何,挟持自己这个杀千刀的竟敢乘机摸自己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文安成见有效,立即得瑟起来,底气十足:“给我绑起来!” 谁知那些官兵见地上躺着的兄弟,此时居然胆怯起来。 “李侍卫!你上!”文德负手而立,一双精明的眼睛扫手捂着伤口李侍卫。 被唤作李侍卫的正是刚刚偷袭皇甫无言,生生吃了他一掌的人,李侍卫得令,再不敢耽误,挥刀而上。 而皇甫无言因担心司徒以萱,竟不敢还手,只守不攻,看得司徒以萱焦急万分。 那李侍卫乃御前带刀侍卫,受旨前来捉拿反贼,他心知所谓的反贼便是太子殿下,奈何臣有臣道,所侍其主便须忠其一生!心道了句,殿下,得罪了!不再犹豫,一个闪身转向皇甫无言的身后,手中的沽黑刀直劈其后脑勺。 铛的一声,沽黑刀被击落地,李侍卫受创猛吐了一口鲜血,连退了好几步,背顶在了泥墙上才停了下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只见皇甫无言的长剑与一名灰白棉衣男子的长剑相交一起,两剑一齐震飞了李侍卫的沽黑刀。 皇甫无言诧异地看向这个男子,看这个男子长剑走势,似乎是要救自己,但自己着实对他没有印象,此人是谁? 不是不爱,只是放开(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甫无言才想完,那男子寒着一双眸子,转身面向文安成冷冷道:“放开她!” 司徒以萱虽不能动,但一双眼睛已经载满了欢喜,恨不得此刻能张口喊他。 “你……你是谁?” 文德也惊了,退到儿子身边,拿过一个官兵手中的刀,横放在司徒以萱身侧厉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本丞相面前放肆,来人,拿下他,赏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百两啊,对很多百姓来说,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目,于是,当第一个冲出去时,后面的也经受不住诱惑,全部挥刀而上。 无奈这两个人的人头着实不好拿,不消片刻,茅舍里能站着的便只剩下皇甫无言和那个不知名的侠士,还有挟持司徒以萱的文德父子了。 “爹!”文安成这下腿也开始打抖了,颤着声有丝无措。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文德狠瞪了眼皇甫无言他们,想了想便开出条件:“放我们走,她便还给你们!” “好!” 文德暗暗松了口气,便欲架着司徒以萱离开,才走一步,那说好的男子就冷声道:“放开她,你们走!” “不行,等我们安全了,自会让她离开!” 皇甫无言自是不依,欲向前,却被那男子拦住,只听他一字一句,毫无商量的余地:“放!开!她!你!们!走!” 心知再无讨价的余地,走或许还有丝活路,不走,便真的是死定了!如今之际只好豪赌一把,用命信他一回,文德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手。 心中暗数了三息,两人便猛地将司徒以萱推到一边的角落后,撒腿就往外跑,生怕被灭口。 “萱儿,没事吧?”皇甫无言和那男子急急向前,那男子急忙解开司徒以萱的穴道。 “没事!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眼前这位灰衣男子,便是司徒遥的大徒弟——莫单! “师傅让我先到定剑山去安排武林大会的事宜,途经过此想进来借宿,结果却碰上你被挟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还碰到这种事情!” “爹不让我参加武林大会,所以我就想先偷溜过去再说啰!”司徒以萱略带淘气的口吻说道。 “那他又是谁?你怎么和朝廷扯上关系?” 凡讲到皇甫无言的话语,司徒以萱都会心思雀跃,此时的她便是如此,只见她一脸甜蜜得意“他是我未婚夫顾无言!” 此话一出,两男皆惊,其一是着实惊吓了一把,另者则是无奈多一些。 只见莫单难以置信:“你们……难不成他对你……” “大师兄,你别想歪了,无言他从一群野狼中救了我,我们一见钟情罢了!” 皇甫无言忍不住欲扶额,拿眼神呵责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可如此作践自己? 那收到不满目光的司徒以萱见他如此,只好讪讪道:“呃,嘿嘿,是我一见钟情啦,不过,顾无言,我已经认定你了,所以你是我夫君的事情是迟早的事嘛,早说一点又没什么关系!” “萱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莫单终是忍不住拧起俊眉。 不是不爱,只是放开(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大师兄!你怎么突然变得跟我爹似的!我不听啦!” 罢了罢了,自小便刁蛮任性的她,自小便纵容宠溺她的自己,莫单叹了口气,甩袖走向一边,扶起倒下的凳子,坐下,闭眼紧抿双唇,似是在隐忍怒火。 气氛一时寂静的有些可怕。 司徒以萱绞着手指,想活跃下气氛,便扯过皇甫无言:“我来给你们做个介绍好了,无言,这个是我大师兄莫单,别看他整天臭着张脸,其实他心地可好了!大师兄,这个呢,就是我未……呃,朋友!顾无言,他口不能言,所以不能和你打招呼,无言他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男人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处得来的!” 四周依旧陷入一片死寂,司徒以萱投降:“算了算了!都没人给点反应!睡觉好了!哼!” 当天微微亮时,三人一马便出发,期间,莫单一直板着张脸,司徒以萱坐在马上由莫单牵着。 皇甫无言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自小谁不是巴结奉承自己,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与他交谈。 “大师兄,你不要再臭着张脸了,从昨晚臭到现在了!够吓人了!已经吓麻木啦!” 莫单深叹了口气抬头:“你啊!师兄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说罢,又看了眼皇甫无言,走到他面前:“萱儿是个好姑娘,不要伤害她!”如果萱儿开心,自己也会……开心吧。 “大师兄……” 被重托之人却欲哭无泪,这……有口难言,有口难言啊!罢了罢了,改日说清吧! “前方不远便是碧水城,走快些吧!”莫单说完,也不等皇甫无言有所表示,便牵着马儿走到了最前面去了。 于他而言,再多见一眼皇甫无言,都是煎熬。 三人一马的寂静,让原本不远的路途颇显长路漫漫之感。 话说,如今已是宴会的第二日了,非衣大船上。 层层纱帐中是一张圆床,圆床中央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肌肤胜雪,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个倒影,那样安详甜美,让人忍不住怜惜。 萧柯站在床前看着顾默语的睡颜淡淡道:“你说我叫萧柯?” 此刻房内只有萧柯和欧阳林在守着沉睡的顾默语,思绪倒退,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当年的时候。 三人的牵绊,三世的悲殇。 欧阳林目光也转向顾默语,虽看着她却像看得更远,他只回他一个:“嗯!” “我在一个山洞醒来,想必是你把我放那吧。” “嗯!” “我们真的是兄弟吗?” 后者沉默了一把,终是叹气:“拜把子的生死之交!” “那想必是我有些地方惹恼你了,否则你今日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萧柯定定地看着他,从方才到现在,欧阳林完全不似昨晚宴席上初见自己那般的开心,反而冷言寡语。 欧阳林心中有火,他本就不是擅长掩饰自己的人,见他先挑开话题了,也不由爆怒:“你还敢说!你和那个裴珞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不爱,只是放开(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萧柯一怔,随即笑道:“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哼!我刚刚听到那些婢女都在传你们的婚事了!” “那不过是下人乱嚼舌根罢了!” “无风不起浪!你们俩要真没什么,那些奴才会有舌根嚼吗?” 若是让屋外的下人听了这段话,不知又会传出多少个版本!但肯定少不了断臂之袖这个版本了! 萧柯奇怪道:“你为什么生气呢?如果我和池儿相好,作为兄弟的你不该是为我高兴吗?再说了,我和池儿并没有什么!” 见他如此无辜不解的模样,欧阳林都快恨得咬牙切齿了:“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萧柯回他一脸茫然。 努力思索,蓦然看见床上的人儿,联系自己时常梦见的女子,顿时恍然:“难不成,我已有婚约在身?” 欧阳林看到他终于顿悟,差点没激动得烧香拜神,感谢佛祖显灵,但又看见他是看着顾默语顿悟的,脸又不由得黑起来:“是!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但不是她!” “哦?哪是谁?” “自己慢慢想!” “……” 萧柯顿时无言,但心中又因找到自己失去的记忆中相关的人,又不免觉得欢喜,也不再气他:“是是是,我慢慢想便是了,你只需告诉我,我妻,可安好?” 我妻,可安好? 欧阳林心中苦笑,我妻,可安好?是啊,是你妻,却不是我的!你妻,很不好!很……不好。 萧柯见他不答话,便不催他,自顾自说道:“其实,我一见到你,我便知晓,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见到她,脑子却是一片窒息般的空白,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她究竟是谁?是她不是她?梦中的人儿,模糊的脸孔,似乎快要破蛹锐变成蝶,一时间,有丝欣喜,有丝不安,还有丝……悲痛? “她和我一样,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她虽不是她,却又是她,你只需知道,我们俩欠她太多,所以,我们余生都只能用来还她的债!”我们不能爱她,只因她不是她。 萧柯震了一下,脑子仿佛有什么闪了一下,快得犹如流星,炽烈得灼了一下心口,什么都没抓住。 我们余生都只能用来还她的债!还债么…… 这时,床上的人儿痛苦地低吟了一下,把两个男人的神经瞬间拉紧。 顾默语半撑起床,又无力倒下,欧阳林连忙帮她扶起身坐好,让她靠在墙壁上,呵责道:“不会喝酒还把酒当白开水一样灌,找死啊!” “把这个喝了,头就不会那么晕了!”萧柯端来醒酒汤柔声道,过去的一切再如何惊心碎心,此时还是她最要紧。 “头痛死我了!”顾默语紧皱眉头,双手捂着脑袋。 “头痛还不赶紧喝掉!”欧阳林凑过来,欲劝似吼。 “这是什么东东啊!难喝死了!靠,中药都好喝过这玩意啊!” “这西西是可以救你的良药!惨痛的经历才会有良好的反省!”欧阳林干脆接过萧柯手中的醒酒汤,坐到床沿边,粗鲁地又灌了顾默语一大口。 “咳咳!你想呛死我啊!还不是因为你偷袭我,我才噎到,我不噎到,我会白痴到拿酒精度那么高的白酒当白开水喝吗!” “让你喝你就喝,废话那么多干嘛,这不是找虐嘛!”欧阳林不耐烦地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掰开她的嘴巴,直直灌了下去。 呼,省事多了! 萧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刚刚是谁说还债来着? “有人吗?” “进来!” 慕容歌雪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欧阳林令人发指的举动,顿时愣了愣,问萧柯:“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阿林在喂顾姑娘醒酒汤。” 慕容歌雪看着顾默语都快翻白眼的模样,不忍心道:“……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吗?” 欧阳林大功告成,放下瓷碗:“一滴不剩!瞧,这不就喝完了嘛!”然后才笑着松开顾默语的穴道。 一得自由,某女快速抹了一下嘴巴,就伸手欲去掐欧阳林的脖子:“欧阳林!我要掐死你!” 银月楼尊主早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早已闪身躲到萧柯身边,一脸得瑟:“抓我呀,抓我呀,抓我呀!” “有本事你不要用武!”娘的! 伤人之言,善意之谎(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你当我傻啊!”欧阳林一副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任是谁,除了黄盖!谁都不会自愿挨打吧? 再况且,面前这女子,又不是周瑜! “顾姑娘,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这夹在中间的萧柯不得不当起和事老,这两人那么喜欢争吵,自己往后的日子跟着他们走南闯北,看来得多学些劝架之术,才抵挡得了一重接一重的怒焰! “不要顾姑娘顾姑娘的,多见外啊,你可以和歌雪他们一样叫我默语。”顾默语其实也还是觉得有些头疼,方才也只是气急才作势要打他,但实际上,就算没有萧柯转移话题,自己也是万万没有气力去追打的。 “那好,以后便唤你默语!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轻轻晃了晃脑袋后:“嗯嗯,好很多了,至少没刚刚那么头痛,尚在忍受范围内!” “要不,你再躺会吧!比文还未开始,等开始我再叫你如何?”慕容歌雪忍不住担忧,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一心牵挂她,偏偏她又丝毫不让人省心! 莫非自己年长与她,所以才牵挂她?如同姐姐牵挂妹妹那般么?家中原本也有两位哥哥,只是自己自小离家学武,甚少体会长疼幼的感觉,所以一时也理不清这到底是何感情了。 “比文?”顾默语不解地看向慕容歌雪。 “是啊,第一天是音律,第二天是文采,第三天才是射击!” “啊!那我昨日岂不是错过了音律?”某人失声哀嚎起来!那懊悔遗憾不甘,再加上她捶头顿足的模样,就差没含包血袋作喷血的姿势了! 本躲在萧柯身后的欧阳林露出个脑袋取笑她:“别捶了,够平了!醉得跟滩烂泥似的,还想听音乐会!” “你!”顾默语下意识地瞄向自己的胸部,不禁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但转而又想,此刻吵架不是最紧要的事情,最紧要的是:“那谁赢了?是不是萧柯?Oh,No!我居然没有听到萧柯的箫声!” “放心!萧公子没有参赛,昨日你醉了,他和欧阳公子就一直在照顾你,昨日是裴小姐获胜!”慕容歌雪见她如此遗憾的模样,不由得痴痴一笑。 “啊?你是说,他们俩一直在照顾我吗?”那自己的睡姿,形象,气质…… “感动吧!不要哭喔!” 顾默语一听这声音,就很无奈:“感动个毛线!你偷看我睡觉,我有什么好感动的!” 但随即看到萧柯也在,不由得强调道:“除了萧柯不算偷看外!” “为什么他不算?”欧阳林很是不服气,质问道。 “被帅哥看便是我赚了!萧柯是帅哥,你是吗?” “我怎么不是了?你倒仔细看看!我哪里不是了!我哪里不是了!”欧阳林气得脸孔都纠结起来了,自己好歹也是一美男好吗!当年倾慕自己的,都挤满整座霄阳城了! 顾默语还真的认真把将趾高气昂的欧阳林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比温润柔美比不过无言,比淡雅轩昂比不过萧柯,就连比妖魅邪气也比不过夙然,你说,你哪里是了?” 被评头论足了一番的某人顿时气结,一时词穷,也不知该如何反击。 伤人之言,善意之谎(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这时,裴珞池一身粉色的交领襦裙,更显楚楚动人,只见她带着两个婢女从门口走进来:“顾姑娘已经醒了?” 萧柯转身,看向裴珞池后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池儿。” 正气恼中的欧阳林看到她,心里更觉得堵了起来,虽然萧柯说和她没有关系,但一听到萧柯叫她池儿,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为银月抱不平的感觉,便干脆没有向裴珞池问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被顾默语气到都不想开口讲话了呢!也就没在意他不满的神情。 顾默语见是美人到来,心情也不由得开朗,看来美人养眼这话着实不错,于是热情地打招呼:“嗨,裴小姐早上好!” 裴珞池踩着莲步走过来,招呼身边的婢女:“将木耳瘦肉汤端过来!” “这是?” “听人说,这木耳瘦肉汤也能解酒,那醒酒汤的味道我怕顾姑娘不喜欢,所以特地送来木耳瘦肉汤!你且试尝一下,看看合不合胃口?”裴珞池嫣然一笑。 顾默语听了,颇受感动,这姑娘人长得漂亮,心肠也好,哪像旁边那死人!一张臭脸,臭到现在!连美女当前都不瞄一眼,鼻孔朝天,似是气得不轻的模样,不理会他,开颜道:“那默语就谢过裴小姐了!” 裴珞池自是看见欧阳林的模样了,听得顾默语如此说,也顺道问了:“与我这般客气做甚?这汤要趁热喝才好效!不知欧阳公子这是怎么了?是否是裴家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他哪是用招呼的人啊!不用理他,中病毒了而已!待会会自动杀毒重启!没事没事!” “这……”裴珞池听得一脸迷糊,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裴小姐不是说要趁热喝才有效嘛!你还不赶紧喝掉!”慕容歌雪与欧阳林相处了几天,也多少了解他的脾性,笑着转开话题。 她本就不是扭捏矫情的人,大方自然地坐在凳子上,打开白瓷彩釉盖,一阵芳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拿起小瓷勺,舀了一口咽下,清甜清甜的,着实比那醒酒汤要好喝不下千倍! “真好喝!” 那裴珞池身边的其中一个婢女说:“可不是,小姐亲手熬的!这里还有一份给萧公子的呢!” “嫣红!多嘴!”裴珞池红着脸,呵责道。 “这有什么关系,既然有萧柯的份,那一起喝呀,我一个人被你们看着喝,心里感觉怪怪的!呵呵!” 另一个婢女姹紫露出笑容说:“还不只是萧公子有份,欧阳公子和慕容小姐都有份!” 慕容歌雪指着自己:“我也有份?” “我们并无醉酒呀!”萧柯也不禁疑惑。 裴珞池招呼她的婢女把白瓷炖盅取出放好说:“这汤没有醉酒也能喝,有健脾润肺,益气养血,滋润肌肤的功效,多喝对身体是有益处的。” 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盅盅木耳瘦肉汤放在桌面上,摆放整齐,数一数,除了桌上一人一盅外,食篮里还剩下两盅,裴珞池开口解释道:“这两盅本是给你们一道来的两位公子准备的,只是此刻却不见他们身影。” 伤人之言,善意之谎(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慕容歌雪听了,便说道:“怀瑾握瑜他们许是自己玩去了,没过来,这么好喝的汤,他们没福享用,倒真是可惜了!歌雪先谢过裴小姐了,裴小姐弹得一手好琴,又做得一手好菜,将来谁娶了裴小姐,才真的是好福气啊!” 谁知那裴珞池脸一红,水灵灵的眼眸不经意瞥向萧柯,又不好意思极了地迅速低下头说:“慕容姑娘莫要开珞池的玩笑!” “没有开玩笑,歌雪说的是实话!” 顾默语却看到裴珞池看萧柯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震,原来她喜欢的是萧柯啊!于是嘴角一勾:“裴小姐的花容月貌我想呐,配萧柯的英俊潇洒正好!郎才女貌的,岂不佳配?” 一直鼻孔朝天的欧阳林一听,却是恼了:“谁说哒!萧柯那么闷,跟着他的女人一定会很惨!没情趣!不行不行!这简直是癞蛤蟆配天鹅肉嘛!” 萧柯眉角跳了跳,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 “若萧柯是癞蛤蟆,你是什么?你不是他结拜兄弟么?”顾默语听之,嘴角抽了抽。 此话一出,慕容歌雪率先噗嗤笑出声,接着,就连裴珞池和萧柯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欧阳林说不过她,鼻子重重哼了一下说:“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顾默语知道他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银月嘛!可是她觉得银月已死,那存活着的人总该好好过生活,总不能让萧柯为了一段无法挽回的爱情而孤独终生啊!况且银月既然消去他所有记忆,必定是为了让他拥有一段全新的人生,而不是让他活在过去里! 所以顾默语一看欧阳林反对,也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正想展开激烈的辩论会时,萧柯开口了。 “你们无需争执,我此生不会再娶!” 裴珞池一听,瞳孔一缩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已有妻室!” 裴珞池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受到什么极大的惊吓,只见她用手虚撑着旁边的桌子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之前不说,是我不知,如今阿林告诉我了,我必会好好待她!”萧柯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是何心思,自己又岂会不知呢?只是,即便没遇见欧阳林,知晓一些事情,自己也是不会娶她为妻的。 为何?因为,心有所属,即便不确定,也宁缺毋滥。 许久,裴珞池轻咬下唇,露出笑容,只是那笑中带哀,却是那么的浓郁凄凉:“珞池突然想起哥哥还有事找我呢,你们随意,请恕珞池先退一步了!” 说罢,轻轻的朝顾默语等人福了福身,便逃似的离开了,姹紫嫣红也只是看了眼萧柯后,急忙忙追自己的主子去了。 “可惜了一个好女子。”顾默语望着孤零零,已经没有那抹丽影的门喃喃道。 “有什么好可惜的,迟早都是要断的,如今一早便断了她的念想是对她好。” “你这人这么这样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顾默语来气。 “我怎样啊?是你了解萧柯多一点还是我了解多一点?” “那你也不能这么自私就替人做决定啊!是好是坏,是甜是苦,总得尝过才知道啊!” 伤人之言,善意之谎(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你们不要争吵了,我也并不是不知晓池儿的心意,不过阿林说得对,如今断了她的念想,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而我此生,再无可能。”听着他们斗嘴的话题关乎自己的感情,萧柯也不由得皱起剑眉。 “为什么?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你如今孤守一生,黄泉下的她难道就会高兴了吗?” 话毕,众人皆静,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欧阳林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打着哈哈说:“哈哈,默语你不是要去看比文吗?我们现在过去吧,先到先得,抢个好位置好好观赏。”这丫头嘴巴怎么那么快呢?现在只能祈祷能忽悠过去了。 萧柯瞳孔微缩,震了许久,见欧阳林搂着一脸苍白的顾默语欲离开,便厉声喝道:“站住!” 顾默语被吓了一跳,从昨日见到他到现在,萧柯一直都是谈吐文雅,犹如谪仙的模样,但此刻他的声音却犹如修罗,那样让人忍不住惊颤,直到此刻,顾默语才相信他真的上过战场,挥舞过刀枪。 “怎么了?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欧阳林努力地扯了扯笑容,尽量平静友好问道。 萧柯脸色发白,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到顾默语面前,颤抖的大手抓住她肩膀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默语怔怔地看着他,此刻她悔得肠子都打结了,但话已至此,再无收回的道理,她犹豫了一下就堆起笑脸说:“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我又说什么吗?喂,欧阳林,我刚刚说什么了?” 装疯卖傻虽是下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了! 欧阳林果然很是配合“你刚刚说去看比文来着,顺带练了两句诗。” 萧柯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默语,任凭她与欧阳林如何想耍赖都不理会,他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默语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终是叹了口气:“哎,真是服了你了,事到如今还是告诉你吧,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能不开心!” 萧柯艰难地点点头。 “那你先把你的爪子拿开!”顾默语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都被他弄皱了,大手之处,麻痛一片。 萧柯沉着眸子,提着心脏,将手收回,等待着顾默语足以震惊他一生的告白。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欧阳林,后者一副你要是敢说我撕烂你的嘴,让顾默语的小心肝乱颤了一回。 等得焦急的萧柯忍不住催道:“你快说啊!” “好吧!豁出去了!你本是一孤儿,被一户人家收养了,你的养父很疼你,但最终因为害了瘟疫而死去。 你的养母有一个儿子,比你大三岁,但在美貌上却比不过你,长得过于一般,甚至有些丑陋,而你在当地里是被众多黄花闺女倾慕的对象,所以你的哥哥很嫉妒你,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便雇了杀手想杀你,然后你开始逃命,在逃命过程中,你遇见了欧阳林和银月,银月后来成了你的妻子。 伤人之言,善意之谎(5)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他们救了你,但是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因为你的哥哥易容并把将毒药藏于一个红苹果内,你误食了,重了毒陷入死亡的边缘,你的妻子银月很伤心,为了救你便到寺庙里求助,只为了求佛祖能够救你。 后来寺庙里的得道高僧被银月感动了,连夜骑了一匹白马,飞奔到你灵柩前,那时,你已经断气多时了,也不知那高僧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你复活了,可是,你虽活着,却迟迟没有醒过来,银月便为了你削发为尼,吃斋念佛,保佑你早日醒来,前些日子我去看过她,她说,若你醒来,便另娶吧,因为她已决定终生为佛。我们是怕你听了伤心,所以才没敢告诉你!你,不要太难过!” 欧阳林听完,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这,是白雪公主吗? “不对!你刚刚说的是‘黄泉下的她’!”心细的萧柯皱眉挑出毛病,明明黄泉下的她,为什么自己单是想想,便觉得难过到呼吸困难?是她吗?是她吗? 顾默语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说道:“对啊,黄泉下的……他!我指的是你的养父!他那么疼你,一直希望你能有个家,然后他能活着见到孙子,虽说如今是不可能了,但你也该圆了黄泉下的他的梦想啊!”呼,祖宗!大爷!你就行行好吧!信了小女子这一回吧! 萧柯还是不太相信,但显然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是这样吗?” “如今,你全知道了,可有高兴半分?这事我本来就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不开心。”欧阳林带着淡淡的愁绪,配合着顾默语。 这货在现代是进了北影吧?顾默语见他表情那个悲怆又略带隐忍悲怆的模样,脑袋上不禁掉落下三条黑线。 比我还会演!不得了啊!改天得问问他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你早该告诉我的,银月如今在哪间庙宇?我想……” “打住!银月她说不要再去打扰她清修了,就连我也不能去了!你就别想了!”顾默语一听立马制止!开什么玩笑啊!还庙宇!妙语生花就有! 沉默了许久,萧柯说:“比文快开始了,你们不是要去吗?” 没想到他话语转得那么快,众人一下子有些拐不过来,直到欧阳林扯着顾默语的衣袖说:“是啊是啊,我们还是赶紧去吧!”话毕,不由分说便扯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慕容歌雪一见他们竟然不等人,便也提起脚,赶了上去,如今独留谁在此,谁都不会愿意的。 萧柯嘴角苦笑,扶着桌沿坐到凳子上,拿起小瓷勺舀了一口汤水,启唇抿下,一阵清香入喉,脑海片刻失神,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女子,给自己炖过汤…… 绿柳荡漾过河面,清风吹拂过纱帘,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抵不住他眼神微黯,萧柯抬眸看着微敞着的雕花木门,嘴角苦笑,喃喃道:“萧柯啊萧柯,善意之谎,你怎忍戳穿?” 珍籍棋赋,追闹赛场(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欧阳林拖着顾默语边往比文会场走去边说:“真有你的,竟然把萧柯和白雪公主联系到一块儿去了。” “哪里哪里,参考参考而已,哈哈!” 啪地一声大手敲上了她的脑袋:“哈哈你个头啊!你当萧柯是小孩子啊,还格林童话!编也不编个像样点的!” “痛啊!这还不像样?那你怎么不自个编一个?如果不是我,我们现在肯定还在房里等待凌迟呢!好心没好报!”顾默语捂着头刮了他一眼! “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最行!” 非衣船上依旧热闹非凡,宾客间互相认识攀谈,使得这宴会成了高级的社交场所,每个人无不笑脸相迎,佯作熟络。 慕容歌雪在后面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比文赛场啊。”欧阳林理一脸理所当然。 “……你们,走错方向了。” “……” “……” 欧阳林郁闷地看向顾默语,后者满脸黑线后咆哮道:“你带的路!你看我干嘛!” 这时,卫一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脸带笑容:“我带你们去吧。” 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惹来许些女眷娇颜绯乱,倾慕不已。 “如此最好,多谢卫丞相了!”顾默语见着他相貌,也不禁觉得他相貌也挺不错的。 “都说不要叫卫丞相,顾姑娘直唤我姓名无妨。” “好,那就劳烦卫大哥带路了!” “请。” 卫一熟知这里,所以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路过游廊便很快到达目的地了,绕过幽兰傲梅围屏,便见到许多文人雅士早已聚集于此。 大堂内的正中央是一朱漆方台,那些人就围绕它席地而坐,每个人的右手边都有一张小方桌,桌上设有精美的一笔一墨一纸一砚。 头顶的天花板悬挂着一盏盏走马灯,不过此刻是白日,所以没亮。大堂的四周都悬挂着丹青墨宝,精心雕刻的窗棂外隐约可见涟漪绿水。整个大堂给人一种淡雅出尘,古色古香的韵味。 “这么多人,看来没位坐了。”慕容歌雪一脚踏入后忧心道。 “呵呵,卫某早有准备,这边请!” 越过许多人,走直最前一排,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儿站在那儿,见是卫一便恭敬道:“卫公子,位置已留好,请坐!” “多谢!” 那小厮挠了挠头:“哪里!”便喜滋滋离开了。 “看见没有?这才叫人缘!”顾默语笑着揶揄欧阳林。 “切,他的人缘还不就是我的人缘嘛,随你怎么想,无所谓!” 周围的人愈来愈多了,有些没位置坐的,都站在两旁了,险些挤了过道,人也互相揉挤了。 卫一脸带笑容咬文嚼字:“一叶识一叶,殊不知是同根,枝干相连是为人际。” “你这么比喻,倒是恰当的很!” 这时裴仟翊走上台,吸引了顾默语的目光,欧阳林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快些坐好,别挡到后面的人了。” 当顾默语坐好后,发现还有一个空位,便问:“那是为谁准备的?” “本是给萧准备的,但没看到他跟着你们,所以,先给他留一个吧。” 顾默语点头心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信了白雪公主改编版。 珍籍棋赋,追闹赛场(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朱漆方台上的裴仟翊挥了挥手,台下立刻有一名美婢,手端托盘走上台。 只见他随手拿起托盘内的东西,那是一本装订好的书籍,灰蓝色的封面虽旧却不破,裴仟翊将它面向众人说:“这是苏老先生生前所著的《棋经》!” 一语毕,众人皆喧,人群中有人问道:“可是苏儒苏老先生?” “正是!” 众人哗然。 “苏儒是谁呀?”见大家那个兴奋犹如狼见兔子的眼神,顾默语也不禁疑问道。 坐在身边的慕容歌雪便给她解释说:“是三大家中的苏家老太爷,是凤乐有名的大学士,可惜,生了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哦?” “也只能说是家门不幸了。”而坐在欧阳林身边的卫一耳力甚好,便接嘴带笑道。 “此话怎讲?” “苏家三年前被灭门了,一把大火将苏家烧得什么都不剩下。”慕容歌雪看了他一眼,叹息道。 “真真可惜了那府邸内苏先生的真迹了,哎!” “啊,那苏老先生被烧死了吗?” “那倒不是,苏老太爷是寿终正寝,他去世后过了一年,苏家才被灭门的。” “哎,果真是家门不幸,苏家被灭门是和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有关吗?什么人干的啊?这么深的仇恨?” 慕容歌雪眼神刹那伤感后尔莞:“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小心惹祸上身!” 顾默语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 “呵呵,瞧我们聊天的这会儿,比文已经开始了!”卫一看了一眼慕容歌雪,似乎有些不解一闪而逝,后者接触到他的眼神后,淡然如初,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齐齐与顾默语一同抬头看向台上。 只见一张木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搬上去了,上面只摆放了一个饕餮鎏金釉的香插炉,炉上点燃了一根香,袅袅白烟似是催命符,不断飘舞着,催促着底下的文人才子赶紧交卷。 顾默语也受到周围安静紧张的情绪所染,低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连题目都不知道呢!” “一定得作诗吗?我可不会!”慕容歌雪皱眉,早知如此,便不该进来的。 欧阳林潇洒地拿着一碟糕点优哉游哉地品尝着:“不一定啊,你可以不作。” 他这一开口,虽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量,所以仿佛在安静的大堂里炸出了一个响雷,惹来众多不悦的眼睛。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我又不参加,关我什么事?”欧阳林切了一声,但看到顾默语的眼神还是压低声量说道。 一行人中,却只有卫一拿着毛笔沾着墨水,在认真地书写着什么,顾默语见到问他:“咦,你要参加比赛啊?” “呵呵,我对那《棋经》略有兴趣。” “那,题目是什么?” “喏,以棋为题,可诗可词,可歌可赋,体裁不限。”卫一指了指台上放着的《棋经》。 这世上配得起它的人寥寥无几,读得起它的更是少数,自己有收藏的癖好,定是要拿下它的,想至此,卫一的嘴角也微微泛起。 珍籍棋赋,追闹赛场(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见顾默语的眼睛有一丝兴趣,欧阳林便取笑她:“你不会是想答题吧?” “切,我对那本《棋经》可没兴趣。” 他笑了轻声说道:“那就好,一山还有一山高,想当初,我也是杖着自己有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结果就吃亏了,这宇宙中,比李白杜甫还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过了许久,一柱香终于燃尽了,台下有信心满满的,有苦恼纠结的,有垂头叹气的,裴仟翊走上方台:“好了,时间到,谁先来?” 那些胸有成竹的人就先上台去了,一个个念着自己的佳作,念了十来个人后,那些望尘莫及的人就灰溜溜走了一半,卫一也上台去念了他所作的《围棋赋》,这一念立马再无人敢宣读自己的作品了。 “有此佳作,怕是苏老先生都自叹不如啊!” “阁下字字珠玑,吾甘拜下风矣!” “公子斐然成章,吾亦输得心悦诚服!” 赞美之声,声声不绝,句句心诚,便是有不甘之人,也只是按捺下失落的情绪,悄悄离开,由此可见,裴仟翊请来的人,大多还算是颇有素质的。 “你的人?”顾默语看着台上被众人崇拜围绕的卫一,问身边的欧阳林。 “嗯!” “……呃,进组织还需要变态的文采?” “所以以你的脑袋,肯定连我家大门都进不去!” 顾默语一听,顿时满脑黑线,这家伙一时不跟自己吵,就皮痒了是吗?只见她迅速狠掐了他一把怒道:“老娘前不久刚从你家大宅子里住了一晚出来!” 欧阳林哀嚎了一下,捂着被掐红的肉,不知死活又加了一句:“你看,你不合格,所以出来了!” 顾默语眼神微眯,咬牙切齿:“娘的!” 说罢,就冲过去欲痛扁之,欧阳林运功闪开了身,避开了她的魔爪。 他俩一闹,最苦恼的莫过于慕容歌雪了,她是从见到他俩相遇后一直打到现在的,却仍是不能习惯:“你们少打一会不成么?” “你别跑!”无奈,两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都离开位置追打去了。 所幸的是,此刻人潮都涌到前面和方台上去了,他俩人在稍后的地方追赶倒不觉得拥挤。 那欧阳林又一个闪身,竟然向气喘吁吁的顾默语吐起了舌头,堂堂的银月楼尊主像个小孩子似的吐舌头,若是让台上的卫一看到,不知道会不会直呼家门不幸? “有种你别跑!看我怎么咬死你!” 一个箭步便冲过去,欧阳林见之打了个冷战,立马从门口飞跳到另一边,与此同时,萧柯从门口走来,顾默语刹车不及,猛扑了过去,萧柯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被扑倒到门外的走道上,两个人猛撞到甲板上。 “哎哟,痛死我了!”顾默语趴在萧柯身上,直皱眉毛。 事实上,最痛的应该是被压在下方的萧柯,但他只是闷哼了一下,皱眉关心道:“默语,你没事吧?” 欧阳林和慕容歌雪急急从大堂内走出,伸手去扶地上的两人,这别撞伤了才好呀! “看什么看?没看过意外事故啊!”欧阳林瞥了眼走道上惊呆了的人群,语气略带凶狠,顿时把欲围观的人都吓跑了。 “摔着哪里了?” “摔倒是没摔着,就是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痛死我了!呜!” 顾默语此刻站着的位置刚好是非衣大船上最外边的甲板走道,而与此同时,皇甫无言便乘坐在一艘独木舟上,远远地驶过。 “无言,你看,好大的船!”司徒以萱看着碧波上的那艘大船兴奋地指给皇甫无言看。 对决非衣,一笑言和(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非衣船上,萧柯在欧阳林的帮忙下,也从甲板上去爬起来了:“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跑得如此之快?” “还不是你的好兄弟,他若是老老实实给我打一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顾默语捂着嘴巴瞪了欧阳林一眼,赶紧撇开责任。 “我又没有病,干嘛给你打啊!再说了,你确定你只是打一下?”欧阳林翻了个白眼强烈抗议。 这时,卫一也跑出来了:“我刚刚听到这边的声响,怎么了吗?”眼睛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主子,后者一恼怒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也认为是我的不是?” 卫一脸一抽,哪敢啊!说谁的错,都不能说您的啊!自己毕竟还想在十二辰杀里待下去的。 是的,卫一便是辰杀之一丑时,将卫字和一字重叠在一起,可不就是个丑字? 裴珞池随着裴仟翊带着一队随从也走过来,面含疑惑。欧阳林见之,忙解释:“没事没事,别搞得那么紧张!” 一袭粉衣的裴珞池美眸微抬,不经意地看向萧柯,欲言又止,但只是一瞬,却又转看向别处。 “既然无事,自是最好,我和池儿正要去食厅,一起吗?”裴仟翊朝身后的随从做了个撤的手势,那些人便散开了去,走道也就不显得那么拥挤了。 “好!正好我也饿了。”欧阳林摸着有些干瘪的肚子笑道。 于是此次比文大赛的奖品《棋经》毫无疑问被卫一所得,他由此而获得众人给予的称号――第一才子。 而顾默语看在美食的份上,暂且饶了欧阳林,后者还一副不怎么领情的模样。 一行人刚走进食厅就碰见柳氏两兄弟,慕容歌雪问道:“我正在想你们究竟跑哪里去了呢!原来是到这儿来了,可害我好找!” 顾默语打量了一下食厅,厅内设了几张长桌,桌上的美食琳琅满目的,让人目不暇接,馋涎欲滴。 这美食美酒随意取用,倒有些类似现代的Party,墙边设有屏风,屏风内有丝竹声传出,想是有美人弹奏取乐。 而柳怀瑾手中正拿着一只白瓷三角杯,歉意说道:“早晨醒来,握瑜说要到这来,怕他胡闹,便只好跟着他一起来了。”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歌雪你们来得正好,这是刚刚开坛的桃花酿,必须得尝一口,实在是千金难求的好酒啊!”说罢,便拉过慕容歌雪走到一边的长桌上,拿了个空杯,倒了一杯桃花酿放到她手上说:“你快尝尝,说说味道如何?” “握瑜!不得胡闹!”柳怀瑾皱眉呵责他。 却没想到慕容歌雪只是摆手:“无事,我会饮酒!” 只见白色的酒杯中盛满的液体,不同与其他酒的白,或高粱酒的红,也不同药酒的黑,而是带着淡淡粉色,如桃花一样柔软的粉红,轻轻抿了一口,馥郁圆润的琼液入喉,没有厚腻的甜味,没有刺喉的酒精,初尝,淡淡的酸涩,再品,幽幽的桃花香,回品,一种与众不同沁人心脾的味道兼之隐隐的酒力。 好酒! 对决非衣,一笑言和(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慕容歌雪微讶地看着自己已空的酒杯:“世上竟有如此美酒!” 惹得顾默语一脸垂涎地看着慕容歌雪已空的酒杯:“能给我一杯吗?” “你忘了昨夜你才醉酒的教训了吗?”萧柯提醒她,怕她又醉倒,到时若错过射击又得恼了。 “那是因为一次性喝太多了,我如今就只喝一小杯,不会有事的!” 萧柯还是担忧地想反驳几句,裴珞池便打断他:“顾姑娘既然想喝你便让她喝吧,少喝些应该无大碍,这桃花酿是我爷爷年轻时就酿到现在的,不尝一口也着实遗憾了。” “就是就是!”顾默语一听开心地附和了几声,说着就去倒酒。 见她如此开怀的模样,欧阳林对裴珞池说:“这丫头,你越是惯着她,她就会越嚣张的!” 裴仟翊一听便笑了:“可我却觉得,这里中,最惯着她的人,却是你。” 众人抿嘴笑了,算是默认了他的话语。 欧阳林却不干了,立马大惊小怪地否认:“我惯她?开什么玩笑!” 好吧,自己确实有些纵容她了!这都被他们看出来了,不知道那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家伙有没有察觉?呃!连自己都说她脑子被驴踢了,她又怎么会有脑子察觉?这么一想,心里又不禁有些气结! “食厅的屏风后便有歌舞,一同前往如何?”只听裴珞池建议道。 欧阳林回过神正想说好,外头便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裴仟翊皱眉问身边的小厮:“又怎么了?” “好像……好像有人在打架!”那小厮惶恐道,外头又一阵哀嚎。 顾默语端着两杯桃花酿走过来,兴奋道:“打架?可以围观吗?” “你少给我惹麻烦!”欧阳林顿时白了她一眼,这家伙真是闲不住啊! “哥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好像来者不善!” “池儿,你先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裴仟翊眉毛微拧,说完就抬腿向声音发源地走去,欧阳林也兴奋地紧跟其上。 顾默语见连萧柯都跟着出去了,看了看手中淡粉色的桃花酿,连忙一口一杯饮尽,囫囵吞枣,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出什么味道,也不管了,将空酒杯丢给柳握瑜,急忙跟着出去。 赶到甲板上时,就看到裴仟翊和一道白影交起了手,欧阳林叉着手悠哉悠哉地观看着。 细细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那道白影不就是皇甫无言吗? 立马拽了下欧阳林的衣袖说:“那是无言!你没看到吗?” 谁知欧阳林欠扁地笑了笑说:“看到啦!” “那你不帮他?”顾默语狠跺了一下脚,气急。 “哼,你看看那边是谁?” 顾默语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只见不远处碧波荡漾的河面上,一艘独木舟静静地停泊在最靠外边的地方,而那上面站着的人儿,赫然是赌气走人的司徒以萱,船头上还坐着一袭灰衣的男子,只见他们俩都看向皇甫无言和裴仟翊的打斗方向,因太远了,看不清他们是何表情。 对决非衣,一笑言和(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咦?他真的把她找回来了!可是,那男的是谁?” 欧阳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只见皇甫无言的长剑被裴仟翊用力一砍,竟生生砍成两段,发出“当啷”一声声响。 “你还不过去帮忙!”顾默语顿时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急不急,再等等,没有剑应该也能撑上一段时间,人家都追小娘子去了,你还担心他,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被驴踢了!” “你丫的脑子才被驴踢了!你不仅被驴踢了!你还被门夹了!你再不去救他,我跟你急!” 卫一站在一边,听得这段对话,忍不住冷汗淋漓,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她是没见过尊主砍人的模样吧?还跟他急! 却没想到欧阳林只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有了媳妇忘了娘,说得就是你这种白眼狼!哼!”说罢,便飞身过去,空手横插一脚,将两人都踢飞到地上。 “有你这么劝架的吗?”顾默语翻了个白眼,便立马跑向皇甫无言。 被一起踹到地上躺着的裴仟翊捂着胸口:“这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歌雪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实在不好意思,方才那位也是与我们一道的!” 听得裴仟翊险些口吐白沫。 皇甫无言也捂着被欧阳林踢到的位置,见是顾默语,先是一愣,继而喜笑颜开。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不是去找你的干妹妹了吗?干嘛又回来了?”一句话说得酸味十足,也唯有对情爱懵懂的皇甫无言才听不出来。 只见他竟点点头,指了指河面的独木舟,然后又比划了一个走路的手势。 “你是想说,你找到司徒以萱了,所以就回来找我?” 皇甫无言笑着点头称是。 顾默语差点被他气得吐血,这货真乃奇葩也,难道他听不出自己语气不满吗? 这时,莫单带着司徒以萱飞身而来,一站到甲板上,那些护卫立马拔刀相向,慕容歌雪见是司徒以萱立刻叫道:“这也是自己人!别动手!” 护卫们齐齐看向他们的主子裴仟翊,后者无奈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司徒以萱一落地便奔向皇甫无言,着急问道:“无言!你怎么样了?伤着哪了?” 皇甫无言朝她轻轻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裴仟翊走过来,抱拳道:“在下适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往见谅。” 皇甫无言淡笑着摇头。 “无言口不能语。”顾默语见他疑惑,便解释道。 裴仟翊心下诧异:“哦,兄台若是不嫌弃,我们可入内堂稍作休息,煮茶闲聊。” “这位仁兄和姑娘也一起来吧。”一直沉默的萧柯也走过来说道。 莫单看向司徒以萱,后者则是点点头,表示应允。 裴仟翊吩咐那些小厮:“将打坏的物品清理一下。” 话一说完,就有小厮立马拿来清洁工具,开始打扫,其效率之快,令人咋舌。 一行人便随着裴仟翊他们向内堂走去,期间,司徒以萱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哼,你竟敢丢下我一个人到这大船上!早知道就不指给你看了!” 对决非衣,一笑言和(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甫无言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司徒以萱看见顾默语在偷笑,便将脾气发到她身上:“还有你!笑什么?都是因为你,无言才有史以来第一次抛下我!一想就气人!” 顾默语抽搐了下嘴角,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好。 “你这个做妹妹的,刚才也不帮无言,若是无言被伤到了,我的鞭子定不饶你!” 哦,拜托,别叽叽喳喳了,三叉神经又痛了:“拜托!大小姐!我又不会武功!你武功高强为什么不帮?” 皇甫无言拿眼神制止顾默语,让她不要与司徒以萱一般见识。 顾默语一见皇甫无言竟有偏袒她的意思,也不由得气结,哼了一声,扭头不再搭理皇甫无言。 “呵呵,这是什么情况?有意思!”卫一开玩笑地看着这三人。 慕容歌雪苦笑了一下:“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怕不只是三人呢。 本就不太喜欢司徒以萱的欧阳林,见她如此仗幼欺大,便有意帮顾默语与她争吵:“你气什么,无言本来就只把你当作妹妹!正宫在这儿呢!” 这话被莫单听见了,顿时剑眉一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宫?难不成萱儿一直被这群人欺瞒着? 见这场面,隐隐有打算开骂的趋势,萧柯立马微笑:“好了好了,既然都是朋友,吵又有何意义?况且,路上的人都看着呢!” 这非衣船上中的人,虽说人品尚端正,但人心裹肚皮,是红是黑,谁知晓呢? 裴仟翊带着顾默语一行人又绕了个弯,再走了几步路便到了昨晚的内堂:“所谓欢喜冤家,裴某还是第一次见,呵呵,着实有趣,内堂已到,各位请。” 一个两个都随意入座,司徒以萱非要和皇甫无言挤一块,婢女无奈,只好替她拿来一张席子,放在皇甫无言身边。 顾默语就坐在皇甫无言对面,自然见到司徒以萱一副吃了蜜糖的模样,嘀咕气道:“哼,死丫头,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唯恐天下不乱的欧阳林凑到她耳边:“你说得那么小声,那只死丫头听不到啊!” 某女瞥了他一眼:“发发牢骚不行啊!” 这时,一个婢女取来笔墨纸砚放到皇甫无言的桌子上。 “想不到这裴城主还挺心细的。”欧阳林低声赞道。 裴仟翊坐在上座,开口对皇甫无言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提笔挥毫:“顾无言。”写完便拿起给他看。 “原来是顾少侠,顾少侠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武艺,着实令裴某佩服不已。” “顾少侠身残而志不残,也令萧敬佩。” “过奖了,无言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又快速地在宣纸上扬洒下几个字。 “无事,不过切磋武艺而已。” “裴兄武功高强,无言认输。”将写过的弃纸放置在一旁。 “哪里!裴某胜之不武,裴某用的是上等兵刃,顾少侠却只是一把普通到极致的长剑,便与我打成平手,便能证明是顾少侠胜了。”裴仟翊立马站起来。 顾默语听着觉得无趣:“你们男人讲话,都是讲这些吗?真无趣。” 卫一坐在欧阳林隔壁听此便问道:“哦,那顾姑娘可有有趣的段子?” “呃……没有!”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裴珞池,只见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又听她嗔怪道:“哥哥又说让珞池在食厅里等候,你去去就回,却让珞池好等!才没一会儿,哥哥已经到了这儿和众人谈笑风生了!” 裴仟翊这才想起方才他似乎有让他的宝贝妹妹在食厅里等他,立马道歉道:“哥哥一时忘了!该罚!” “是该罚!就罚你出个游戏给我们助兴吧!”顾默语一听,趁机说道,嘿嘿,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裴仟翊一愣,便笑出声:“呵呵,没想到让人揪了个把柄,也好!我就来出一个!” 众人抬头看向他,好奇他会出什么? 此有稀物,九孔穿珠(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裴仟翊看了看窗棂外的晴波潋滟锁眉深思,裴珞池捂嘴落座到他旁边说:“哥哥怕是被难住了。” “我,我不过是在想玩哪个好罢了。”语气稍显不足。 “哦?如此说来,仟翊所想多得不知如何抉择好啰?”卫一弯起眼睛打趣道。 “不如先说来听听,我们帮忙选。” 裴仟翊想了想说:“那,我们来吟诗作对?” “不要,太耗脑子。” “那,击鼓传花如何?” “不要,儿时玩腻了。” “那对弈呢?” “那是两个人玩的东西,我们这么多人呢!” 这提一个,弃一个的,竟将一城之主难住了,只见他锁眉徒步,似是极尽全力思索的模样,众人见他如此,也甚觉有趣,纷纷有意与他对着干,看他能想出几何? 一向不喜儒雅游戏的柳握瑜也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文人玩的,着实没意思。” “书到用时方恨少,让你平时不用功!如今便是这个结果!”柳怀瑾也勾起了嘴角。 这下裴仟翊着实没辙了,深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珞池倒是有些稀奇玩意,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 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见她一脸神秘自信的模样,似乎这稀奇玩意大家一定会喜欢。 顾默语来了精神,问道:“是什么?” 裴珞池笑而不语,却招呼身边的婢女嫣红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嫣红便淡笑着点头,转身离去,似是去取什么东西了。 众人皆好奇地看向她,后者掩嘴轻笑。 “池儿就喜欢收藏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呵呵,说到收藏,裴某这儿倒是有件好东西!” 说罢,唤来小厮:“去府里将我的刃魄剑拿来。” “刃魄剑?可是铸剑大师穆锋所造的刃魄剑?”柳怀瑾立马就惊呼了,这可是剑中之首啊!如此无价之物竟然在碧水城里,是真?是假? 那小厮领命后便速速离开,裴仟翊勾起嘴角:“正是!”两个字算是回答了他的问话了。 穆锋,凤乐第一铸剑师,一生所铸兵刃屈指可数,但件件都是兵器之王,如落入夙然手中的月弦琴,止凰所用的琉璃笛都是出自他之手,虽称他为铸剑师,但他铸的却不仅仅是剑,只不过因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是剑,所以才称他为铸剑师,没错,这让穆锋最得意的作品便是这——刃魄剑。 传说中,刃魄剑摧金断玉,削铁如泥,长剑出鞘,一阵寒气浸人,欲断人魂,凤武帝皇莆驰便曾对此说道:“朕闻刃魄剑,天下利器也。”便可略见一斑。 所以除了不懂此剑典故的顾默语外,所有人皆眼神狂热。 这是难得一见的宝剑,习武之人爱兵器之心便如同女人爱新衣一般。 不一会儿,裴珞池的贴身婢女嫣红便带着一群小厮走来,只见那些小厮手中都搬拿着东西,没有一个闲着的,就连裴珞池身边的婢女嫣红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置了一个圆球体的东西,被一块红布盖住了。 此有稀物,九孔穿珠(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看刃魄剑还没那么快拿回来,我们正好趁这个时间玩玩游戏,如何?”裴珞池嫣然一笑道。 司徒以萱看着这大件小件的,也不由得来了兴致,开心说道:“好啊好啊!怎么个玩法?” “其实,这里中也有许多我玩不出结果的东西,那便看看大家能否解出了。” 裴珞池掀开托盘的红布,露出一个硕大的木珠,欧阳林一见,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惹来众人疑惑的眼光。 “……阿林,你,怎么了?”萧柯一脸不解地看向狼狈的他。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 见他只是忙让婢女取来抹布,没什么大碍,裴珞池也只好继续说道:“这颗木珠的名字有些怪异,叫‘七窍吐血珠’,听说……” 边挪开身体,边让婢女擦桌子的欧阳林打断了她的话:“听说!若能将一根针线从珠孔中穿过,便能看到木珠吐出鲜血。” “欧阳公子也知晓这木珠?珞池猜想,那鲜血将会从木珠上散乱的几个细如针孔的小孔吐出,因为那些小孔细数正好有七个!”裴珞池诧异道。 一听这怪异的名字再配合欧阳林的神情,顾默语便知道这颗所谓的“七窍吐血珠”,多少与他沾有关系! “这有何难的?不就是串珠子吗?我来试试!”柳握瑜本就年轻气盛,便如此说道。 裴珞池只好示意身边的嫣红将珠子送过去给他,然后说:“这可不是串珠子这么简单。” 柳握瑜拿起托盘的银针细线,就直插入珠孔,结果针穿入一半不到就好像碰壁了似的,怎么推都推不进去,柳握瑜咦了一声说道:“咦,这珠孔不是直的?” “若是直的,还有什么玩头?里面九曲十八弯呢!”欧阳林一脸奸笑,这班古人怕是也被自己玩弄了一把了! “给我,我也要玩!”一听这声音就知晓是司徒以萱也被忍不住好奇心了,虽说她原本就不屑于掩盖自己的好奇心。 柳握瑜端起木珠朝珠孔再看了几眼,无奈放回托盘,那嫣红将其端到皇甫无言的桌子,与皇甫无言同坐的司徒以萱便拿起木珠说:“不就是想看这颗珠子流血吗?既然拿针刺它,它会流血,那我直接把它斩成两半,它也一样会流血!”说着就欲去摸莫单身上的佩剑。 “不可!”这如何使得?裴珞池急忙就站起来了。 欧阳林鄙了她一眼:“就是,若是这样,人人都能解开它了,还用得着你?” “你!” “司徒姑娘的做法倒是率直,如此解法倒也可解,但若是要木珠完好无缺的话,还需另想他法。”如今解了裴仟翊的难处,他也不由得浑身一轻,又恢复了原样。 “其实很简单啊!”顾默语看她吃瘪的模样,心里就一阵舒爽。 “你就别瞎掺和了!” “我怎么瞎掺和了?我是知道怎么解啊!不就是九曲明珠嘛!”死欧阳林,就知道与她作对,似乎一日不与她对着干,就皮痒了! 此有稀物,九孔穿珠(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让你这知情人一下子就解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解开的人不一定会很开心的!它与你所想的九曲明珠有一点点小改动!”却没想到欧阳林本意并非与她对着干,而是如此原因。 “那我就偏解给你看!看我解开后到底开不开心!哼!” 这时皇甫无言微笑着拿起面前的大木珠,看了看这所谓的“七窍吐血珠”。 旁边的司徒以萱诧异道:“无言,你是想解吗?” 众人听闻,都转过头来看着皇甫无言,只见他微笑点头,然后执笔写道:“麻烦姑娘替我取来一只蜜蜂和一点蜂蜜。” 嫣红边读还边念了起来,然后却看向自己的主子裴珞池,后者也好奇他会如何做,便点头应允让姹紫去取。 不一会儿,姹紫便拿来所需物品放在皇甫无言桌上。 欧阳林赞赏地看着他,一副已知晓他要如何做的模样。 只见他小心地将一根细绳系在蜜蜂身上,然后在其中一端的珠孔涂了蜂蜜,做完这一切后,便将系着绳子的蜜蜂从另一端没涂蜂蜜的珠孔放进去。 自己却起身站起来,拉了拉司徒以萱往旁边走,远离那颗七窍吐血珠。 裴仟翊沉默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敬佩道:“佩服佩服!” “哦,原来如此!”卫一微抬下颚赞道。 这样静等了片刻,那颗七窍吐血珠顿时迸发出红色的血水,与此同时一只浴血的蜜蜂拍打着沾血的红翅膀,从珠孔飞了出来,而那鲜血便喷溅了一桌,众人顿时一脸惊叹。 萧柯眼睛绽放出神采:“细绳牵蜂,再诱之以蜜,蜂针刺破血泡,引之迸溅,确实高明!” 这世间奇人异事何其之多,却是不可小看了他人呀! “你怎么知道血会喷溅出来而早早离开位置?”柳握瑜还是不解。 被问之人只是淡笑着指了指欧阳林。 “他?他告诉你的?”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刚刚欧阳兄不是对顾姑娘说了一句,‘而且解开的人不一定会很开心!’的吗?所以顾兄才会知晓解开后一定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故而早早远离。顾兄,我说得可对?”柳怀瑾对自己这个弟弟甚是无奈。 皇甫无言微笑着点了点头。 “哇,原来如此,无言好聪明啊!”司徒以萱那开心的模样好似自己解开了一般。 “解法竟是如此!呵呵,珞池竟解了大半年都未能解开,实在惭愧!但不知那血……” “放心,只是普通的鸡血掺和了些水而已。”欧阳林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如何得知?” “除了这货被驴踢了的脑袋之外,谁能想出这么烂的名字?还七窍吐血!我还八窍生烟呢!”顾默语狠敲了一下欧阳林的脑袋鄙视道。 “你哪来的八窍?” “呵呵,原来此物竟出自公子之手,卖弄了!既然解了一样,且看第二样,不知这件,是否也是出自公子之手?” 只见裴珞池素手微抬,两个小厮便搬着件被红布遮挡住的大物件,似乎很沉,极其费力地将它搬置到中央的空位上。 红布之下的东西似乎是一张小桌子,长方体的模样。 裴珞池起身,轻移莲步走到那大物件旁说:“那将它卖与我的人,对我说,这东西对人大有益处,呵呵,说它可以增强人的体质,锻炼人的手目脑,帮助人进行什么,嗯,好像叫大脑的智力开发,还能增强记忆呢!” “当真如此神奇?”慕容歌雪惊异地看向那大物件,很是不信。 “我也不知此言是否属实,但无论属虚属实,我也无法分辨,虽那人与我讲解了一通,可惜珞池愚昧,依旧不知该从何玩起,实在惭愧!不知欧阳公子能否解之?” “不知裴小姐这些物件都是从哪得来的?可是在‘此有稀物’中买的吗?” 桌式蹴鞠,激战乱人(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裴珞池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正是!因当初与婢女嫣红出去闲逛,偶遇一店,其名便是这‘此有稀物’!我那‘七窍吐血珠’和这‘桌式蹴鞠’便是在那买的!里面尽是古怪之物,稀奇的很!” “咦!这个是桌式蹴鞠啊?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当初可费了我不少心血呢!”欧阳林说着,一阵掌风从他掌间发出,便掀起了那桌式蹴鞠的红布,顿时,一架青铜人、木质球、青铜伸缩套杆的球台就呈现在眼前。 那青铜人铸造精美,细看便可发现,每个青铜人容貌神态都不尽相同,细数铜人,球台上各分两队,每队各有十二人,为了区分队员,还特地制作了红蓝两色的古装小球衣套穿在他们身上,而那些青铜伸缩套杆便穿透过他们的身体,插在球台上,球场上双方都各设有一座木质的小球门,那青铜伸缩套杆的把手还精心制作了棉套,方面操拿。 金丝楠木制作的球台,竟还细细地雕刻着花纹,精美绝伦。 众人惊奇地看着这台所谓的桌式蹴鞠,连顾默语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不过她想的却是:“天啊!这得下多大的血本啊!真的是青铜啊!”才想着,口却已经说了出来。 “拜托!这里是凤乐皇朝!青铜虽也值几个钱,但还没到达天价的份上!”欧阳林鄙视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对哦,我又忘记了。” 众人好奇地看着那球台,柳怀瑾好奇道:“这桌式蹴鞠跟鞠城里竞赛的有何不同之处呢?” 如今此物的所有者,裴珞池便给他解释道:“听店家介绍说,玩者是通过操纵杆控制球员踢球,而不是亲临鞠城自己踢。” “什么跟什么呀?完全听不懂,裴小姐不如示范一下?”柳握瑜较为憨笨,听不明白。 “这……我也是一知半解呀。”说罢便看向欧阳林,希望他能来做这示范之人。 此话正中欧阳林下怀,他本就有意卖弄,得意一笑,站起身来:“想当初这做这东西耗费了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做出来却没人跟我玩。”说着还哀怨地看了萧柯一眼。 “你看我作甚?休欺我已忘从前事!”萧柯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这阿林品性是好,就是终日古灵精怪,一副顽劣子弟的模样,日后可如何成家立业啊! 欧阳林那知道他的好哥们肚子里弯了这么多的肠子,只是轻哼了哼,走到那球台旁,说道:“其实并不难,这东西的规则跟蹴鞠一样,就是操作方面不一样罢了,我先说说这移动和技术吧! 首先,便是这传控球,玩者通过操纵杆控制球员,像我这样子,抓着手柄摇摆,可以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传球,当球通过球场两边或球员脚底时可用球员将球压住进行再次传球,也可用球员将球挡住,用以上方法可以组织有效的进攻或防守。 然后是这后排进攻,当玩者在后场用球员控制球时,将已方中锋和前锋球员调至头下脚上的位置,然后操纵后卫球员直接射门。 还有就是点球了,将足球置于进攻一方的前锋处,被罚一方只能用防守,不得用后位球员防守。 最后射门,在比赛过程中,当已方控制住球时,可尝试多种方式、角度的射门,例如这样!”欧阳林边说便操作示范,当说完后,众人也了解了玩法。 桌式蹴鞠,激战乱人(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此物若能广传,定盛行于凤乐。”裴仟翊不由得赞叹道。 “那太麻烦了!麻烦有三!第一,制作工艺繁琐,第二,制作工艺繁琐,第三,请参考前两条!” 一听这有趣的回复,慕容歌雪噗嗤一声就笑了。 “讲解了这么多了,不如实际来玩几把如何?”柳怀瑾提议,他早就想见识见识了,如此稀奇古怪之物,若能玩上一把,也不虚此行了,若是能完成主上的交代……那便更好了…… 司徒以萱第一个便站起来嚷嚷:“好呀!好呀!” 她身边的大师兄莫单皱眉,觉得她有些无礼,主人还未答话,怎么如此放肆?便出声轻责:“萱儿!” “哎呀,大师兄你不要再像我爹爹似的,管得那么多好嘛!” “既然司徒姑娘想玩,不如司徒姑娘先来如何?” 司徒以萱一听裴珞池如此说,立马双眼放光,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你们慢慢玩,我看着就好。”欧阳林却不想与她一道,这丫头虽然人见人爱,也天真得很,但是默语不喜欢的话,自己当然会与她同站一道的! “不如欧阳兄做裁判可好?”台上的裴仟翊却开口了。 湖面上吹来一阵清风,送来一阵芬芳花香,沁人心脾的味道,但众人沉浸在赛事的喜悦中,竟也无人去留意它。 顾默语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也要加入。” “你?行吗?” 顾默语轻哼道:“你少瞧不起人!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啊?” “输了不要哭鼻子喔!况且,大小姐,我相信你是吃过猪肉的,但,你见过猪跑吗?哈哈!” “欧!阳!林!” “咳咳,还有谁要玩?一共四个人玩,分为两组。” 这时,皇甫无言无声无息地走到欧阳林与顾默语中间,默默地将他们两人分离开来,脸色微黑,明显不悦的模样。 “无言你也玩吗?”懵懂的司徒以萱一见,便喜道。 被问之人只淡淡地点点头,然后不满地刮了欧阳林一眼。 “我又欠你钱了?”好无辜的声音。 一听这话,皇甫无言不悦的眼神更甚了。 “行行行,我远离你家宝贝就是了!”真是小气鬼,才说几句话而已,又没抢了你的!哼! “你胡说什么!”顾默语一听,脸顿时便烧起来,恼羞成怒。 那皇甫无言本是易羞涩之人,此刻却完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欧阳林的话语,他心道,再不反击,默儿都要被抢走了,母后曾告诫自己做事必须有自己的原则,如今,她便是自己的原则了吧。 司徒以萱一见这场景与对话,纵使她再如何不懂男女之事,也不由得脸一阵青白,但她还是扯出笑容:“无言,我想和你一组。” 本来带着丝丝甜蜜的心一听到这话,便蒙上一层白霜,顾默语看着沉默中的皇甫无言,等待着他的选择。 皇甫无言却只是淡笑着摇头拒绝,司徒以萱顿时心里一颤,有丝丝难过缠绕在心口,她掩饰大笑:“没关系,那大师兄,你陪我玩可好?” 怎么会这样?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竟然!没关系,没关系,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与道理,司徒以萱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桌式蹴鞠,激战乱人(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莫单见皇甫无言如此对待自己的小师妹,正要发作,忽听小师妹唤自己,神情一愣:“好!” 起身走到皇甫无言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有丝莫名,继而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未跟他解释,哎,如今定是误会了!俊美的颜容涌现出淡淡的歉意。 惹得莫单一阵恼火,更认定皇甫无言有始乱终弃的嫌疑,但碍及裴仟翊在此,只好先压抑怒火,待稍后再与他算帐。 一旁欧阳林暗暗地看着莫单的表情,心里幸灾乐祸,这场球赛应该会打得很是激烈吧? “比赛!开始!” 代表蓝队的顾默语手抓操纵杆,操纵着青铜人将木球踢向皇甫无言,一边踢一边喊:“无言!快快快!接住!” 后者一阵无奈后,接球转踢回给她。 “哈哈,球门在另一边!”司徒以萱大笑着,巧妙地转动把手,将木球夺了过去。 顾默语顿时满脑黑线落下。 与她一队的皇甫无言空不出手,只好轻轻撞了撞她,示意她防守。 “哈哈,进了进了!”顾默语来不及反应,让莫单趁机溜过,司徒以萱大叫了一声。 极度无奈的欧阳林翻了个白眼悠悠说道:“红队一分!” “……再来!” 莫单见司徒以萱开心,自己刚才的火气也顿时烟消云散,轻勾嘴角,认真地玩起来。 一炷香过后,欧阳林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有气无力地陈述着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红队再加一分,四比零,红队领先,蓝队落后。” “无言,我们互换个位置吧。” 皇甫无言也极其无奈,心想,或许这样也好,否则真的是一球都进不了,惨败! 木球在缩小版的鞠城里穿梭,也不知是莫单与司徒以萱配合得极好,还是皇甫无言与顾默语球技太差,蓝队连连失守。 场中的人打得激烈,场下观看的也心急万分。 柳握瑜甚至喊出声来:“怎么就接不住呢!那边那边!不对!这边这边!” “哈哈,又进了!无言,早叫你与我一组,你不听,可后悔了?” 皇甫无言却淡笑不语,虽输球有无奈之感,但更多的却是欢喜之情。 “切!牛什么牛啊!还不是靠师兄帮忙!”玩得满头大汗的顾默语回击道。 “我们师兄妹心灵相通,才配合默契,只能说,你们兄妹两人,一点都不默契!若我们互换人,我和无言也必定默契十足!” 顾默语被她顶得无词回击,只好干瞪眼。 趁两女互瞪的同时,莫单与皇甫无言依旧埋头踢球,两人不相上下,想来若是没有顾默语在一旁帮倒忙,兴许皇甫无言一人还能赢一把。 众人一边期待地看着球台,一边祈祷着两女继续争吵,别打扰了精彩的赛事。 终于皇甫无言不负众望,小木球一个翻飞,笔直射入球门。 “蓝队一分,四比一!”欧阳林大声欢呼,到底,终于,是挽回了一点颜面了!不容易啊! 正瞪眼中的顾默语一回神,也不由得开颜大笑:“无言好样的!我来帮你!” 众人一脸黑线,别帮倒忙就好。 “无言把球踢过来!” “……” “无言快快快!快接住!” “啊!飞出去了……” “……” “又踢错方向,真是比师兄还笨!” “……” “娘的!是这操操纵杆有问题好嘛!不听使唤!” “喂喂喂!那个什么莫单的,别挡道!” “哎呀!差点就进了!” “哈哈!师兄好样的!又进一球了!” “无言你争气点啊!快快快,在脚边了!” “……” 夜色渐浓,晚风吹乱了青丝,不知青丝是情丝,飘乱了凤乐几人行?远古传来细细低吟声: 蹴鞠当场二月天,香风吹下两婵娟。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简,红裙曳起露金莲。 几回踢去娇无语,恨煞长安美少年。 霄阳皇宫,碧水游江(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阿房宫赋有云: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这词赋如今用在凤乐皇朝的皇宫里,也甚是恰当,那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却鳞次栉比,威严而气势挥宏,只一眼便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在它的脚下,站在它跟前,深觉渺小,仿若一微尘。 就当顾默语他们在碧水城非衣船上玩的不亦乐乎时,文德被一纸急召,召回都城——霄阳城。 御书房内。 皇甫延凛头上戴着束发嵌宝双龙戏珠紫金冠,身着一件明黄色飞龙乘云箭袖,束着绛紫色织金锦宫绦,外罩玄青刻丝蛟龙戏水褂,登着玄黄龙纹白底靴。 古铜色并不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如鹰一样深邃危险的双眸此刻正紧盯着手中的画,只见那画中人赫然便是皇甫无言!拿画的手早已青筋暴起,皇甫延凛阴狠地咬出四个字,狠不得撕碎了的表情:“皇,甫,无,言!” 文德扑通一下就跪下去了:“皇上息怒!” “文德!你如何办的差事!尸体为何会复活?”皇甫延凛猛然站起身暴怒喝。 “求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地上的文德颤抖着身体小心回道,想当初将皇甫无言连夜带出城,还特地抛到较远的荒山野岭,那毒酒早已下肚,必定是不可能生还的,可,为何没死呢?他想不通。 “你确实该死!多大的事你还能给朕弄砸!朕要你何用?”声音已是怒不可遏。 “皇上!请先饶了微臣这条狗命,微臣一定戴罪立功,求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内,必取反贼之头颅来见皇上!” 沉寂了许久,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偌大的御书房内,有时候等待是痛苦的,它好比凌迟,一刀一刀地割着你的肌肤,却不至于让你迅速丧命,有着无限幻想终结的可能。 许久,皇甫延凛终是深呼吸了一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厉声道:“半个月!再办砸了,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半个月!文德倒吸了一口气,且不说一个月究竟能不能抓到,这半个月也着实太少了些,但他还是应声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滚!” 但见地上的文德却没有动身离开,而是硬着头皮,看着负手转身的皇甫延凛:“皇上,微……微臣还有一事!”这事可大可小,但想了想,还是早些讲罢,起初还当这皇帝是个草包,却没想到他竟隐忍了这么久,连自己都被迷惑了过去,如今是错得离谱了,还是先当良相,反臣之事还需延缓延缓。 “讲!” “微臣在查银月楼时,竟然发现了另一道势力,叫‘青寒阁’!背后之人甚是隐秘,不知要不要将其一起除去?” “你如今先办好手下的差事!等你的头颅还在脖子上,再作商议!” “是是是!微臣遵命!微臣遵命!”文德匍匐在地上连声应答道。 “还不快滚?” 文德这才跪地俯身倒爬了出去,因为皇上还未叫他起身! 霄阳皇宫,碧水游江(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他走后御书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皇甫延凛闭着双眼,遮挡起浓浓的杀意,但仍旧阻挡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阴冷凛冽的狠绝。 他又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那犹如讨命的鬼魅纠缠了他一生,也造就了他一生的四个字:“皇,甫,无,言!” 蕊妃这时站在门口,忽听皇甫延凛在里面动怒了,还叫着已亡的太子名讳,看着自己的爹爹竟然倒爬着出来,不由得一惊,忙去拉扶。 文德颤颤巍巍地顺着女儿的帮忙站起身,蕊妃朝御书房的门看了一眼,忙拉着父亲走到一边,蹙眉问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看女儿愈发出落得娇美,文德只觉得心下多少有些安慰,稍平复了下情绪,却反疑问道:“蕊儿,你来这做什么?皇上现在心情不好,此刻去找他,怕是不妥!” “太后让我来请皇上到承寿宫一同用膳!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 见她如此问了,文德也只好将刚刚的事情低声给她说了一遍,毒杀太子的事情,蕊妃也有参与,想当初若不是有她故意和乐妃套近乎,怎可能取得乐妃的信任,继而让当时还是皇子的夫君得逞呢?所以文德并不怕告诉她听。 简略地给她叙述了一遍后,蕊妃不由得花容失色,纤手捂口惊呼:“怎会如此?” “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蕊妃也一阵后怕,只是这消息太过惊人,她才失了态,这怎么可能呢?死去的人还能活回来? “在宫里比不得外面,万事应多加小心才是!” “女儿明白!” “那你自己保重,爹爹先出宫了!”文德说罢,正了正衣冠,抬脚离开。 蕊妃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早已千回百转,如今进去,无疑于送上门找罪受,她必不会如此做,但太后又说要与皇上一起用膳,说是为皇上炖了千年人参汤,要为皇上补补龙体,太后的旨意是万万不能违逆的,这可如何是好呢?哎!两头为难啊! 蕊妃手绞着轻纱,蹙颦着柳眉深思。看了看附近随风飘扬的绿柳,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她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泛起了一丝狡诈算计。 她向候在不远处的贴身婢女紫燕招了招手,机灵过人的紫燕立马小跑过来。 蕊妃招呼她靠近些,紫燕便低头凑过去,只听蕊妃声音冷漠:“你去找柳昭仪,说是太后让她去请皇上到承寿宫用膳,哼,这等能得见龙颜的好机会,她断然不会不答应的!小小昭仪,竟敢折断我种下的花,不知天高地厚!” 机灵的紫燕一听,立刻心领神会,想必定是御书房里的皇上正动怒,主子想让柳昭仪代她去触触这霉头!便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 后宫女人争斗不断,那因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便足以让一个人丧命或受惩的事情不胜枚举,多少女子竟以进宫为目标,可叹!可悲! 霄阳皇宫,碧水游江(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碧水城。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正值傍晚,裴仟翊走在甲板上,带人游江,这非衣船开得极为缓慢,甲板上站满了人。 落入眼帘的是落日将白云染成凄绝的艳红,卫一看这景色便赞道:“好景!” 一旁的皇甫无言抚摸着爱剑,没想到一代名剑的模样,外表竟会如此普通,赫赤色的剑鞘上无镶嵌半颗玉石,只有淡淡的祥云纹,而这样的图纹,在普通佩剑上是很常见的,这剑鞘可说是平庸到了极致了,好在拔剑出鞘后,寒光闪闪,剑鸣不断,那刃魄剑照人如照水,锋利得很。 “真是羡煞旁人!”柳握瑜眼直勾勾地看着,狠不得将那宝剑占为己有。 “有何可羡煞?送给你,你还不一定挥舞得动呢!”柳怀瑾笑话他道,那柳握瑜一听,也顿时没了占有的心,他确实是舞不动那剑的。 没错,这刃魄剑虽极其锋利,刃若秋霜,但其份量也沉重得很。若是普通人,舞剑定不过三回合必酸,不过六回合必累,不过十回合必弃之。 “此剑便权当是我损断顾兄的佩剑作为歉礼,况且,宝剑配英雄,般配得很!”裴仟翊温和地笑道。 皇甫无言一听便欲将刃魄剑归还,这怎么能当是歉礼呢?明明是自己出手在先的呀!只见他皱眉摇头,双手将刃魄剑奉上。 “你不想要?” 众人一听,也不由得将赏江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皇甫无言。 顾默语不知为什么,似乎与他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特别是他想说话,又不得法的时候,这种感觉很是奇妙,犹如魔法师的预言能力,于是她便当他的口,替他解释道:“无言,你是想说,若是歉礼,你便不要是吗?” 微讶地看了顾默语一眼,皇甫无言点点头,当做应答。 “那就不当歉礼,就当是聊表我一片敬佩之心吧!” 虽听裴仟翊如此说,但皇甫无言俊美的容颜上还是犹豫。 “给你你还不要!收下吧!你不要很多人都等着抢呢!”背靠着船舷的欧阳林出声道,这家伙真不知该说他君子好,还是愚昧好! 被他幽默的话语逗得一笑,皇甫无言也只好释然地笑了笑,点头致谢。 夕阳西落得很快,这一说一笑间,非衣船上已挂起了盏盏灿烂,夜也开始浓郁起来。萧柯嘴角微弯,神情淡然若水欣赏着碧水城的夜景,这里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从那山洞醒来,自己便一直居于此,虽熟,但还是忍不住赞叹它的美。 顾默语这是第一次在非衣船上游江,昨夜其实也有这个项目,但是她醉倒了,没能参与。 一刻都静不下的司徒以萱这儿跑跑,那儿看看,连累得莫单一直跟着她上串下跳,生怕她又闯祸了。 难得司徒以萱安静下来,待在一个地方用一根竹篾趴在船沿上玩水,不乱跑了,莫单长呼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皇甫无言,眼神逐渐冰冷,是有些帐,该算算了。 这么想着,他便走过去,愈是走近,他们的说笑声便愈是清晰起来。只听慕容歌雪数落顾默语说:“下午那场蹴鞠,若是没你在一边捣乱,就不可能会出现十比一的佳绩!哈哈!” “什么呀!”众人大笑。 莫单走到也一同笑着的皇甫无言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正听裴仟翊他们说笑,被莫单这么一拍,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我想和你聊聊。”莫单平静地开口。 “聊天的话,哪不能聊?我们也在聊,一起呗!” 莫单依旧只看着皇甫无言,不理会欧阳林的话语。 许是为了司徒以萱的事情吧,自己还是随他去去,早些解了这些误会,也免得越扯越乱,于是,皇甫无言点点头,表示应允。 “我也去!”顾默语见之赶紧说道。 那俊美的男子朝她温柔笑了笑,摇头,不许她跟过来。 “那么多路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聊什么我不能听的?” 可皇甫无言依旧只是摇头,不许便是不许。 顾默语只好干瞪着眼睛,看着皇甫无言与莫单愈走愈远。 消除误会,险露纸言(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一段路走得相当安静,两人都不开口说话,当然,皇甫无言是被条件所限制,但莫单也一脸沉默,就让他略感无奈了。 甲板上的行人熙来攘往,好不热闹,有的还对起诗词来,你来我往,互相借鉴,对得有滋有味。那江水潋滟上漂泊着的独木舟人声鼎沸,欢呼着向他们伟大的城主问好,还有趁此商机而来的商人在售卖瓜果蔬菜。 皇甫无言跟着莫单,眼睛却不由得环顾起四周来,这里的一切都使他觉得新奇! 当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走在身前的莫单忽然停下,皇甫无言将视线集中在眼前,心下诧异,这不就是白日里玩桌式蹴鞠的内堂吗? 他略带疑惑地看着莫单,后者只淡淡道:“进去吧,如今人都到甲板上去游江,不会有人打扰的!” 微愣了片刻,但也只是瞬间的疑惑便淡然地抬脚迈过门槛,莫单也随之步入。 皇甫无言依旧走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蓦然发现,桌上的笔墨纸砚竟然还未撤走。 “是我让裴小姐身边的丫环先留着的。”莫单随意入座,淡淡道。 皇甫无言看了他一眼,随后微笑点头,表示道谢。这人并不似表面那般冷漠,细心之处略见温热。 “你和那顾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莫单开门见山问道,他看出来了,他们绝非兄妹!他眼里的疼惜,举止上的爱护,点点滴滴都彰显着他的爱意,萱儿懵懂不知,可自己却是深有体会的。 皇甫无言知道他会有如此一问,只是没料他第一句话便提出,微怔之下叹了口气,提笔沾墨,在空白的宣纸上挥毫起来,也不理莫单是否等得焦虑。 “我和默儿并非兄妹,和令师妹也绝非莫兄想的那般,对于萱儿,我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爱,实话与你说,我心中已有一人,此生有她足矣!”扬扬洒洒写了这么一段字,搁笔,拾纸,交与他看。 莫单接过那薄薄的一张宣纸,愈看愈心凉,这若是让萱儿知道,她该有多伤心?不!自己怎么能让她伤心呢?这是万万不能的! 唰的一声,白色的纸屑便犹如断翅的蝶,飞舞,盘旋,坠落…… 皇甫无言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用冰冷的口吻说道:“我不管你从前是如何,也不管你心中所爱是谁,更不管你武功是否在我之上,但从此刻开始,我只要你好心对待萱儿,并忘记你所谓的她,最后……娶萱儿为妻……” 说到最后一句,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的犹如流星,一闪而逝后让人找不到任何痕迹。 听他如此说,皇甫无言不由得一愣,随即淡笑摇头,提笔写下二字:“不要!” “那,我只好杀了你,断了萱儿的念想!”他剑眉微蹙,手握佩剑,噌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他已飞身前去了。 皇甫无言不愿伤人性命,更不愿以刃魄欺他常剑,便只好不拔剑,用剑鞘挡之。 消除误会,险露纸言(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拔出你的剑!”莫单恼道,随即又一阵剑碰铁鞘的声音,要知道,尊重一个剑客,是拔出剑,认认真真地对一场,见他如此,莫单还以为他是不屑与自己打呢!不由得手中的剑挥舞得更甚起来。 这时,司徒以萱突然冲了进来大喊:“不要打了!” 打斗中的两人均是一怔,但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司徒以萱啪地一下甩出她的长鞭,那鞭子甩得唰唰作响,狠狠地袭向她的大师兄莫单! 莫单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皇甫无言,转而用剑背抵挡已欺身前来的长鞭,萱儿的内力修为还欠缺了些,但若被鞭打到,那也是极疼的! 三人各站立于一方,形成了一个三角,司徒以萱眼带伤痛地看了皇甫无言一眼,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质问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呢?他从头到尾都表明自己的立场,问他为什么欺骗自己?他又欺骗了自己什么呢?是和顾默语兄妹的这件事么?那也是自己凭姓猜测的呀,那欧阳林早说他俩人是小两口了,自己非不去相信罢了。 到头来,竟是自己作贱了么? 莫单见她久久不开口,不禁有些慌乱,刚才那些怕是全听到了吧:“萱儿……” 司徒以萱抬手制止他开口,又看了眼两人,然后再也忍不住逃似地狂奔了出去,那眼泪也终是决堤了。 皇甫无言心下一紧,想追上去,却见莫单早自己一步追过去了,不由得又停下来,哎,原本是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却原来,对于感情,从来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想来,父皇对于那后宫嫔妃也极是苦恼的吧。 将地上的纸屑一片片拾起,心道,默儿,若你不离,该是多好的事情? 最后一片纸屑被拾起,门口突然传来顾默语诧异的声音:“咦?怎么就你一个?” 这平地而起的惊雷,吓得皇甫无言手一颤,刚拾完的纸屑瞬间洒落一地,犹如落英缤纷,煞是美丽。 众人皆是一愣,顾默语看着手足无措的皇甫无言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做什么吓成这样?我瞧瞧!”说着就弯腰欲去捡那地上的纸屑。 这一举动把原本就神经紧绷的皇甫无言惊得一下就冲过去,抢在她之前捡起离她手指不足五厘米的碎纸,然后又依葫芦画瓢地将其他碎纸片迅速捡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如此神秘兮兮,惹得欧阳林也想夺过来一看了:“什么字句这么神秘?”话音刚落,人已闪到他身前,伸手就抢,这种活儿对于堂堂银月楼尊主来说,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么? 结局可想而知,才不过一瞬,皇甫无言连反应都还未做出,一叠纸屑已经牢牢地握在欧阳林手中了。 欧阳林坐在梁上,拼着纸屑,口中还喃喃有声:“什么有一人……什么足矣……什么实话……什么……” 地上的皇甫无言却是瞬间烧红了脸,飞身而起欲去抢回来,但他又哪里比得过欧阳林呢?这边才上去,那边已经闪身到底下拼字去了。 消除误会,险露纸言(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若非皇甫无言口不能言,怕是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吧。 欧阳林依旧念念有词:“这什么……非什么……男女之爱什么……” 顾默语听得急了,朝他大吼:“什么什么什么呀!你就不能拼完了再念么!” “嘿嘿,好!”欧阳林回以她一笑,果真将纸屑放在桌子上,果真认真镶拼起来。 皇甫无言当然不干了,立即从上面落下,就算近不了他身,也得扰得他拼不成才行呀!这万一读出来了,自己以后还如何在默儿面前立足?怕是掘地三尺都要挖个洞钻了。 萧柯看着他俩人的模样,也不禁笑出声来:“阿林,欺负小辈可不好!”萧柯与欧阳林确实比在场的人都要大上一辈,虽说岁月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丁半点的痕迹,足见老天的偏心! “哇靠!竟然还出动刃魄!这纸上有什么啊!大动刀戈的!”欧阳林左躲右闪的,避开着皇甫无言的刃魄剑。 没想到这刃魄剑在皇甫无言的手中,第一次使用便是用来抢一张纸条!见者无不叹惜扶额。 幸好裴仟翊不在这,否则会不会暴走尚不可知! “欧阳林!扔过来扔过来!”顾默语跺脚急道,她势必要看看那纸上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无言如此紧张,那一定是好东西!应该换个词,一定是好有趣的东西! “那你接着啊!”欧阳林将手中的纸屑都揉成一团,飞快地扔向顾默语,俗话说,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皇甫无言宝剑一挥,唰唰唰几下,众人都安静了。 只见那半空中的纸屑团竟像经过碎纸机一般的――粉身碎骨! 这剁肉酱也没剁得这么干脆的呀!每一块纸屑都被切得犹如蝼蚁般大小,就是看一个字都是不可能的事,当真是再也拼不回去了! 而始作俑者非常淡定地站在漫天细纸中将刃魄插回刀鞘,然后走至一旁,轻拍了拍落到衣袍上的细屑,心满意足地露出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顾默语不淡定了,嘴巴都张成了O字形,这……这货真的是皇甫无言吗? 谁能告诉她这笑容中带着一丝奸笑的少年是谁? 慕容歌雪深呼吸了一把,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只比了个顾默语教她的手势,竖起大拇指!强! 皇甫无言见了,回以她一个更深的笑容,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转变,一个人因为看到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更有重大的意义,只需经过半小时的考虑就甘愿抛弃之前的懵懂,为伊改变,为伊欢笑,为伊泪落。 这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 “呃……这刃魄……比菜刀好用啊!”欧阳林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让人翻白眼的话语。 皇甫无言也不恼,站在那里,只对他微笑点头,似乎在说确是!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曾经活在羽翼下的少年,如今正一点一点地成长着,当阳光沐浴在他身上时,几多欢喜,几多愁? 花灯载愿,情愫暗涌(1)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呀!这里怎么这么乱?”嫣红走进来惊呼道,她原本是奉了小姐的命来请他们去放花灯的,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眼前的场景倒叫她吃了一惊。 卫一顺着声音回看,见是裴珞池的婢女,便笑道:“原来是嫣红姑娘,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无事,待会我让小厮进来打扫便是了,来此只有一事,我家小姐让我来通知各位公子小姐,放花灯就要开始了!” 放花灯,传说它是寄托放灯人的情丝,在花灯里写上自己喜欢的,爱慕的人,或者是逝去的人的名字和话语,花灯就会把将你写给他的话语带到他身边,而这已经成了碧水城每年的习俗了,今日正好撞上这一年一度的放灯节,顾默语等人说什么也得去看一看的! “这个当然要去看啦!”欧阳林率先兴奋道,他是最爱凑热闹的,而且还可以当着这个机会,看看皇甫无言写的是谁,刚刚那张下场惨烈的纸,着实让他郁闷了一回,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看看的! 顾默语不了解这是习俗,只当是个娱乐节目:“什么放花灯啊?最后的节目吗?已经很晚了喔!”现在已经二更了,也就是现代的二十三点,古代的人难道不是都很早睡得么? 嫣红笑道:“今日不同,今日大家都会过了子时再睡的,等三更敲响,就是一年一度的放灯节!”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挑盏漂亮的花灯去?”慕容歌雪喜欢这个节日,她从未参与过,这些年她去过很多个地方,但都从不久留,与顾默语相遇后,她似乎也愈来愈开朗了。 她有太多要怀念的人,她心里有太多想说的话,如今有这个机会,必是要去的,且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便是自欺片刻心里也是舒坦些的。 几个人跟在嫣红身后,很快来到甲板上,见岸边的人或站在狭窄的过道或在稍矮的楼房窗口,一个个拿着灯等待着三更敲醒,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好不热闹。 而非衣大船上,也挤满了人,因隔着船舷无法直接将花灯放置水中,所以发明了一根类似钓鱼竿的东西,名唤“花系”,只是垂钓的另一端却不是鱼饵,而是一个小小的铁钩,用来勾住花灯的。 “你们终于来了呢!歌雪,快过来帮我挑盏花灯!”柳握瑜兴奋地拎着两盏花灯,一盏是绿菊,一盏是芙蓉,正愁不知如何选择好。 “哇!这么多灯!”顾默语早看见一旁的檀木架上摆放了许多花灯,各种形态各异的花。 萧柯这是第二次参加放灯节了,上一年的这个时候,外头热闹喧哗,他却独自一人站在那裴家府邸的院子里吹箫,池儿见着了,好说歹说终于劝了他出来,他却仍旧只是看着,却不放灯,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众人皆欢唯我独悲? 如今却是不同了,他终是寻到可活的道理了,看那欢呼雀跃的人儿,心里多少有丝安慰了。 花灯载愿,情愫暗涌(2)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无言,你也过来帮我挑挑,哪盏好?”顾默语看着眼花缭乱的花灯,忍不住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却拿不下主意,她兴奋地拉过无言,走到另一个檀木架:“这朵海棠如何?” 皇甫无言认真地瞧了瞧,摇头示意这盏不好,又仔细地看了看架子上的花灯,然后伸手将最上面的一盏蓝色的取下来,那是一朵仅有两片蓝色花瓣的花,那两片花瓣却是互相旋绕着的,看起来就像两个舞者站在冰上转圈起舞,中间细细的白色花蕊蓦地从舞者中央高高翘起,极淡的蓝色蕊头直视上天,倔强而凌厉着,好美的花! “这是什么花?”。 皇甫无言正微笑着想回答她,却突地想起身旁没纸笔,幸好柳怀瑾走过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也听到顾默语的问话,便解了他的难堪:“这是一朵‘念蓝初雪’。” 顾默语顺着声音回头望,见是柳怀瑾提着一盏雪莲灯,便问他:“念蓝初雪是什么花?” “呵呵,你不知道此花也是正常,这是极珍稀的花种,传说有缘才可得一见,此花的花语是不可摧毁的爱和希望。” “不可摧毁的爱和希望啊!”倒是一朵好花! 皇甫无言笑着将它递给顾默语,他觉得,此花配她,是最恰当不过了。 “咦,那顾兄用什么灯?”柳怀瑾见他把灯递给顾默语,便问道。 “既然你帮我挑了,那我也来帮你挑一盏,你等等!”顾默语说着便小心拿着怀里的花灯去寻灯去了。 细细地看着檀木架上的花灯,牡丹,芍药,红梅,桃花,鸢尾……扶桑,“怎么没一朵配得上的?”顾默语不禁恼道,叹了口气,又继续找。 咦?是朵白色的花灯,片片精巧的花瓣,似在莹雪中浸过,又似用玉石雕刻,绽放得不显山不露水,纯粹得连叶都多余,洁白的花萼,袅袅的身姿,风韵独特,每一片花瓣上都凝着一层淡淡的从容,竟是朵玉兰呢! 这玉兰也被唤为木兰,顾默语依稀记得,屈原的《离骚》中就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万古绝唱,便是以玉兰来喻人格的高洁。 莫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顾默语心满意足地提着玉兰灯找到了皇甫无言,远远便见他伏在案上提笔写着什么,暗暗闭了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要瞧瞧他在写什么,谁知还未近身,他便已发觉身后有人了,收起纸条转身,居高临下一脸好笑地看着偷偷摸摸的顾默语。 无奈宠溺的意味不言而喻。 “呃……我……我……我帮你挑了花灯了!你看看喜不喜欢?”无奈只好转移话题了。 皇甫无言一瞧她手中的玉兰灯,眼里蓄满了笑意,见他喜欢,顾默语便趁他分神把花灯塞到他手里,就欲转身离开,心里直呼被捉正着,尴尬死了! 谁知,才一转身,右手的手腕便被拉住了,一丝丝温热感传来,竟烧得心脏都沸腾得狂跳了起来,顾默语瞪大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初遇他时,也不是没有抱过,背过,怎么如今反倒无措起来了? 感觉那温暖的手稍用了点力度拉自己,顾默语深呼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正常:“怎么了吗?” 花灯载愿,情愫暗涌(3)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皇甫无言好笑地看着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指了指一桌的红笺,将一支狼毫递到她手中,示意她往上面写点什么。 顾默语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不知道该写什么,这时,欧阳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哇哈!吓到了吧!” 俩人皆被吓了一跳,连站在周围的人都被小小地惊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不满的眼神顿时如机关枪一般扫射遍他全身,倒省了顾默语亲自动手了。 可惜,用眼神是杀不死这个毫无羞耻心的无耻之徒的,那些人见他完全无视他们的模样,便只好叹息离去,不由得再次感叹,裴仟翊的朋友真够修养的! “你来做什么?”顾默语翻了个白眼。 “人家想你了,过来找你,你竟然不领情!好伤心!”欧阳林完全没发觉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皇甫无言那杀意重重的眼睛一直扫射着他。 “算了算了,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在纸上写什么?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写!拿来参考参考!” 欧阳林瞧了那红笺一眼,说:“我没写。” “啊?” “我说我没写呀!写来做什么?我又不是文艺的**青年!” “……”顾默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心想,文艺是沾不上了,但**倒是抬举你了! 皇甫无言是不懂他们奇怪的词汇的,但见他们整日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词,心里也不甚郁结,稍稍挪了下脚步,让欧阳林正好面对着他,果然,欧阳林终于是看见了他极度不满的眼神了,不禁讪讪然笑了笑说:“别那么小气嘛……好吧!我挑灯去了。” 见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皇甫无言这才展露出笑颜,拉过一脸莫名的顾默语,重新将狼毫递给她…… 铛铛铛,三更钟终于敲响了,顾默语将写好的红笺放置在“念蓝初雪”的花蕊中,然后有一根小小的铁丝将红笺与花灯系在一起,这时,皇甫无言皱着剑眉看着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红笺,此刻除了红还是刺眼的红,那黑色的墨迹完全消失不见了,连同那朵他精心描绘的念蓝初雪…… 他将那一桌的红笺翻飞得飘落在地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顾默语看他如此模样,便问道:“怎么了吗?” 皇甫无言俊脸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兴许是气恼多些,只因他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涌动着烈火。 只见他提笔挥毫:“我的纸条不见了!” “啊?掉哪儿了?大不了重写一张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者却只是翻找,似乎非找到不可的模样。 而此刻躲在角落的欧阳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那一双乌眸聚满了笑意,手中赫然是皇甫无言的那一张红笺,上面写着七个字: 愿,此生有你,足矣! 那红笺的右下角还精心地细画上一朵念蓝初雪,那用墨勾勒的线条,栩栩如生,似随风摇曳。 欧阳林走过去,眼弯似月牙:“你在找这个吗?” 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皇甫无言猛然怔住,右下角的念蓝初雪映入眼帘,那红色的纸笺不就是自己的那张吗? 花灯载愿,情愫暗涌(4) - 穿越之 无言默语 - 墨下离思 原来他在背后惊吓自己的那时,便从自己手上用一张空白的换走了自己的纸笺,可恶!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欧阳林!”顾默语蹙眉看着他。 那欧阳林被人猛地这么一吼,还以为顾默语不高兴他这么做呢,正想讪然报以一笑时,却听见:“你怎么可以不给我看!” 两男顿时满脑黑线,这是哪来的姑娘? 顾默语说罢,便两眼放光冲到欧阳林身边,就差没学狗吐舌头了:“给我瞧瞧给我瞧瞧给我瞧瞧!” “急什么!我都看完了,还能不让你知道?”欧阳林占着自己的身高,将红笺高高举着,让她怎么跳都够不着。 “那你就赶紧说!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你这么在事主面前大摇大摆地看人家的纸条,还有没有人性了?” “……”你这么在事主面前大摇大摆地拿着人家的纸条,你还有脸说别人?顾默语嘴角微抽。 “……”皇甫无言就算能开口,也只能对他无言以对了!这人真的是银月楼尊主吗?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姹紫小跑过来,娇喘道:“呼!可算找到你们了!小姐他们都在前面等你们呢!赶紧随我来吧!” 皇甫无言听罢,眼神凶煞地瞪向欧阳林,后者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嘻嘻,呐!还你就是了!” 一手抢过来后,细展开看看,确定是自己的没错,便将那红笺仔细地别在那玉兰花蕊中,惹得顾默语一阵心急,直嚷嚷:“你给他看,却不给我看!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凭她如何叫唤耍性子,皇甫无言还是不理会她,拿着花灯,向姹紫姑娘微笑点头,示意她可以带路了,便跟在其身后走了,那怔住的顾默语却也无法,只好边跟着姹紫边低声询问欧阳林:“哎,那个纸上写的是什么呀?” 本以为欧阳林毕竟是与自己同一个地方来的人,应该是与自己同站一船的了,却没想到:“想知道?嘿嘿!就不告诉你!” 末了,还用粤语说了一句:“唔话你知,等你心思思!”气得顾默语挥拳就给了他一栗子,但人家若想挡,她又怎么可能打得中呢? 几人很快便来到放灯的地方了,只见船停靠在一个岸边,那架桥已经放下,桥上的扶手每隔半米便悬挂上一盏巴掌大的白莲灯,朵朵精致绝伦,白色的蜡烛燃烧着,闪烁着暖黄色的光芒。 顾默语走过那架桥,便看到裴仟翊等人已经在岸边的陆地上,蹲在江边放花灯了,那裴珞池在嫣红的帮忙下,也轻撩云袖,婀娜的身姿微蹲,纤纤细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那朵雪莲花,她嘴角微微弯起,眼睛里尽是蜜意,见那期翼的目光绕在雪莲上久久不散,顾默语想也不用想,那小小红笺,书写的必是姻缘,那洁白的雪莲花,承载的也定是萧柯罢了。 哎,墨波推,烛光辉,遥遥寄心炊,但使月老改君意,佛前三千回。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